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继培在范先生的灵堂守了一夜,次日一大早,范燕云就赶来了。易继培告诉她自己已经为范先生安排了水陆道场,初七出殡。范先生是他的兄长,也是江左易家的恩人,所以必须风光下葬。范燕云知道父亲的性格所以不需要大操大办,但范先生是进士,按俗例要为父亲请一个贵人点主。
易继培与三个儿子商量点主之事,只是范先生当年已然是进士,因此能够为他点主的至少得是探花以上的身份,找来找去,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易连恺曾听范先生说过与雍南的程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是隆庆二十五年的状元,做点主之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次日早晨,易连慎正准备上马出发去雍南,舅舅却突然赶到,他提醒道易连慎这么一走,老三就有在易继培面前露脸的机会了。易连慎还不知道程老先生那边的具体情况,他希望易连慎以大局为重,取消现在去雍南的计划,先发封电报确定情况。易连慎考虑再三,还是听从舅舅的安排了。
秦桑与易连恺并排跪拜范先生,她始终自责当初若不是自己执意要与范先生坐同一辆火车,范先生就不会分心顾她,让他人钻了空子。易连恺宽慰秦桑,凶手连开枪的时间都计算好了,所以就算没有她,师父也会遇害的。秦桑多希望二嫂范燕云也是这样想的,也不知这个心结何时才能解开。易连恺见秦桑有些累了,于是劝秦桑先回去休息。秦桑起身时,因为跪的时间久了,有些踉跄。易连恺见状打算直接抱秦桑回去,秦桑解释说这里是范先生的灵堂,拒绝了他。
秦桑在打了招呼后离开,范燕云走进灵堂在易连恺身旁跪着,她自嘲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她和易连恺二人就这样跪在父亲的面前,只不过那时候堂里是张灯结彩,他们穿着喜服,周围人脸上都是祝福的笑容。没想到现在梦想是实现了,现实却是这样的南辕北辙。易连恺提醒道范燕云她现在是他的二嫂,不该对他说这些话,说罢,他就离开了。
易连恺回到房间,没想到秦桑在等他。秦桑问易连恺,自己跪范先生是因为愧疚,公公易继培跪范先生是为了想念,易连恺跪范先生是为了什么?易连恺称范先生是他师父,对他有教导之恩,所以他应该跪。秦桑讽道易连恺平日声色犬马,范先生对易连恺失望透了,人活得的时候不亲近,死了却如此,是真的为了感恩,还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呢?
易连恺只好告诉她,范先生对自己不仅有教导之恩,还有救命之恩。十二岁那年,二哥和人去了一趟烟馆,父亲知道后叫人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可父亲却任他胡作非为,百般宠着他,兄弟二人如此差别对待,这是因为一桩丑事。
当年,大太太冤枉易连恺的母亲——三姨太与人通奸,三姨太是清高的性子,她本不想理会这些流言,谁知易继培回家后也不信她,甚至差点开枪杀了她,还好被范先生及时拦下了。三姨太不堪受辱自杀,而三姨太死后,头七都还没过,父亲就回到了军中。
小时候,易连恺一直觉得父亲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然而那天却狼狈得像个逃兵。秦桑刚才说灵堂、水陆道场不过是慰藉活人而已,可父亲却连娘的灵堂都没有跪过,他现在对他这么好,分明是因为心中有愧,因为他欠他一条命。
易连凯说完这些话就晕了过去。范燕云闻讯匆匆赶来欲探望易连恺,秦桑拦住了她,表面易连恺身边有她这个妻子,因此就不劳烦二嫂了。她知道范燕云今晚要在灵堂守夜,灵堂寒冷,秦桑拿了一床毯子给二嫂,然后吩咐朱妈送客了。易连恺醒来,就看见身旁睡着的秦桑,想到她这样照顾自己,他不由心中欣喜,紧紧握住秦桑的手,继续睡了过去。
很快,雍南回电称程老先生已经生病卧床了一个星期,因此无法过来为范先生点主。头七马上就要到了,范先生却连个点主的人都没有,范燕云不由十分失望。易继培见状大为不满,他安排老大把前清进士名录全部找出来,一个一个地查,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为范先生点主的人。
