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义州的火车缓缓前行。
车厢中,秦桑躺在易连恺的腿上休息。傅荣才突然闯进他们所在的包间,又开始挑拨秦桑和易连恺的关系,直言易连恺才是秦桑的杀母仇人。易连恺顿时有些紧张,秦桑却拉住易连恺的手表示过去的事她不想追究,劝傅荣才何不化解这仇恨,珍惜眼前美景。
义州,易连恺与李重年见面。李重年感慨易连恺丰神俊朗,只可惜命不久矣,他本不想杀了易连恺,只是对方开的条件太优厚,让他忍不住心动。易连恺毫不畏惧,在来义州之前父亲给了他一枚法宝番天印,同时卷起袖子让李重年看他手上的印记。李重年嗤笑道易继培区区一个印鉴也想要换易连恺的命也太托大了。
傅荣才却识得此印,他有些意外易继培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易连恺。易连恺说道三年前,父亲把易家财产全部转移到瑞士,任何人都可以拿着这枚印章去取钱。当然李重年也可以现在杀了他,或是攻破江左杀了易家全家,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拿着这个印章去瑞士都可以继续招兵买马,然后割据一方。
李重年生性多疑,果然被说动了,他提出要看那枚印章,安排士兵欲搜易连恺的身。易连恺叫停了士兵,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绝不会随身携带,只问李重年是否想要这笔钱,李重年思虑片刻,让姚师长带易连恺去下榻的住所,并且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看着易连恺离开,傅荣才情绪十分激动,提醒李重年今日没有杀易连恺今后一定会后悔。
姚师长将易连恺夫妻带到住处安顿下来,秦桑这才怪易连恺为何隐瞒自己,她宁可易连恺骂她,怪她相信傅荣才的谎话,也希望易连恺告诉自己傅荣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易连恺回忆起当年之事,傅荣才依计行事引秦厚生下套,易连恺却偶然发现秦厚生就是秦桑的父亲,他想要师父废除计划,范先生却警告他若是再维护秦厚生,就是毁掉易继培一生的筹谋和易家的基业。
姚师长向易连恺夫妻介绍女儿姚四小姐姚雨屏,姚雨屏见到易连恺夫妻十分兴奋,她早就听父亲说过,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尤其是秦桑勇闯芝山的事迹让她十分佩服。易连恺听到她的夸赞面有得色,秦桑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说是因为慕容家和易家本就沾亲带故,再说,慕容沣也没理由为难自己一个女人。
秦桑发现桌上放着好几本书,都是爱情小说,她笑问姚雨屏是否也憧憬一段美好的爱情。 姚雨屏满眼憧憬地说,自己也想要一段如易连恺夫妻一般,如火焰般炽热的爱情。秦桑却感慨,火焰虽然炽热,却也容易伤人。姚雨屏听不太懂,易连恺解释道爱一个人是一件既费力又费神的事情,或许只有等她亲身经历过就会明白了。
易继培认为联省大计不能再拖,至少要让慕容宸和李重年看到他们的动作,既然他们不想动,就逼他们动。易连怡指出现在最困难的事情有二,一是联省之后财政和税制如何改革,其二削弱军政官手中的权利,让指挥权和管辖权分开。易连慎闻言坚决反对,他认为江左和天下都可以丢,但跟着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符军弟兄一个都不能丢,只要符军力量在,他们不管丢什么早晚都能打回来。
陈培直言易连恺不如易连怡,一点没有大局观,劝李重年不必对易连恺用心。李重年却说闵红玉曾经断言易连恺不容小觑,有些人表面看上去越是轻浮,心机就越深沉,李重年感慨易连恺果然是头猛虎,不愧是范知衡的徒弟。
李重年担心自己早晚得放易连恺回去,只要他一天手中掌握着易家的财产和印鉴,就知道他们不敢动他,要走要留都在一念之间,所以他才让闵红玉监视易连恺,只是没想到易连恺竟然完全置身事外。现在整个符远说是易继培的,可是那些政令改革全都是易继培和易连怡商量出来的,只是可怜了易连慎,丝毫没有察觉他自己的权力被易连怡慢慢蚕食了。易连慎一直走得顺风顺水,傅荣才直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易连慎如履薄冰。
