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平尚且不知苏姨娘遇害,继续召集人手趁夜包围城东老宅,欲放火烧院。哪曾想,方曹氏率亲眷赶至,质问宋运平为何这般恶行,昔日方家对他未有半点怠慢,怎会包藏祸心。可惜方曹氏所不解之处,正是宋运平弃明投暗的理由,他自认在德盛昌辛苦多年,依然脱离不了奴籍,便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转瞬间,众衙役纷纷涌来,且奉县令李长宏之命,当场将宋运平逮捕入狱。楚九龄远在汝南,料想方曹氏计划成功,况且方承宇病情已完全好转,该是她打点好汝南的一切,但愿能够问出印鉴来源,赶在楚九黎大婚之前抵达京城。
如今方承宇身体无碍,便开始跟君蓁蓁请教如何辨药卜医,并且想要日后学做生意替方家分担。海平在君蓁蓁的诊治下,终可自由行走,强壮无比,所以专程跑去医馆感谢,引得周围百姓大加赞赏。
不过多时,楚九龄收到泽州来信,获悉宋运平入狱消息,通知大家准备启程回泽州。未料县令李长宏与宋运平狼狈为奸,两人商议应对之策,决定派杀手在半路伏击,彻底将对方斩草除根。
自从朱瓒证实君蓁蓁并非九龄公主假扮,对她态度仅剩客套疏离,若非先前承诺会护送她往返周全,恐怕早已离开。楚九龄见朱瓒如此,心中有苦难言,全程气氛格外尴尬。队伍行至半路时,朱瓒察觉不妙,便让雷师傅先带众人离开,他和张宝塘留下来拦住劫匪。
一番厮杀后,劫匪溃败而逃,朱瓒负伤前去会合,楚九龄亲自为他包扎。尽管方承宇有些吃醋,可还是感激朱瓒为护他们出生入死,所以主动改了称呼。朱瓒委婉拒绝坐马车,依旧是沉默不语地乘马前行,楚九龄看在眼里很是心疼,既感叹造化弄人,同时暗自承诺若能回去,必不负他。
方锦绣接连失去亲人,大受打击,整日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任何人。方玉绣挂牵大姐安危,亲自送来吃食,叮嘱家奴务必好生照顾。可当她前脚刚走,方锦绣又将所有东西摔烂,整个人悲痛欲绝。
临近泽州边境,高管事率下人们前来相迎,尤其发现方承宇已如正常人一般,内心大喜,直夸楚九龄妙手回春。奉县令李长宏与宋运平本就是同伙,李长宏几次试探方曹氏无果,唯有加派刺客伏击,收买山贼劫道,以便于阻止他们返回泽州。
朱瓒以他长年作战经验,巧妙避开几处埋伏,每当察觉危险,都会通知大家绕路而行。直到众人进入一处峡谷,此为回城必经之地,纵使前方艰险万千也要闯过去。正如朱瓒所料,一伙山贼拦在半路口出狂言,场面与十四年前极其相似,引起雷师傅的注意,恍然想起这些人便是砍断他右臂且杀害方老爷的凶手。
血海深仇积压十四年之久,楚九龄为让雷师傅发泄怒恨,于是用针灸将他手臂恢复知觉。雷师傅心怀感激,继而飞身上前,参与进这场厮杀之中,并且使出了青莲棍法,很快将山贼打得落花流水。
部分山匪见状死伤惨重,自知不敌,便落荒而逃。朱瓒道破山贼身份实则是官兵,转眼间,泽州县衙官兵来势汹汹,自称是为剿匪,实则要下杀手,造成他们惨死匪徒刀下的假象。眼见幕后真凶已浮出水面,随着朱瓒一声令下,先前受方曹氏所托埋伏在峡谷两旁的士兵纷纷现身相助,很快局面就被控制。
朱瓒成功将九龄一行人送至泽州,就告辞离开。此时李长宏及其家眷都已被抓入狱,远在京城的楚让收到消息,委派公公袁宝前去泽州灭口,以免李长宏再生事端。待楚九龄等人回到泽州,顾不得与家人叙旧,立马来到知府衙门讯问李长宏,怎料他和宋运平在同一时间遇害。
