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在街上逛街,她向卖风筝的商贩打听雍南的情况,尤其是码头和船只出租的情况,没料到,两人的谈话正好被商铺里的闵红玉听了去。秦厚生听说秦桑过两天要去雍南,特地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在路上当点心。秦桑交代父亲等她走后立刻回乾平。晚上,易继培备了家宴给易连恺和秦桑践行,秦厚生也借机向易继培提出告辞了。
晚饭后,范燕云跪在父亲的遗像面前,答应父亲从此跟易连慎好好过,夫妻同心。第二件事,她已经查到杀人凶手的线索,只是易家还是那个只会争夺天下的易家,没有人关心她的内心,而她现在只关心一件大事,就是为父亲报仇。她也不想活在仇恨里,只是一天不找到凶手,她的心就不能安定下来。
易继培同淮秀说起,自从范先生不在了,家里就难得欢声笑语。今晚一家人一起吃饭为老三践行,他才感到往日的气氛还在,也幸好这些天老二在家陪着范燕云,否则他心里对范先生有愧。随后,易继培安排淮秀给老二和老三备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但这个衣服最后只有一个人能穿,谁能穿就看他们的本事。其实,易继培一直不想老三参与政治,他愧对老三的生母,所以也最疼爱老三,宁可老三不成大器,而是平平安安地在家中尽孝。
闵红玉深夜到易府找易连恺,还带来了一副九仞风筝。闵红玉自称是雍南人,根据雍南的风俗,无论生意还是结婚,大家都以风筝作证,而九仞风筝是风筝中最好的,拿来送给老人家,一定会最得老人家欢喜,到时易连恺便可以事半功倍。
易连恺反问闵红玉为什么要帮自己?闵红玉直言自己这次回雍南有几笔债要收,希望易连恺当她的护身符。易连恺笑言闵红玉向来神通广大,何须拿他当护身符?闵红玉却说她不过是一介女子,自然需要易连恺的帮助,也只有这样,才不枉他们相知、相识,还有外界所传的相好。易连恺没有轻易答应,而是问他帮了闵红玉有什么好处,闵红玉这才提出用一个秘密作为交换,她凑近易连恺的耳边,语气揶揄地说,三少奶奶秦桑恐怕要孔雀东南飞了。
潘箭迟向天枢汇报自己在易家一切进展顺利,易连恺已经正式将他推荐给易继培,易继培拿五年前的江左势力地图考他,还问他如何破李重年,甚至还问他江左未来的发展。幸好他按照天枢的要求把江左十年来的大小战事事先背下来,所以并无什么破绽。
天枢提醒潘箭迟一定要步步小心,下一步便是要取得易继培的信任。易继培虽爱才却疑心重重,潘箭迟只有跨越这条障碍,做得滴水不漏,才能掌握了易继培的命门。只是易继培深沉老道,心狠手辣,天枢叮嘱潘箭迟在任何时候绝不能掉以轻心。
易连恺与秦桑在两位父亲的叮嘱中离开了易家。到了符远火车站,易连恺突然将火车票和两张从雍南出发的船票给了秦桑,他直言让秦桑到了雍南见到想见的人,拿着船票马上走,因为他这次拜寿带着秦桑就是让秦桑走的,以免碍他的眼。
火车上,易连恺和秦桑相对无言,易连恺招呼闵红玉坐到自己身边。秦桑指责易连恺是故意的,然后吃醋离开了。如今兵荒马乱,易连恺却让秦桑一个人上路,闵红玉心知易连恺一定是帮秦桑找到了更安全的地方。易连恺最喜欢的是闵红玉识大体,但最不喜欢的就是闵红玉嘴巴太快。从上次被绑架,易连恺就意识到秦桑跟着他太危险,所以他才决定放她离开。闵红玉盯着易连恺,觉得易连恺就像是一个放风筝的孩子,不该束缚时却束缚,不该放手时却放手,最后不过徒留伤悲罢了。
到了雍南,易连恺冷漠地与秦桑道别,开车和闵红玉一起离开。途中,易连恺下车买东西,却见秦桑和一个陌生男人乘车离开,他立马追了上去。秦桑见状喊师傅将车开快点,易连恺一路狂奔,最后抄近路拦下车,将那个男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邓毓琳的朋友李先生,秦桑连连向李先生道歉。经过这番波折,易连恺改变主意不想再秦桑离开,秦桑却哭着说她在易连恺身边承受的全部都是痛苦,易连恺听了十分痛苦,只好黯然地松开她。
易连恺带着贺礼前脚刚到程府,傅荣才后脚也来到程府,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程老先生的儿子程允之见状有些为难,他决定先带二人去见父亲,让父亲决定收谁的贺礼,同时领二人先去客房稍作休息。