易连慎看着报纸,愤怒得撕烂了那些报纸。张麟趾向易连慎汇报处理了造谣生事之人,这次的传言是一夜之间就席卷了整个符远,来得实在太蹊跷,还是有辱二少奶奶的名节之事,他认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易连慎大怒,要求张麟趾把背后之人抓出来毙了。张麟趾有些为难,这些人只是传一些风言风语,法律规定最多只能关押三天,再说靠杀堵不住悠悠之口,反而会落人口实。
易连慎谎称易连恺被李重年关进大牢,范燕云闻言立即让易连慎想办法救易连恺。易连慎称他可以直接带兵攻打义州,但他难道范燕云就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范燕云称兄弟有难理当相救。易连慎很失望,又提起有天父亲拉着他们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将,问范燕云是否知道原因。范燕云有些紧张,然后谎称她也不知道,易连慎闻言立即拉着范燕云亲自去问父亲。
易连慎拉着范燕云硬闯进书房,易继培和易连怡正在议政,他生气的让易连慎赶紧出去。易连慎不但没有出去,反而直接提起外面关于范燕云的传言。范燕云不懂外面在说她什么,让易连慎怀疑她和易连恺。易连慎提起那日父亲一直拉着他们打麻将之事,易继培表示那件事一开始就有预谋的,问易连慎难道就看不出来。易连慎脱口而出,他今天就是要弄明白,范燕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易连慎的还是易连恺的,易继培闻言怒扇易连慎一个耳光。
易连慎在酒馆与闵红玉喝酒解闷,之前闵红玉说他比老三差一点,如今看来自己岂止比老三差一点,他太自信太自负,看不清身边的人。他的名字里有个慎字,而父亲希望他可以成为易家的继承人,所以他的一辈子都注定了要小心翼翼。闵红玉闻言奇怪易连慎出生之前易连怡身体健康,根本轮不到易连慎继承家业。再说大哥和三弟的名字都是快乐的意思,唯独他用了一个慎,到底要他小心什么,易连慎闻言若有所思。
易连慎去大牢看潘箭迟,他之前侍潘箭迟为知己无话不说,问在潘箭迟眼里他是什么?潘箭迟道易连慎待他一片赤诚,可自己却想利用他,他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知己。易连慎很难受,他对别人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虚情假意,潘箭迟、范燕云,就连父亲大哥都如此。随后,易连慎提出带潘箭迟出去喝酒。
手下向梁星北汇报,易连慎在酒馆喝得烂醉,没有回家,之后去了大牢一趟,梁星北叹道看来他与易连慎见面的时机成熟了。易连慎故意带着潘箭迟来到街上,他知道有人想救潘箭迟,直接上去给了他一刀,顺着那人找到了易绶城。
易绶城表示他的这条命当初是易连慎母亲救的,今天儿子来取也是天意。他问易连慎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找到他,可今天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找到,那是因为他派人把易连慎引到这里的。
慕容汘去看了范燕云回来,夫妻俩闲聊,易连怡奇怪范先生明知道女儿范燕云喜欢的人是老三,却宁愿违背女儿的意愿,也要保全老三在易家的地位。慕容汘现在管家里的账簿,易连怡让她把当年六叔的账簿拿过来。翻阅了几页,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马上撕了这些账簿并烧掉,他要让所有的旧事都灰飞烟灭。
易继培去找淮秀,淮秀正在看一件凤袍。他猜凤袍是淮秀的心爱之物,已经见她拿出来好多次,却总是舍不得穿。淮秀道这件凤袍她绣了许多年,今天最后一针终于绣完了。易继培道淮秀那么珍视这件凤袍,那就为他绣一件婚服吧。
淮秀惊讶易继培又要纳新夫人,易继培有些尴尬道自己思慕她已经多年,只有她在身边,世界才安宁。他打拼一辈子娶了六个夫人,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一个称心的家。如今江左已经拿下,已经用不上官服了,他提出让淮秀以后不要再做裁缝,而他会对她始终如一。淮秀知道了易继培的心意,惊喜又意外,她言明想再好好考虑一晚。
