九连九班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师部,包括江南征也都有所耳闻,所以便主动写信给顾一野表达关心,同时以十九岁生日为由,邀请他和高粱一聚。很快到了周末这天,顾一野用袜子和花生跟牛满仓换来外出名额,本想去找炊事班长借辆自行车,没想到竟被高粱捷足先登。
此时高粱骑车上路,欢快地吹着口哨,满面春风。怎料一辆军车从身旁驶过,副驾驶座上正是顾一野,忍不住向他显摆一番。纵然高粱心里不服气,奈何两个轮子的速度,始终赶不上四个轮子。
直到军车在半路抛锚,这对欢喜冤家的心情发生戏剧性调换,顾一野立马低下姿态,恳求高粱捎带自己一程。可当高粱得知他是要给“战友”过生日,二话不说便踩起脚蹬子,一溜烟跑远,消失得无影无踪。
由于生日之约,顾一野因故未及时赶到,江南征等在车站半天不见来人,情绪颇为失落,等到顾一野坐车赶来时,与她遗憾错过。高粱陪着江南征前往八月镇的二三四师烈士陵园,寻找她生父的线索。
看着眼前一座座烈士墓碑,令高粱忽然想起牺牲的哥哥,不由热泪盈眶,就连江南征也都颇受触动。两个人坐在海边聊天,江南征讲述起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那时她还未出生,父母便已经离婚,后来仅从母亲的只言片语间,了解到父亲担任过红三连的连长。
纵然江南征的父亲未曾牺牲,可他的一切都奉献给军队,留在了战场上。对于江南征的母亲,爱上父亲即是幸运又是不幸,那个男人就像是能够照亮万物的太阳,有着无限阳刚的力量,同时也深深影响着江南征,让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参军入伍。
高粱不知该如何安慰,便在沙滩上捡了个虎斑贝送给江南征,而她眼里的虎斑贝代表着诗歌,而他眼里的虎斑贝也顶多就是个贝壳。江南征知道高粱的心意,可是感动代替不了爱情,所以再次强调两人之间的战友关系,也不希望他还在执迷。
过完生日后,江南征收到顾一野的书信,看着他在信中提及大院里的桂花树,不免憧憬他采摘桂花送给自己的美好画面。可惜美好如泡影虚幻易碎,徒留她黯然失落,很可惜没能与对方一同庆生。
为帮助江南征寻找生父,高粱趁众人不注意,独自溜进连史室,结果被秦汉勇逮个正着。秦汉勇在高粱的软磨硬泡下,索性为他讲解老九连的前身红三连,以及红三连都有哪些连长,如今也都在军区里担任要职,其中包括师长郑源。
江南征通过童冰得知通信营即将展开专业比武,获胜者可以直接提干,也就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正因如此,师里总共给了两个指标,所以班长之间的选拔几率更大,可江南征偏偏不信邪,主动向赵红缨申请比试机会。
赵红缨认为新兵刚下连队,完全没有经验,不足以与通信兵的精英相比。看到江南征一再坚持,赵红缨临时加了场测试,尽管江南征很有天分,上机不到月余便能熟悉所有号码和插口,可距离最好成绩还落后三分钟,并非短时间能够追齐。
秦汉勇拎着东西来探望赵红缨,这期间还闹了个乌龙,被女兵们泼了一身水。赵红缨给秦汉勇带到办公室,跟他打听关于提干名额的事情,奈何秦汉勇也想过为班长申请提干,结果遭到师长一通训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赵红缨与秦汉勇互生好感,她也知道老九连的难处,从抽屉里拿出之前积攒的粮票,秦汉勇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他手比嘴快,一把将粮票揣进兜里。
很快又是一场训练考核,赵轰六为提高成绩,本想着绕近道抵达终点,岂料在半路遇到野猪,稍不留意掉进深坑里。幸好当地村民经过将他救了出来,并且送到部队,这也让赵轰六格外羞愧,短时间内连犯错误。
但是相较于赵轰六的检讨自责,大家更关心那头野猪,忙不迭地跑去挖坑设陷阱。果然当天夜里,高粱听到外面传来野猪的声音,许久未见油水的炊事班,终于可以做出一锅满满的红烧肉,九连战士们大快朵颐。
正当此时,宋建设突然出现在食堂,神情极其严肃,直接将秦汉勇他们叫走。高粱和顾一野等人忍不住好奇地跟了过去,才知昨晚抓到的根本不是野猪,而是当地村民走失的家猪。针对于这件事情,九连领导先是去安抚村民的情绪,凑集一笔补偿款,之后又讨论该如何处理高粱和顾一野。
宋建设表示自己已经极力缩小影响范围,可问题是这个月属于军区作风纪律整顿月,新调来的司令员亲自监督,要从各师各团抓出反面典型,就连秦汉勇也知道这位新司令的作风,恐怕这次很难侥幸蒙混过去。