潘箭迟去街上买风筝准备去雍南赴约,不料卖风筝的却是组织的人,那人同潘箭迟说了几句,潘箭迟的脸渐渐沉了下来。果然,等秦桑满怀期望来到花田,那儿却依旧空空如也。
闵红玉拦下了秦桑,问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秦桑自嘲说想要去死,因为她已经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闵红玉不明白,秦桑有一个如此爱自己的男人,却为一个抛弃自己的人去死?秦桑却觉得闵红玉的话十分嘲讽。
闵红玉威胁秦桑,若是她敢这样离开,她就会告诉易继培秦桑私奔,到时易继培就会问罪秦厚生,她劝秦桑跟她回去找易连恺,忘掉荒唐的一切,靠自己坚强的活下去。秦桑刚回到易连恺身边,程家下人便前来通报说老状元空出时间,可以见易连恺和傅荣才。
谁知,秦桑听见傅荣才的名字情绪十分激动,当初是傅荣才骗了父亲害死母亲,她冲动之下要去找傅荣才报仇。易连恺抱着秦桑劝秦桑冷静,却秦桑趁机夺走易连恺腰间的枪,拿枪顶着自己的脑袋威胁易连恺。
秦桑持枪来到院子,大喊让傅荣才出来。易连恺追了出去,想要劝说秦桑冷静下来,不料秦桑失手激动朝天空开了一枪。程允之闻声赶来,斥责二人这里是雍南,就算是易家,也不能随便动武。
这时,傅荣才才不紧不慢地从房间走出来,还自称是秦桑和易连恺的大媒人。易连恺想要拉秦桑离开,秦桑却坚持让傅荣才说清楚。傅荣才得意地笑了起来,从易连恺成亲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期待着真相被拆穿的时候。易连恺想阻止傅荣才继续说下去,秦桑却愤怒地拿枪指着易连恺让他闭嘴,易连恺指责秦桑居然拿枪指着她的丈夫。秦桑冷笑,她现在只想要一个真相,她问傅荣才和易连恺到底是什么关系。傅荣才这才说他是范先生的大徒弟,易连恺则是范先生的关门弟子。
秦桑问易连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易连恺没有回答,反问秦桑连枪都举不稳,是不是真的要对他开枪。秦桑既愤怒又伤心,她无数次向易连恺打听傅荣才的下落,易连恺却一直推脱。易连恺承认他的确是骗了秦桑,只是他有他的理由。傅荣才在一旁继续挑唆,并说会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跟秦桑说个明白。
程允之安排管家送秦桑回屋,还吩咐厨房给秦桑送一碗安神汤。易连恺劝秦桑先回屋子里,稍后他会将一切解释清楚。
到了程老爷子门口,傅荣才讽刺易连恺有长进,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镇定。易连恺威胁傅荣才若是敢再多说一个字,他保证在秦桑知道这件事之前杀了傅荣才。傅荣才却说易连恺还是害怕了,怕秦桑知道真相。
当年,易连恺、傅荣才还有范先生布局要拆李重年的台,傅荣才提出要查出李重年贿赂之人,再买通报纸制造丑闻,易连恺确认为这些是即使被暴出来影响也不大,所以他们不仅不阻止李重年,反而要帮他搞贿选,让他这个篓子越捅越大。
当时,李重年已经收买了四个位高权重之人,只是这四人若被查出来参与贿选,但也未必能把他们拉下马。范先生提出他们要自己制造一个受贿者,而此人势力不能太大,官位不能太高,否则政府会选择集体缄默,压下事端。易连恺在名单中选择了秦厚生,范先生却拒绝了他的请缨,安排傅荣才前往乾平。
程老爷子同时接见易连恺和傅荣才,他称傅荣才是名动江左的人才,易连恺则是后起之秀,他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选择。为了公平起见,他决定问他们二人一个问题,让他们二人帮忙解惑。程老先生的问题是天下有几人,江左又有几人?易连恺称天下不过四万万人,江左占了六千万。傅荣才却说天下不过区区七八人,江左只有五六人。傅荣才就着这个话题侃侃而谈,说着说着,程老爷子突然打起了瞌睡。程允之向只好解释说父亲年事已高,每日到此时就会小憩一番,还请二人包涵。
