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对弟弟大发雷霆,认为弟弟整天磕头把他的男儿气概都磕没了,阴兴劝姐姐如今过家势力遍布朝廷,他们除了忍没有其他办法,要想清算这笔账他们目前只有忍一时之气,不仅姐姐在忍,整个阴家包括陛下都在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你若不理智,伤的可不仅仅是自己,忍辱才能负重。
建武十年,祭遵、冯异、铫期先后病逝于军中,次年,来歙、岑彭入蜀地讨伐公孙述,先后被刺。刘秀常年为国事操劳也患上了风眩之症,轻者头晕胸闷,重者目不能视,刘秀叮嘱太医不得外传。
刘秀派大司马吴汉出征巴蜀,吴汉终击败公孙述,收复蜀地,至此大汉疆域已基本收复完整。建武十三年,经过十五年征战平乱,乱世终于结束。
庆功宴上,在邓禹和吴汉的带头下,众将均主动交出将军绶印,刘秀顺势收回绶印,并封邓禹为高密侯,食邑四县,贾复为胶东侯,李通为固始侯,食邑六县,皆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太子刘强提出请父皇给他讲讲以前行兵布阵之事,但刘秀称此事非他所及,若真有心不如好好学习如何治理国家。过珊彤觉得太子失言让刘秀当众训斥令她丢尽颜面,她指使儿子应趁此时武将解甲归田,朝中职位空缺之机向父皇邀功请赏,这也是为他自己培养心腹的大好时机。
刘强听母亲的教唆前去向刘秀举荐过家能人贤士,刘秀敷衍太子表示会用心考虑,待刘强离开后却对阴丽华说这太子老受过家外戚摆布,让他如何放心将来把江山交到太子手中?相较于刘强,刘秀更中意四子刘阳,刘阳性格刚强、见解独到,集父母优点于一身,他打算待阳儿再大些就让他和强儿一起听政。阴丽华知道刘秀此举是想扶植刘阳为储君,若阳儿为储君,刘强的储君之位势必要让出,她实在不希望他们兄弟两个夺个你死我活。
听闻严子陵回到洛阳太学,阴丽华立即赶去围堵,希望说服严子陵留下来帮帮刘秀,严子陵犹要推托,倒是尾随而来的两位皇子索性下跪拜师让严子陵无法拒绝。从此两位皇子每日下朝之后都赶到太学听子陵讲学,此事被过珊彤知道后严令禁止太子再踏入太学半步。
建武十五年,刘秀诏令天下——度田。朝中反对声一片,不少大臣认为度田一事劳民费力,恐怕难以推行,恳请刘秀收回诏令。
刘秀指出战争时期土地户籍管理混乱,如今他只是下令各州郡核查垦田顷亩及户口年纪,何以就招致如此反对?他严令这度田制度必须推行下去,必须将各地都清清楚楚地查明白了。
邓禹对刘秀说度田令推行以后不少权贵都将自家田地摊算到百姓头上,弄得百姓怨声载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再继续推行下去恐怕困难重重。刘秀倒是担心会影响到丽华和阳儿,决定让他们两人暂时离开。
刘秀突然中风,太医惶恐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病榻之前过珊彤趁着刘秀口不能言驱逐阴丽华离开,一解心头郁结多年之气。
阴丽华跪求过珊彤让她留下来照顾陛下,太子也帮着阴丽华求情更是让过珊彤火冒三丈,邓禹和吴汉适时出现,他们称此前皇上有令若他身体有恙将由阴贵人陪同前往故乡养病,皇后则留在宫中主持掖庭内务。
回到蔡阳的刘秀在太医的尽力医治和阴丽华母子的悉心照料之下身体复元很快,这日刘阳对父亲说回宫后他一定会为父亲分担更多的政务,不让父亲如此操劳,一番话说得刘秀频频点头。
过母提出趁着陛下病危不在宫中,如今满朝文武唯太子马首是瞻,她让过康这个国舅爷当务之急要做两件事:一、太子登基,二、刺杀刘阳,等大局已定,看谁还敢动他们过家半分!太子刘强在室外听到外婆的疯狂言语不禁全身一震。
刘秀清楚自己离开朝中这么久,独留皇后和太子在宫中容易生变,太子独留宫中他也想念,皇儿们都要争当天下表楷,应为天下孝廉,他决定宣他们从驾南巡。
刘秀带着阴丽华和众皇子狩猎,刘秀宣布猎胜者有赏,树丛中隐现过家安排的杀手。过珊彤手持强儿离开宫中时留下的书信质问母亲和哥哥倒底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强儿要说绝不会做忤逆父皇的乱臣贼子?过珊彤不知母亲有何计划,她称自己已不求刘秀会爱她,只求每天能看着他,听到他的声音足矣,但过母的野心显然不止于此。