如今军区司令员已作出批示,必须要从各个连队抓出反面典型,也就意味着九班这次无法独善其身,所以宋建设给秦汉勇两个选择,要么找出两个领头人,要么全连队跟着一起受罚。
原本宋建设想劝说高粱与顾一野统一口径,彼此共同承担责任,但是高粱偏要一力承担。反观顾一野时时刻刻铭记着父亲的教导,虽然感情上要相信战友,可在战略上要保留余地,任何事情在战略家眼里都要放下,唯独“赢”不可以,否则连赢二十场的人,倘若走错一步便会输掉所有。高粱不愿说谎,也不愿因此事而留下一辈子心结,只愿实事求是一力承担他的错误。
师长郑源来九连了解情况,秦汉勇为高粱求情,如实说明他们误将家猪当作野猪的事情。正当秦汉勇带着郑源前去查看陷阱,意外发现一只如假包换的真野猪。郑源来了兴致,亲自操刀杀猪,并与匆忙赶来的陈大山等人刮毛切肉,为全体官兵们准备饭菜。
通过这件事情,郑源批评军务股机械地照搬条令条例,对事情的前因后果缺乏了解,处理失当,所以要求宋建设对高粱的处理要重新考虑。然而,宋建设碍于军区压力,一再强调此次调查全面准确,无法改变结果,最终郑源力保高粱,调任他到自己身边当公务员。
江南征来送越野合训的成绩,正好赶上九连举办杀猪宴,食堂内一片热闹喜庆,此刻禁闭室里的高粱还在等待处分结果,早已做好脱军装的准备。这边江南征认出郑源,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同样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郑源下令撤掉自己这桌的荤食,换上平时战士们吃得普通饭菜,负责在旁的一众领导听到师长发话今晚开会到半夜,立马动起筷子。直到吃完饭后,郑源站起来发表讲话,为之前的忽视而道歉,承诺以后会保证大家都能吃饱,也希望大家能继续努力,成为训练场上的标兵。
高粱从禁闭室出来,很快便到了分别之日,顾一野将自己的笔记送给他,叮嘱他学习的重要性。纵然战士们心有不舍,却还是带着祝福目送高粱坐车远去,殊不知,这一路颇为坎坷,中间车子坏了两次,等他风尘仆仆抵达师部,已是午后,整个人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
江南征申请上机加码训练,遭到拒绝,反而被要求扫地,满脸的闷闷不乐,直到看见高粱突然出现,这才一扫心底阴霾。韩春雨以为高粱要被团里开除军籍,得知他现在因祸得福上调师部,也都少不了为他开心,只有江南征觉得宛如天大的笑话。
见过韩春雨和江南征以后,高粱来到师长办公室报到,恰巧赶上郑源正在开会。此时郑源为修路之事而烦躁,只因军区效率极差,新来的肖副司令成为修路的最大阻碍。待开会结束,郑源发现高粱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于是将他介绍给邢政委以及其他领导认识。
高粱住进了新宿舍,遇到同为公务员的张跃进,通过他了解工作的具体事物,也知道师长郑源经常写日记,但是全都锁在箱子里。接下来的大扫除中,高粱无意间得知师长原名郑北战,这让他结合之前种种线索,认为事情太过于巧合,说明江南征的父亲极有可能就是师长。
为能深入调查真相,高粱先是以送东西为由,去找江南征说明有关她生父的事情,怎料江南征脸色大变,一气之下将东西扔给高粱,继而转身跑走。正因江南征为此影响了心情,以至于在上机考核中频频出错,导致水平发挥失常,令赵红缨感到疑惑。
尽管江南征的成绩并不如班副宋小洛,但是韩春雨认为她很有潜力,相比较宋小洛的三年训练,仅用三个月时间就能达到及格,不应该仅凭这一次失误作为衡量。所以韩春雨决定将提干名额让给江南征,即便知道名额的来之不易,可她身为班长,深谙何为大人无己,也希望能为部队选拔出最好的女兵。
在韩春雨的坚持下,赵红缨决定尊重她的选择,当众宣布江南征与宋小洛脱颖而出,由她二人担任通信连预备队员,参加此次军区话务员业务比武。随着全员掌声响起,韩春雨露出欣慰笑容,反观江南征有些惊讶,连她自己都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来到师部之后,高粱以最快速度投入到工作之中,认真照顾着师长的日常起居,并且将房间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趁着晚上闲来无事,高粱试探询问起郑源的家庭情况,从而勾起对方的回忆。