这一夜,易继培没有回去,而是在淮秀家的客厅等着。次日他醒来,淮秀没有出现,而茶几上放了几张写满墨迹的信纸。淮秀在信中感叹:他们本不需要走到这一步,但他这次却提出了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要求。淮秀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也许她这一生都走不了了,但是,她还有自己的使命。她本是前朝的宫人,如今旧主南下,她要亲自将凤袍交给那个世间唯一有资格穿上它的皇后,只能忍痛回绝大帅的一片真心。
易继培在家练射击,易连慎前来向他道歉。易继培表示他最该道歉的是范燕云,怒斥易连慎是易家的继承人,可他现在的样子他怎么放心把易家交给易连慎。易继培问父亲为何大哥和三弟的名字都是快乐的意思,唯独他的名字却要小心谨慎。他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警告他,二是警告他母亲。易继培闻言呵止易连慎,让他立刻下去。
秦桑和易连恺陪姚四小姐看《罗密欧与朱丽叶》。秦桑问易连恺,若是他是罗密欧是否会喝下那毒药。易连恺道只要秦桑爱他,让他们知道他在这儿也无妨,在他们的仇恨之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总比得不到她的爱而苟延残喘地好。秦桑闻言说有机会和易连恺一起回趟乾平,易连恺说他会亲自向岳父道歉。秦桑说那时如果父亲原谅他,他就会原谅易连恺,易连恺闻言高兴地立刻扛起她回家了。
易连慎告诉父亲他已经抓到六叔,他觉得,父亲一定想与六叔见一面。兄弟二人寒暄一番,掰手腕较劲。易继培怒问为何要处心积虑毁自己的家,夺自己的江左,况且他如今成了阶下囚还狂什么,老六得意道他虽为阶下囚徒,易继培确是命运的囚徒,因为他的继承人易连慎是他易绶城的儿子,此话一出,易继培和在牢门外的易连慎都震住。
易绶城说当年是熙如救了他。原来,当年易绶城打了胜战回家却发现家中张灯结彩,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要嫁给哥哥。易绶城醉酒后让张熙如跟自己离开,张熙如不肯,随后他提出要带自己的部下离开易家。范先生当时提出兄弟可以走不同的路,支持六爷的行为,但却在易绶城的酒里下了药,自那以后,易绶城就被易继培关在了后院。
后来有一次,熙茹借着找易连慎来到后院。她怀疑易继培早就知道她与老六的事,所以才劝她守本分,否则就休了她。易继培给二倌取名叫慎,其实那孩子是易绶城的儿子,熙茹担心易继培会对孩子动手,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易绶城没想到自己还有儿子,便让熙茹帮他逃出去。在一个夜晚,熙茹放火烧了后院,趁机救出了易绶城。
在知道真相的易继培愤怒得狠狠地揪住易绶城的衣服,将枪抵在易绶城的脖子上。易绶城十分得意,芝山大会后,老大行动不便,老三被送去义州当人质,易继培只能直接定继承人,但是继承人易连慎却是他的儿子。这一切都被牢房外的易连慎听到了耳里。
易继培握着枪失魂落魄地走出牢房,命手下将易绶城的那间牢房一把火烧了。另一边,易连怡见易连慎心神不宁的样子,劝他别去管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易连慎掩饰说大哥多想了,燕云最近翻身得厉害,他总是给她盖被子,所以没有休息好而已。
易连慎来到易家老宅,看着三娘的那副织锦,感慨人人都以为老三让闵红玉住在这里是金屋藏娇,没想到是另有目的。闵红玉道这里有三少爷守护的东西,也有属于她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三少爷一定会回来的。两人到客厅喝酒谈天,易连慎道从小时候他就想成为像大帅那样的人,但现在才知道,大帅并不希望他成为那样的人。
易家往义州寄了好几封书信,傅荣才拆开书信,信中写的却都是易继培和易连怡对易连恺的思念之情,并没有什么的内容和标记,他提议将信原封不动地封好,试探易连恺的态度。