难得的空闲时间,易连慎陪着范燕云看相册,每一张照片都有他背后的故事和满满的心意。范燕云翻到后面,发现都是空白的。易连慎解释这些空白页是特意留下的,想着二人以后多多地拍照,用一家人快乐的照片把这几页填满,范燕云的心彻底被易连慎触动了。
师兄弟俩走远后,程老先生才“醒”过来,他感慨范先生一生精明,怎么会教出这两个不中用的徒弟。上次他与范先生手谈三局,每一局范先生都棋差一着,而到了第三局他才发觉范先生的棋艺远胜于他,才能牢牢控制棋局,想赢便赢,想输便输。程允之也不知道选谁,他认为两人各有利弊,程老先生直言自己早就决定选李重年,他把易连恺和傅荣才叫来只是探底,走个过场罢了。他交代儿子做生意做生不做熟,他跟易继培太熟,所以生意才不好做。
易连恺回到屋子,秦桑还在生气,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易连恺走到秦桑身边,握住秦桑的手,心疼秦桑手腕上的伤。秦桑甩开易连恺的手,易连恺也不恼,而是说秦桑握枪的姿势不对,才开一枪就把自己的手腕伤到,如此杀不了人,而且秦桑的枪口永远不该对着他。秦桑冷冷地问易连恺是否到现在还要装着一副深情的样子,显示他有多可怜、多心疼。易连恺提醒秦桑现在在程府,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夫妻,就算是装也要装出样子。秦桑无奈地叹息这一切本来就是悲剧,而悲剧的源泉就是傅荣才,若不是他,秦家也不会落魄,她也不会嫁给易连恺。
易连恺没想到这两年的婚姻在秦桑的眼里一直只是一场悲剧,他冷声让秦桑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雍南。原来,易连恺准备要杀了傅荣才,而老状元碍于他的身份,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傅荣才就不一样,他杀了傅荣才,李重年不会为傅荣才喊屈,老状元虽然是前朝的状元,但现在是生意人,最佳买主死了,自然会选第二个买家。
秦桑提醒易连恺不要忘了,程老爷子看好的是两家势力,并非易连恺和傅荣才两个人。秦桑一介女子动枪程老爷子也许不会计较,但如果易连恺杀了傅荣才折了程老爷子的面子,对易连恺产生厌烦,易连恺这一辈子别想投靠易继培,她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易家和李重年两不相靠。
潘箭迟拿着风筝来到花田,脑海中回忆起当年和秦桑在花田里侃侃而谈的情景,当年他徒有报国之心,却手无缚鸡之力,当年他就害怕自己终究会变成自己憎恨的那种人,而秦桑也许诺无论如何都会陪在他身边,如今誓言犹在,人事已非了。
春风和煦,天朗气清,花田烂漫。
潘箭迟满心欢喜在花田放着风筝等待秦桑,天枢却突然出现了。潘箭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没有辩解,直言自己既然选择当逃兵,就任由组织处置,只求在死之前,再见一面他的爱人。叛徒是没有选择的资格,天枢丢下这句话,从怀里拿出手枪让潘箭迟自裁。潘箭迟心中情绪万千,却还是缓缓将枪抵在脑袋上,并扣下了扳机,意外的是枪里竟然没有子弹。
天枢告诉潘箭迟,放过他也是也是警告他,当初潘箭迟参加革命是因为心里有恨,现在违抗命令是因为有爱,他不会杀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只希望潘箭迟能把小爱变成大爱。天枢在来之前告诉兄弟们,潘箭迟并没有擅离职守,而是来雍南执行任务,所以他再给潘箭迟一个选择的机会,是愿意跟心爱的女人逃离天下,还是跟他一起拯救世界,潘箭迟选择了拯救世界。
秦桑提着行李箱来到了花田,她看见挂在树上的风筝,失落地坐在箱子上,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秦桑连忙回头,来的人却是易连恺。易连恺解释他跟过来是怕秦桑走错路,说罢吃力地爬上树,他想帮秦桑捡回风筝并把线给续上,这样她就不用伤心了。取风筝的时候,易连恺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秦桑却一把撕烂了风筝。