高粱毛遂自荐地要当师长的树洞,若是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倾诉,只见郑源让他戴着耳机,独自坐在旁边讲话。由于耳机里的歌声太大,完全听不清郑源到底在讲些什么,高粱不动声色地关掉声音,这才得知他和江南征母亲的往事,以及两人分手的原因。
那年正值一九六六年,同样部队第一次侦察兵集训,郑源接到命令到河源封闭式训练,整整半年没有与家里联系。而当时妻子江宜慧身体不好,情绪也很脆弱,她希望丈夫能够调回江苏或者转业,可惜各种事情凑巧赶在一起,最终导致矛盾激化。
原本江宜慧是个钢琴家,会有很好的发展前途,可自从嫁给郑源以后,便为家庭放弃梦想,索性改行教音乐。时至今日,郑源依然觉得亏欠妻子,所以当高粱了解到这段往事,便将江南征的事情告诉他。
郑源为之震惊,事后让参谋秘密调查,果然证实江南征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在另一边,高粱去找韩春雨帮忙,向她说明情况,以训练棍术为由,撮合江南征跟郑源见面。可当江南征看见郑源的那一刻,未有半点喜悦之情,而是愤怒地脱下训练服,转身跑开。
这场父女相认以不欢而散收尾,倒是让高粱始料未及,毕竟他以为江南征会很期待与父亲见面。殊不知,此时江南征匆忙拨通电话打给母亲,哭着表示自己本以为会很坚强,完全不需要父亲的陪伴,可若当真遇到这一天,才发现血脉亲情无法割舍。
当天夜里,高粱站在门边,看着郑源独自坐在房间里发呆,而他来到操场,又发现江南征像是发泄情绪般绕着操场跑圈,到最后蹲在地上抱膝痛哭。由于江南征近几日训练都是原地踏步,根本不在状态,于是向赵红缨申请退出,等她得知自己的名额来源,终于下定决心好好训练,不辜负韩春雨的付出。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坚守着各自的岗位,江南征和顾一野亦是如此,常以书信来往,共同进步努力,共同加油打气。然而在这次捕俘对抗过程中,顾一野为救战友林北海坠落山崖,导致严重的粉碎性骨折,送往部队医院进行抢救。
江南征收到消息,便和高粱匆忙赶去,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面。幸好手术成功,顾一野已度过危险期转入病房,江南征守在旁边照顾,甚至为了给顾一野降温,专门收集一大箱雪糕,她所表现的紧张和关心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待江南征走后,秦汉勇将班长张飞叫到外面,针对于江南征跟顾一野的事情进行讨论,责备他应该早点向自己汇报两人的情况。在秦汉勇看来,两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好兵,不应该在错误时间里谈一场不该谈的恋爱,他命令张飞看好顾一野,等伤势痊愈调到炊事班,要用这种方式磨磨对方的性子。
此时赵红缨过来找秦汉勇,同样是为了手下兵谈恋爱的事情,只不过她和秦汉勇都是出了名的护犊子,针于这次情况争执不休。赵红缨思来想去,决定暂不上报,以免毁了两个好苗子,秦汉勇则是连连附和,殊不知,高粱躲在旁边偷听,笑得忍俊不止。
顾一野早已醒来还在装睡,直到高粱在护士的示意下过来掐他人中,疼得他立马睁眼。高粱跟顾一野讲了下后续治疗的情况,认为他是为了成绩不顾过程,非常典型的机会主义,但是顾一野知道军队就像是野兽,如果长期不砥砺它们的爪牙,战斗力便会消失,这也是顾一野严苛待己的真正原因。
也正因如此,高粱意识到顾一野为何每次打对抗赛,都会将他当成阶级敌人,于是扬言以后在争夺江南征革命友谊的战场上,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与此同时,赵红缨主动找江南征谈话,要求她服从组织决定,即刻起停止与顾一野之间的关系。
高粱依然陪在床边,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听着收音机,眼瞅着顾一野午休醒来,急忙将冰棍交给他,让他帮自己消化下。顾一野通过高粱得知江南征对自己的关心,不由感到温暖,反倒是高粱有些不乐意,坐在旁边埋怨个不停,表示这丫头太笨,以后跟着自己肯定要拖后腿。听着高粱自作多情的话,顾一野立马反驳回去,同时也察觉到不对劲,猜测江南征遇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