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宇抵达京城之日,正是朱瓒陪同楚九龄前去迎接,当他听到方承宇对自己喊了声姐夫,甚是惊喜,连连夸赞他越发懂事。奈何话未说完,方承宇立马改口,思及他与楚九龄之间的婚约暂不作数,索性称其为世子爷。
方锦绣知道弟弟长途奔波辛苦,专门为他收拾好房间。朱瓒看出方承宇有些紧张,格外跟他讲明进宫细节,再三叮嘱,务必要谨慎应对楚让。但是在楚九龄看在,如今方家已是风头浪尖,若要自保还需避开锋芒,辞掉皇商的身份。
在楚九龄陪同下,方承宇奉诏入宫,按照事先商榷之计策,主动将手谕归还给楚让,再向他讨来一幅墨宝。怎知楚让因方家交出手谕,认定其为废子,应当尽早铲草除根。恰逢今日乃是九龄公主的生辰,又是陆云旗与楚九龄的大婚之日,陆云旗便亲自去见君九龄,对她旁敲侧击。
朱瓒及时出现,直接将楚九龄和方承宇带走,避免陆云旗故意刁难。方承宇回到医馆,感谢朱瓒相助,念及他是真心实意对待表姐,所以在得到他永不负君九龄的承诺后,主动开口叫姐夫,也希望朱瓒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让君九龄伤心。
尽管方承宇在这段时间成长许多,可他终究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楚九龄担心方家安危,催促方承宇尽快返回泽州。朱瓒表示他已派人去往泽州保护方家,尚且可让楚九龄和方承宇安心。
当晚众人在院中摆桌上宴,即是为方承宇送行,也算是给楚九龄庆生,毕竟在场之人里,唯有朱瓒记得九龄公主的生辰。方承宇想在临走前跟方锦绣话别,姐弟二人和好如初,至于李三冰和张宝塘等人很有眼力见,懂得避开让朱瓒跟楚九龄单独相处。
趁当前良辰美景,周围没人,朱瓒小心翼翼地拿出长寿糕,因为他知道此物是公主生辰必不可少的糕点,所以特地跟御膳房师傅学习制作。或许糕点口味不如以往,可在楚九龄心里格外甜蜜,尤其是朱瓒代替先皇护她余生周全,更是大为感动。
朱瓒想起今天在宫里见到陆云旗,足以说明他对楚九龄的感情不比自己少,于是迫切询问楚九龄如何看待对方。起初楚九龄故意戏弄朱瓒,直到她表示陆云旗顶多算是个过客,根本不值得重视,这才让朱瓒恢复笑意。两人恩爱得如胶似漆,殊不知此时陆云旗独自来到祠堂给公主上香,倾诉着他和君九龄相遇的过程。
自方承宇离开京城,众人回归各自生活,可是没过多久,驿站传来噩耗,据说方承宇所住房间不慎走水,最终死于大火。方家人接到消息,都备受打击,而另一边,楚九龄收到消息,挂牵方曹氏受不了打击,决定先回泽州一趟,朱瓒和方锦绣都打算陪同。
方锦绣不知实情,只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远在泽州的方曹氏想到君九龄跟她说过的话,痛恨楚让至今不肯放过方家。反倒是楚让对于这场大火持有质疑态度,特派人去泽州细查,务必要证实方承宇绝无生还可能。
方家遭逢巨变,已是深陷悲痛之中,附近与其交好的友人皆来吊唁,唯独楚九龄的出现,引起现场一片混乱。方曹氏当众掌掴楚九龄,怒斥她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以至于方家蒙受灭顶之灾。
高管家见状只得先请外人离开,待大门禁闭后,好事百姓围观热议,袁宝安插在泽州城内的手下,此刻目睹全程。楚九龄趁此向方曹氏说明情况,表示外界所传方承宇丧生火海,实则是她对外散播的谣言,真正的方承宇实则安然无恙。
方曹氏得知真相后,终是落下心头大石,既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冲动,同时气恼楚九龄心太狠,居然将自己也算计进去,白挨了她这一巴掌。然而楚九龄根本毫不介意,因为她就需要这种真情实感的戏码,如此才能掩人耳目,避免朝中猜忌方承宇的死因。
通过这件事情,方曹氏意识到伴君如伴虎,若想彻底保住方家掣肘楚让,唯有公开那批银子,否则难以寻求其他途径。楚九龄在方曹氏的带领下,通过卧房进入密室,发现了那一箱箱重新熔铸的官银。
当年方家截下官银藏在密室里,自此之后再无人进入,方曹氏更是痛心疾首,如果没有间接害死太上皇,恐怕也不会令方家这些年都不得安宁。楚九龄不忍欺瞒方家,主动言明身份,方曹氏为之大惊,连忙跪下向她道歉。
但是在楚九龄看来,方家有罪却已得到报应,不该迁怒下一代,所以她反而感激方曹氏对自己的关照,并且愿意继续代替君蓁蓁在她身旁尽孝。化解了往昔恩怨,楚九龄与方曹氏商量利用德胜昌的车队,护送银两和印鉴入京,找机会指证楚让的恶行。