天枢和潘箭迟走在街上,却被一群身穿黑衣打着黑伞的人围了起来。天枢宣布潘箭迟此次来雍南是执行重要的任务,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这次,易继培派易连恺来雍南是见程老状元,如果军阀若和资本家勾结起来,军阀有了物资,资本家有了保护,他们要是联起手来把江左变成暴力和金钱的天堂便易如反掌,只是他们的天堂就是老百姓的地狱,天盟会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他们要一起动手,在雍南掀起一场彻头彻尾的行动。
秦桑没好气地问易连恺不是要放自己离开,还跟过来做什么?易连恺很早以前就知道秦桑一直还爱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如果对秦桑有一点在乎,就不会放弃今天带秦桑离开的机会,他一路跟着秦桑,原本还想着那个人要是来了,他就会亲自帮他们二人扫出一条没有障碍的路,送他们一起出国。可现在只有秦桑一个人,他劝秦桑把那个人忘了,善待自己。
秦桑追问易连恺想不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易连慎却说自己不需要,他怕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自己会发疯发狂,他伤害了秦桑,秦桑却还爱着他,他嫉妒他。易连恺心中压抑的愤怒终于喷薄而出,他忍不住抓住秦桑的双手,质问她心里想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每天都不得安生,他看到秦桑的犹豫、不甘和渴望,只可惜这些都不是为了他。易连恺俯身想吻秦桑,秦桑却推开并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转身想要离开。
易连恺追上秦桑,一把将她扔在花田中压在身下,他忍不住问秦桑这些年是否有爱过他,如果秦桑对他一点爱都没有,凭什么他要对秦桑温柔体贴。秦桑反问易连恺又是否有爱过自己呢?易连恺撕心裂肺地大喊他有,他一直都是啊!
秦桑十分惊讶,她本以为易连恺是为了掩饰对范燕云的感情才会娶她,易连恺却说是因为秦桑三年来对他视而不见,才体会不到他的爱,他从始至终爱的就是秦桑一个人。秦桑心底深受触动,嘴上却说自己真傻,易连恺为何不早一点告诉她,这样她就会把他的心牢牢抓在手上,就会逼着易连恺替她去报仇,而不是低三下四地求着易连恺。
闵红玉到街上买了油豆腐去墓地看望母亲,她多年未归只因一事无成,而这次回来她就是要那个人把欠她们母女的一切还回来。
范燕云提着装有父亲遗物的那个箱子去找淮秀,请淮秀按照这套承军军服的尺寸做一套符军的军服。
易连恺向秦桑表白后,二人的相处有些尴尬。看现在的情形,老状元是打算跟傅荣才合作,只是,易连恺没有想到傅荣才也是个缩头乌龟,竟然打算一直在程府待下去,直到他们走才出现。而且,程老爷子还增派了两名侍卫保护他,他们不是很好下手。既然傅荣才不想走,而他们又不能一直等下去,秦桑决定就逼他离开。
秦桑买通了程府的一个下人,让她帮忙小小教训一下傅荣才,在傅荣才的茶里加了墨汁。另一边,程老先生与易连恺在闲聊,他听闻范先生养了一只鸟,他不仅剪了鸟的翅膀,还缠住了鸟的嘴巴,不过这并不是害鸟,而是帮鸟,他一直想要见识这只鸟,只可惜范先生死了,他是见不着了。易连恺纠正程老先生说师父养的不是只鸟,而是条龙。易连恺明白程老先生是真想舍弃他们易家了,既然程老先生心意已决,他说再多也无用,只是他想请程老先生帮个忙。之前,秦桑在程府动了枪,所以他一直担心她还会再惹出事端,所以想请程老先生安排些得用之人帮忙看住秦桑。
秦桑看见易连恺和程允之带着两名侍卫朝她屋子的方向走来,故意砸烂了杯子,对易连恺颇具指使。易连恺进屋就对秦桑破口大骂,秦桑转身想与易连恺争吵,在看见程允之后连忙道歉。程允之面露尴尬,只好告辞。
程允之离开后,秦桑告诉易连恺局已经布好,就看傅荣才是否上当。易连恺认为傅荣才不会上当,但秦桑猜傅荣才一定会认为他们和程老爷子计划好了,要对他来个瓮中捉鳖,到时肯定不会在屋子里安静地等,而是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