李长宏突然暴毙而亡,死因蹊跷,一切本该将要水落石出,偏偏在此时断了线索。方家人离开大牢,议论着李长宏应当二十年前就已谋划此事,反倒是楚九龄全程若有所思,且在途中下车,承诺会在接风宴前回府。
然而下了马车之后,楚九龄无意间看到袁宝身影,顾不得多想,偷偷跟在后面。朱瓒见君蓁蓁行色匆忙,因担心她安危,也便尾随其后。三人前后脚进入驿站,楚九龄乔装打杂之人,躲在门边偷听房间谈话,继而得知袁宝来泽州的真正计划,是要对方家斩草除根。
方承宇听闻长姐锦绣自多日前被家人禁足,似乎精神状态极差,于是劝说方曹氏既往不咎,而他则带着礼物前去探望。方锦绣发现小弟恢复正常,自然是心生喜悦,也正因为方承宇的安慰,令她想通许多,决定离开方家重新开始生活。
方家人很欣慰方锦绣能够重新振作,只当她是出去磨练,等以后想家还可再回来。偏巧这时,柳儿匆忙跑来,声称自家小姐失踪,至今未归。众人闻言大惊,立马通知高管事先去衙门报官,奈何新任县令又是个不作为的主儿,根本没把这等小事放在眼里。
谈话间,袁宝隐约察觉门边有人,正当他要开门捉拿,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另一位男子的大声呵斥。楚九龄循声望去,只见朱瓒衣衫凌乱,似是以客人的语气招呼她快点送热水,从而瞒过袁宝随从的怀疑,掩护楚九龄离开。
即便这般,袁宝尚未打消猜忌,吩咐随从过去调查,结果发现驿站根本没有年轻女子,就连朱瓒的房间也不像有人住过的痕迹。此时朱瓒和楚九龄躲在草丛里,眼见两匹马并驾跑远,暂且可以应付些时间。为保君蓁蓁的安全,朱瓒叮嘱她速回泽州,而自己趁机制造混乱,分散追兵。
楚九龄一夜未归,再加上新县令态度散漫,方曹氏心急如焚,不得已亲自前往县衙,当场从拐杖里拿出手谕,逼得县令刘清下令派人绕城寻找,如此大张旗鼓,引得百姓争相围观。柳儿发现君九龄站在人群之中,大喜过望,怎料方曹氏既惊又怒,她思虑再三才冒着生命危险拿出手谕,哪曾想君九龄之所以一夜未归的原因,竟是上山采药。
县令刘清本就心有怨言,故意在众人面前泄露手谕之事,方曹氏无言以对,回府后斥责君九龄行事太不知分寸。毕竟那张手谕乃是楚让继位之前,以藩王身份相赠,可保方家用于危急关头,也可让方家陷入众矢之的。
正是了解到手谕的重要性,楚九龄自知有错,可她同样有要事相告。待散退所有人,楚九龄将昨日见到袁宝,以及官银印鉴之事娓娓道出,证实方家为楚让办事,不仅将官银作为发家之资,并且为楚让招兵买马,替他赚取银两,导致先皇及其兄弟纷纷死在北祁。
许多年过去,方曹氏意识到他们效忠了狼子野心的新帝,已然懊悔万分,包括方家男丁们都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但是楚九龄认为方家诅咒与楚让有关,眼下手谕成了招惹杀身之祸的催命符,所以她决定要力保方家无恙,要求方曹氏对外公开皇商身份,可令楚让有所忌惮,暂时不敢对方家动手。
刘氏知道儿子喜欢君九龄,却又不愿让君九龄为难,于是跟他道明这场婚事的前因后果。方承宇深受打击,本以为自己治好双腿就能与表姐长相厮守,万未料到一切都是痴心妄想。尽管婚姻是假,可方承宇的感情为真,他决定要还给对方自由,更要向外界公开君九龄的善行,希望全城百姓都能记住她的美名。
这天夜里,楚九龄吩咐柳儿收拾行李,打算明日离开方家。纵然方承宇内心不舍,却还是拿出和离书,谢九龄护方家周全,随后忍痛告别,直到君九龄承诺她会回来,这才露出笑容。楚九龄启程回京当日,方承宇命人将君九龄的故事编撰成书,且通过说书人将此事传播开来。