在此之前,为能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楚九龄给方曹氏出谋划策,打算让方家将德胜昌一分为三,故意在百姓面前上演一出家族争产的大戏,最好是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如此才可暂保方家平安。
方家人在精心部署下,先后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方玉绣擅作主张抢走十几家德胜昌的铺子,至于方锦绣则是去衙门击鼓鸣冤,要请县令做主为自己讨回应得的财产。这一举动引起诸多百姓驻足围观,方曹氏在女眷的搀扶下,亲自来到衙门口大骂方锦绣,与她撕破脸皮,甚至佯装为方家颜面,不得已同意分家。
朱瓒和楚九龄启程回京,两人猜测方家闹了这一出,消息应该是传到宫里。此时袁宝向楚让如实汇报,认定方家那些妇人难成气候,不足以构成威胁。陆云旗截获成国公密函,发现他对北地政事格外关注,楚让极为气恼。
转眼几日已过,朱瓒和楚九龄回到京城,两人在大街上浓情蜜意,就连李三冰和张宝塘也都看不下去,直嚷嚷着世风日下。陆云旗看到这一幕,内心醋意猛增,本是要对楚九龄动手,碍于人多眼杂,唯有静待时机。
成国公奉诏入宫,可见楚让是要逼着他解甲归田。楚让当众直指成国公罪状,责怪他有意让北地将士与北祁起冲突,然而成国公毫不避讳,反倒表明北祁主动示好必有阴谋,应当让将士们守住疆土,寸步不让,保全天侑江山。
黄丞相趁机抓住把柄,直指成国公假意归还兵权,实则干预北地政要,可见其心不端,于是恳请楚让罢免成国公军务,惩治他专作威福,表里擅权之罪。其余大臣出言附议,成国公见状,主动请辞卸下官职,从此归乡颐养天年。
楚九龄得知朝堂所发生的事情,猜测成国公此举正中黄丞相的计谋,急忙去找他们商量,结果发现成国公夫妇已收拾行李,准备即刻返回北地。考虑到黄丞相不会轻易罢休,所以楚九龄让朱瓒一路护送,防止遭遇不测。
事实上,楚九龄也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成国公一家,但是成国公从不后悔将功劳归于她,正是她有了名望,才能令楚让有所忌惮,不敢妄动。正当楚九龄与朱瓒告别之际,宫里派人请她为皇后断诊。
进宫之时,楚九龄与宁云钊不期而遇,两人故作疏远,以免被黄丞相看出端倪。宁云钊自知急召入宫必有大事发生,怎料黄丞相竟状告成国公谋逆,甚至呈上北地官兵的奏折,以及成国公私通北祁的信件。
满朝文武在黄丞相的指使下,纷纷请旨楚让下令捉拿成国公,宁云钊担心楚九龄因此受到牵连,殊不知楚九龄在故地重游时遇见陆云旗,以至于被他迷晕带走。宁云钊退朝后离宫,看到陈七还在宫门外焦急等待,碍于黄丞相在旁边,不便上前与其交谈,唯有先坐车离开。
楚九龄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陆府,房间已布置成大红喜庆,包括陆云旗也穿着婚服,目光深情且痴迷。本来楚九龄想要逃跑,可是手脚都被捆住无法挣脱,陆云旗犹如失去理智般,不停向她表白示爱,幸好楚九龄眼明手快地拾起棍子,用自残方式阻止对方逼近。
京城官兵奉命追捕成国公一家,奈何成国公抵死不愿回京受辱,自叹此生无愧于天地。官兵们为之动容,感念成国公忠肝义胆,征战沙场几十年,保天侑子民之德,绝非是黄丞相所说的奸佞,于是便自愿让路放行,目送成国公离开。
陈七等在宫外直至天黑不见楚九龄,忽然见宁云钊出现,向他和柳掌柜打听情况,确认楚九龄落入陆云旗手里,想要将其救出,还需另想计策。楚让得知成国公从官兵眼皮底下逃走,顿时怒不可遏,黄丞相提议就地诛杀成国公。
宁云钊主动去找陆云旗,质问他将君九龄关在何处。陆云旗不以为然,表示楚让欲对君九龄下手,所以宁云钊无法抢夺,只能静待时间,通知柳掌柜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毕竟陆云旗对君九龄有执念,而这份执念注定他不会伤害君九龄。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云旗对宁云钊避而不见,反倒是每天都会去给君九龄送吃食,跟她透露外界的情况,希望她能安心成为自己的女人。楚九龄愤怒甩开陆云旗递来的食物,不接受他的任何示好,盼望着能够尽快逃离此地。
黄丞相捉拿成国公无果,便向楚让推荐陆云旗前去执行任务。陆云旗通过踪迹猜测成国公要去保州,所以楚让命令袁宝通知清河伯在半路伏击。待黄丞相走后,楚让跟陆云旗打听君九龄的事情,要求他尽快将此人铲除,决不能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