狩猎途中遭遇猛虎,刘阳为救太子英勇与猛虎搏斗,兄弟俩同心协力斗败猛虎令刘秀十分欣慰。突然一支冷箭直向刘阳射来,一卫兵为保护刘阳送命,继而一箭又来,刘强及时将四弟推开逃过一劫。刘秀下令全力搜捕杀手,但找到时杀手已成一具尸体,容貌俱毁,刘秀清楚这又是过家的把戏,但苦于还是没有证据。
如闲云野鹤般的严子陵终于被阴丽华和刘秀的隐忍和胸怀天下之义所感动,主动请求出仕,愿替师父为陛下辅政治国,受大汉驱使。刘秀提出自己久病离京,臣民必定人心惶惶,再加近两年的度田令推行也是困难重重,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安抚民心。严子陵建议在各地实施新政以安人心,不过必须派人去各地巡视监督新政实施,地方官员不得呈报。刘阳主动请缨替父巡视推行新政。
刘秀与邓禹和子陵两位太傅谈起自己的两位皇子,他称作为皇帝凡是对近臣仁厚对百姓严苛的为庸君;对近臣严苛对百姓也严苛的为暴君;唯有对近臣严苛对百姓仁厚的才能成为一代贤君。太子刘强性格过于宽厚,且受过家外戚影响过大,且在治国之路上与自己方向不甚相同。邓禹和子陵提出四皇子刘阳虽然年少心性,但他提倡依法治国、赏罚分明,对老百姓也是体恤宽容,对犯法之人一视同仁,处事更加果断,比起太子倒是更适合储君之位。
刘秀赐婚阴兴和琥珀,这日刘秀和阴丽华在一起商量如何操办阴兴的婚事,九皇子刘衡一人在边上爬上爬下地玩耍,突然大喊一声从暖炉上摔了下来人事不醒,虽经太医全力救治终是无力回天。
阴兴得知为衡儿医治的钟太医在当天夜里就畏罪自尽了,钟太医的徒弟也在师傅死后辞官回乡了,如此一来刘衡的死就变得十分可疑,琥珀决定亲自前去调查。
琥珀来到太医院辗转打听到钟太医徒弟六儿家的住址,琥珀来到六儿家中谎称自己弟弟患有癫痫,想请大夫前去诊治,趁着六儿去换衣之时琥珀翻遍全屋寻找证据,终于让她在一本医书之上找到一根极细的银针,琥珀将银针藏入衣袖正欲离开,过康率人赶到将琥珀团团围住,此时什么都不用说刘衡之死的原因已经明了。过康下令手下对琥珀痛下杀手,一路穷追至悬崖边,琥珀眼看逃生无望,无奈之下只得跳下悬崖被奔腾的江水冲走。
琥珀一夜未归,阴丽华心神不宁,追问阴兴是否派琥珀出去办事?阴兴心里担心琥珀,派出尉迟峻外出寻找琥珀,却终是只找回了琥珀的尸体,琥珀的头发上插着一把银针,阴兴告诉刘秀他相信这是琥珀想对他们说的话,应是她垂死之时用针自刺头部替他们留下的警示。刘秀命阴兴全力负责调查此事,即刻秘密返回舂陵开棺检查衡儿的尸身。开棺验尸的结果果然如阴兴所料,衡儿的头顶扎着一根银针。
阴丽华手持银针,看着害死儿子的原凶,脑海中已故亲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阴丽华知道是自己的一再忍让令亲人死不瞑目,明明知道过家一族不择手段,可为了帮刘秀统一社稷,为了国家大义,她一再选择牺牲亲人的利益,她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她对阴兴抱歉,她说自己害了他和琥珀的一生,她不求弟弟的原谅,只求弟弟不要去赴死,一定要好好活着。
刘秀决定这次绝不能再忍,过珊彤蛇蝎心肠,不仅害了他的幼子,还杀了琥珀灭口,但众臣提出虽有银针为证,但施针之人已死,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事是过家所为。刘秀大怒拂袖而起,他称不在乎天下人如何评论,就让他们说他因私废后也可,当年若不是一念之差,也不会招致今日横祸,他就算背负骂名也要给孩子、给丽华、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建武十七年,刘秀下旨废后,过珊彤状若疯妇要向刘秀讨说法,刘秀称他顾念刘扬当年襄助之恩,一次次地宽待姑息过家,而过家却变本加厉,若不是顾念太子及一众皇子情面,单凭外戚干政、杀害皇子这一罪便可诛他们过氏满门。过珊彤犹想以往事打动刘秀,讲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刘秀救了她,还有刘秀那些书她也一直珍藏,刘秀告诉她那些书是自己从太学带回新野送给丽华的。
过康仍要孤注一掷欲与刘秀斗到底,过母告诉他如今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任何筹码,现在整个朝廷都在看他们的笑话,还要斗,试问斗给谁看?如果他们现在不留下任何把柄也许刘强这个太子还能保住一时,但将来江山是不是强儿的大家心里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