这时,秦桑提出自己的父亲是光绪三年丁丑科的进士,第一甲探花,虽然不及范先生年长和尊贵,但也应该符合要求。秦桑的父亲秦厚生如今是文化部长,为政府供职,也有点名望,易继培考虑了一下,觉得秦厚生做点主的人也是合适,不过一切还是要看范燕云的意思。范燕云虽心中不太乐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事情决定好,秦桑就打电话联系父亲尽快到符远一趟。父亲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这让她有些难过。她与易连恺说,她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母亲,没想到自己终究变成了一个她一辈子都想逃离的人,易连恺打趣道还以为秦桑想要逃离的那个人是他,同时感谢秦桑今天在饭桌上帮忙解围。秦桑解释她并不是帮易连恺解围,只不过是有人闹场,就要有人收场,而她父亲就是那个收场的人。易连恺搂着秦桑的腰,忍不住问秦桑除了利用他之外,是否有半分真情。秦桑表示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何必再说一遍,易连恺听了无力放下了搂住秦桑的手。
次日,范燕云又来询问秦桑易连恺的身子如何了,秦桑回答已经大好了便想要离开。范燕云却主动为前几日对秦桑的态度道歉,她表示现在她想通了,因为她迟早会亲自把凶手找出来,而且感谢秦桑能请她父亲来做点主之人,将来她一定会还这份情。秦桑听到她这些话心中宽慰,她与易连恺是夫妻,看着易连恺焦急,她也希望为易连恺分忧。范燕云听了她的话,意味深长地劝秦桑珍惜眼前人,别等失去了才后悔。
回到房间,秦桑看见易连恺在床上躺着好像睡着了,莫名地就想看易连恺额角上的伤口,她用手悄悄地摸了易连恺的额头。这时,易连恺突然睁开双眼,然后一把将秦桑扑倒了。
易连恺扑倒秦桑,秦桑看着他的目光,不由有些害羞,将脸别向一旁。易连恺问秦桑来找他做什么,是不是想偷袭他。秦桑有些发酸地说,刚才二嫂说易连恺小时候曾经救过她,还磕破了额角。易连恺解释说磕破额角是真,但救二嫂的人其实是二哥。秦桑追问易连恺娶自己跟二嫂是否有关系,易连恺伸手与秦桑十指相扣,说这是他们俩的事,与范燕云无关。
两人气氛正好,易连恺低声问秦桑是否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秦桑没好气地说当然记得,那时她娘带她去易连恺的舞会,这一切都是她娘一早安排好的。不知为何,易连恺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失落,翻身从秦桑身上下来了。
秦桑心神不宁地走到街上,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易连恺扑倒她的画面,差点被车子撞到。还好,潘箭迟一早跟着她,及时救了她。秦桑无奈道她没事,就算有事,也没有人会在乎。潘箭迟再次劝秦桑,这个三少奶奶如果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他不想看到秦桑难过。但秦桑无奈地解释,这一切都是一场交易罢了。
秦桑不想与潘箭迟多谈,两人聊了几句分开,她转身就看到汽车上的闵红玉。二人来到一处景色宜人的河边,闵红玉说了几句闲话,感叹她们终日在深宅大院,日子虽然平稳,但也会因此少了很多选择,世上的男女之事也是一样的。
秦桑对闵红玉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夸赞闵红玉聪慧过人,顺势说自己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易连恺曾说过闵红玉手眼通天,江左的政界、商界都以与闵红玉相识为荣,秦桑问闵红玉,若易连恺与易家争权,胜算有多少?闵红玉有些为难地说自己并制定如何去说,她以桌上的鱼为例,说明如果众人瓜分尚可以各得其利,但若是轰然去抢,最后谁也得不到好处。
闵红玉认为分鱼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如同海盗分金一样,第一个下筷子的人得到的好处总是最多的。至于能不能成为第一个人,而这就要看易连恺和秦桑两个人的意思了。