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有关于君九龄妙手神医、救方家于水火的生动故事,传遍整个泽州,成为百姓们为之追捧的话题,其次便是方老太爷奉手谕建立德盛昌。由于方家对外公开皇商身份,袁宝无法再找机会下手,唯有决定先回京城禀明楚让。
朱瓒去方家找君九龄,意外得知她已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封书信。信内即是表达感谢,同时牵扯出一桩旧闻,详细写明当年赎金并未送往北祁,而是楚让故意拦截,所以君九龄认为方家的确知晓实情,但也遭到报应,现在仅剩方曹氏一人。
话外之意,便是希望朱瓒信守承诺,放过方家。直至通篇阅尽,落款“君九龄”,朱瓒不见她解释身份之事,险些气笑。反倒是方承宇发现朱瓒笑意不觉,询问他是否喜欢“君蓁蓁”,然而此话一出,就连朱瓒本人也都愣住,因为他深爱楚九龄,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七在街边遇到方锦绣,尤其听到别人的讨论内容,于是便过去跟她搭话,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纵然方锦绣全程冷脸相对,可是陈七毫不自知,跟在说个不停,甚至打算亲自传授她如何做糖人,便于方锦绣凭着技艺傍身,从而赚钱养活自己。
快马行程数日有余,楚九龄很快来到京城。城内繁华盛景依旧,柳儿初来惊喜不已,楚九龄让她去董家肉铺买下吃食,而自己则单独离开办事。宁云钊收到泽州来信,得知楚九龄与方承宇结亲,无非是一出玲珑计,此刻不知该喜或忧,甚是担心她的处境。却未料,他在看信之时,楚九龄从旁走过,二人失之交臂。
楚让因袁宝办事不力,大为震怒,但又念及方家以此计谋安生,倘若要对他们下手,必然会引来全天下人对皇家的揣测。现如今,只要方家肯识趣,不再就此发难,尚且可以留得几日性命。
楚九龄思念长姐和弟弟,忍不住前去怀王府瞧上一眼,待她往回走时,无意间听到武德司集结众人抓捕世子朱瓒。考虑到朱瓒的安危,楚九龄决定要去给他通风报信,怎料此时朱瓒在街边品尝猪肉铺,跟张宝塘分享着楚九龄的喜好。
正因如此,楚九龄躲在旁边未露面,直至朱瓒独自入宫,她尾随其后。哪曾想,朱瓒竟是亲自去祭拜“楚九龄”之墓,同时从怀里拿出北地沙桦放在墓前,用紫英仙株的汁水浇灌,使得北地沙桦瞬间开花。
这一幕令楚九龄想起年少时,她曾向往目睹书中的北地沙桦,所以才让朱瓒帮自己取回,现在证实朱瓒没有食言,可惜物是人非。朱瓒悲痛欲绝,坦诚喜欢九龄,声称他听到楚九龄大婚的事情,已在想办法入京,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后来遇到一位和她极其相像的女子,始终觉得墓中之人不是楚九龄。
正当楚九龄想要去跟朱瓒相认,怎料陆云旗率领部下赶来。朱瓒愤怒质问楚九龄惨死真相,陆云旗则想起小时候他带给自己的侮辱,二人为各自恩怨大打出手,没想到陆云旗故意触动长刀机关,导致朱瓒受伤。
偏巧此时袁宝奉命前来捉拿朱瓒入宫,平息了这场激战。楚九龄意识到朱瓒早就做好入宫准备,只盼望他能平安归来,殊不知,刚好与宁云钊正面相遇。听闻宁云钊是为进京赶考,楚九龄送上祝福的同时,也跟他提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