义州城的几个公子哥做东,请易连恺去万国俱乐部玩。陈培感慨易连恺果真是玩乐高手,才几天就把义州玩了个遍。李重年认为不能小看易连恺,于是也去了万国俱乐部,并将那几封书信拿给易连恺。易连恺接过信,看也不看就直接烧掉,李重年好奇易连恺就不担心家里的情况,易连恺表示此间乐不思蜀。
易连恺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他躺在沙发上,嘴里一直喊着秦桑的名字。秦桑过来看时,易连恺一把拉过秦桑,轻声说他没事,家里来信了,只是他没看,直接烧掉了。秦桑埋怨易连恺应该先看看的,易连恺知道书信虽然看起来没有被拆开,但李重年肯定是拆开看过了。
家里频繁地来信,秦桑很是担心,而且父亲回去后一直没有来信,她害怕父亲是出事了。易连恺道他来这么久,终于把吃喝玩乐的本领用上了,等消除了李重年的戒心,就可以和秦桑一起回乾平。易连恺从兜里拿出姚府的邀请函,并说秦桑不放心可以一起去。
姚府的宴会,易连恺与姚师长和陈培喝酒聊天,提出在乾平建高尔夫球场的事。姚四小姐见秦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知道秦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于是找了几本书给秦桑。宴会结束后,易连恺告诉秦桑他们很快就可以回乾平了。
次日一早,姚师长和陈培来到易连恺的住所,激动表示李重年十分赞同在乾平修建高尔夫球场,因此劳烦易连恺夫妻跟他们去乾平督办。易连恺闻言内心欣喜万分,表面却故作为难地表示,傅荣才不会让他们夫妻离开义州。姚师长根本不把傅荣才放在眼里,声称他是义州的老资格,李重年的拜把哥哥。
易连恺告诉秦桑他们可以回乾平了,秦桑听了特别激动,随后,易连恺将母亲的那对耳环送给了秦桑,解释说这对耳环是母亲的遗物,只有戴在秦桑的身上他才安心。
慕容汘劝有孕在身的范燕云不要胡思乱想,最近家里的确是有一些爱嚼舌根之人,但都被二弟给处理了,可见二弟是多么地在乎她。范燕云苦涩的说,可是易连慎最近都不回来,她猜测易连慎大概是不想再见到她了。
慕容汘只好安慰范燕云,老理说怀孕以后夫妻双方就应该分房睡,兴许二弟晚上偷偷回来看她。范燕云苦笑,易连慎有没有回来她还是知道的。慕容汘失落道易连怡最近的状态也特别不好,范燕云怀疑是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易连恺一行来到乾平慕容宸府上,慕容宸让易连恺夫妇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里待上一阵子,李重年那边他会帮忙挡着。易连恺问起慕容沣,慕容宸表示慕容沣临时有军务在身,感慨有高人给易连恺和慕容沣算过,他们命格一样,文武双全,有帝王之相,但性格和境遇完全不同。天下第一神相拾不算曾断过一语,说未来的江左一定会生出两个人:南有恺,北有沣。易连恺大笑说这分明是给慕容宸和父亲算,最后得天下的必定是父亲和慕容宸。
慕容宸给大家准备了一道菜,厨师端上那盘菜并且要点燃盘底的火焰时,一旁的秦桑吓到了。易连恺连忙护着秦桑,用眼神狠狠瞪着那位厨师,厨师却不畏惧,反而趁机与易连恺对视了一眼。
其实那位厨师就是拾不算,慕容宸问他是否看清楚了。拾不算表明当年他就看过易连恺的八字,其命贵不可言。现在易连恺气势之盛,还是在慕容沣之上。慕容宸闻言要灭了易连恺,拾不算摇头表示不必,因为他刚才在点燃火焰时,易连恺将身边之人护住,他看见易连恺的发迹里有一道伤痕。他曾断言易连恺此生不能破相,否则就会遭遇一生的劫数,那就毁了,而易连恺的劫数就坐在他的身边。
易连恺和秦桑手拉手去找岳父,经过一家教会医院时,看见有人推着病人进入医院。他想起小时候,住院遇见秦桑的情形,那是他和秦桑的第一次见面,但秦桑却完全忘记了。
易连恺陪着秦桑来到秦家,敲了许久的门也没回应,二人推门进屋,在地上发现秦桑之前写的信。秦桑心里不安,两人将家里寻了个遍也没看见有人。易连恺发现家里都蒙上了一层灰,他安慰秦桑别担心,他会陪秦桑去乡下再找找。
易连恺和秦桑准备出门,却发现慕容宸安排跟踪他们的人被人干掉了。张麟趾和闵红玉突然出现,闵红玉称大帅让易连恺回家,并解释张麟趾是扮成她的随从过来的。张麟趾说明大帅改变了策略,打算对李重年动兵,因为担心易连恺和秦桑的安危,特意让他来接他们。秦桑想要留下来等父亲,闵红玉不同意,要求他们必须立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