易家书房内,易家父子共商大事。范先生走之前曾与易继培说,江左之未来在于四个字:联省自治,不过易继培认为如今天下大乱,联省自治最后只能造成一个结果就是分裂,所以他决定和北方慕容家联手共同拥立内阁,到时候这个天下就看他与慕容宸的较量,到底鹿死谁手。易连慎赞同易继培的决定,而且认为此时宜早不宜迟,他打算中秋之后抽调符军的精锐部队,拉到北方去训练,也好为将来谋取天下做好准备。
易连怡却认为,符州的精锐大军是范先生专门为实现联省自治的理想而建立起来,若违背建军时的初衷去做争权夺利的棋子,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倘若日后易家拥兵自重控制内阁,结局只会让战火四起。
易连慎反驳说父亲当年凭借一己之力平定了整个江左,这么多年也让江左的百姓免于受到战火的牵连,如今父亲不过是想用同样的办法把整个国家都安定下来,他不敢苟同联省自治,如果说大哥非要跟他与父亲作对,他倒想看看符军上下有谁支持大哥。
易继培听了他们的争论,只好表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会议结束后,易连恺安慰心情不好的易连怡,他认为二哥今天说的话未必真心实意,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后悔了。毕竟二哥身边的人多,肯定是有些人在二哥耳边说了闲话。
易连慎从仆人那里得知大哥和老三在背后相谈,怀疑他们二人要联合起来反他。范燕云无奈的说他想多了,她让易连慎找易连恺好好说说。易连慎生气的说从小到大,只要他跟老三一吵架,范燕云就向着老三。范燕云只好劝易连慎别多想,明天她就与易连恺说说,然后易连慎再找一个跟易连恺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谈,相信看着旧景也能生旧情,劝易连慎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
兄弟俩到院里的假山上谈心,易连慎表面自己说的都是气话,但是他征战多年,让他就这样放弃手中的权利,他绝不甘心。易连恺表面自己的确是想帮大哥,易连慎表示,从小到大两人争的东西很多,这一次他会再赢他一次,但是不管如何相争,三兄弟都只争抢,绝不伤害。
傅荣才来到易家就看到了易连恺,易连恺对他脸色并不是很好。傅荣才说明他此番前来有两件事,一是祭拜师父范先生,二是替代师父做易家的文胆。易连恺讽刺傅荣才连花都不戴还说来祭拜师父,傅荣才表明自己只是不拘泥那些虚礼。易连恺气不打一处来,他警告傅荣才最好尽早地离开符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傅荣才没想到师父容不下自己,易连恺也容不下自己,他只好悻悻离开了。
易家设家宴款待秦厚生,易连恺在席中为秦桑打了最爱的桂花栗子羹,秦厚生十分欣慰。易连恺提起当时芝山被围时,秦桑是冒着生命危险只身前去救他,而能娶到秦桑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提到芝山之事,范燕云便在饭桌上提起范先生遇难之事,气氛顿时紧张尴尬。易连凯悄然紧紧地握住秦桑的手给以安慰。
饭后,易继培让秦厚生分析眼下的政局,秦厚生提出军政、民生,无外乎民心二字,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易继培却认为最靠不住的就是民心,西洋人的模式就算再好也不能复制。易连怡早些年读过秦厚生的文章,他发现秦厚生对国外的政体很有见解,只是秦厚生看待问题的方式总是带着文人的理想主义外壳,不符合当今的国情。
易继培向易连怡抱怨秦厚生满口都是人权让他听得头疼,而且秦厚生的这一套早就落伍了。易连怡却认为不是落伍,只是政见不同,若不是生不逢时,说不定秦厚生也能有一番大作为。易继培因易连怡一直在为秦厚生说话很生气,厉声质问易连怡是不是也想跟秦厚生一样推崇花旗国的那一套,要知道他们不是洋人。易连怡突然被父亲训斥,一下子怔在哪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傅荣才说陈培印堂发黑,命不久矣。陈培愤怒举枪欲崩了傅荣才时,却突然咳嗽了两声。傅荣才说陈培要是开枪打死他,就凭陈培刚刚的两声咳嗽,就很可能会要了陈培的命。傅荣才说他略懂医术,还帮陈培治好了咳嗽,陈培因此对傅荣才言听计从。
傅荣才治好了陈培的咳嗽不是关键,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说当下的时局。李重年现在是岌岌可危,慕容家对李重年虎视眈眈,但是陈培却浑然不知。陈培来到李重年的麾下,就是想有所作为,成就一番事业,只是陈培现在这样不但会败了李重年的江山社稷,还会成为千古罪人,身背骂名。想要打破僵局很简单,就是陈培把他带入李府,引荐给李重年,到时他定会保陈培升官发财,飞黄腾达。
易宅。
秦桑和父亲在院子里聊天,秦厚生感慨要不是当年的那场官司,秦桑母亲临终前也不会硬逼秦桑嫁给易家。秦桑却说易连恺对自己挺好的。秦厚生又提起郦望平,他希望秦桑能够放下过去,对易连恺好一点。秦桑冷淡地回忆起过去,当年郦望平离开后,她的心就死了,她和易连恺注定有缘无分,在她心里,易连恺不过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罢了。
秦桑不知道的是,易连恺在假山后将她这一番话全都听入了耳中。
秦桑和父亲交谈后,也许是处于愧疚,她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饭,谁知易连恺还在生昨天的气,不仅不领情,还讽刺秦桑难得这么殷勤,是不是又有事求他。秦桑自诩嫁进易家这两年,自己静守本分,唯一一次请求也不是为了自己,她不明白易连恺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两人你来我往,又吵了起来。秦桑心中委屈,这是她第一次下厨,人家却不领情。易连恺却讽刺说第一次下厨他才不敢吃。秦桑生气地提起闵红玉和二少奶奶范燕云,易连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脱口说与她们吃饭,她们还会讨好他,可看到秦桑这张冷冰冰的脸,他是食不下咽,两人不欢而散。
易连恺习惯性来到老宅,看着母亲的织锦发呆。闵红玉在一旁感慨秦桑与易连恺二人生下来就是互相折磨。易连恺却不想和她多说,希望闵红玉让他静一静。易连恺看着母亲的织锦自言自语,他知道秦桑是在利用自己,却对秦桑无计可施,本以为婚后秦桑会慢慢地爱上他,却没想到她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戒掉对秦桑的爱。
易继培在家里练击剑,看到秦桑在一旁很有兴趣的样子,就让秦桑陪他练练。二人对战一番,易继培对秦桑倒是刮目相看,称赞秦桑主动出击,出手狠,有男儿的性情。秦桑顺势与易继培聊起了自己对时政的看法,易继培很是意外。
下午喝茶吃点心的时候,易继培与易连怡提起今晨易连恺和秦桑吵架之事。他感慨自己可以安抚好六房姨太太,老三却没继承自己半点风度。易连怡也认为两人之间主要的问题是易连恺,秦桑难得主动示好,易连恺却不懂珍惜。易继培感慨,他以前以为秦桑是无知妇人,可自从去了芝山,找来秦厚生,他才发现秦桑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傅荣才在易家碰壁后又来到李宅,他自诩是集智慧与谋略于一身的兵仙,要见李重年。这一幕正好被陈培看见,陈培向李重年介绍傅荣才不是一般人,李重年见傅荣才说得头头是道,于是将他请进府中详谈。交谈一番后,李重年却发现傅荣才在外面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原来也不过一个谄媚阿谀之人。傅荣才开门见山提出他想要李重山器重自己,他深知李重年的心头大患是易继培,而在他看来,对付易继培就要让他骨肉相残,内部分解,这样李重年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易继培得到傅荣才去义州投奔李重年的消息,他不明白范先生在的时候,傅荣才就一直垂涎易家文胆的位置,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傅荣才却甘愿放弃,实在匪夷所思。易继培安排易连怡立刻调查傅荣才叛变的原因,易连怡提出立刻叫二弟三弟一起来商议此事。
易连恺心情不佳的在外面喝闷酒,半途被易继培叫了回来。书房里,易继培让三个儿子商讨傅荣才投奔李重年的原因。易连恺耿直地说这得问傅荣才,易继培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易连慎这时提出说那天傅荣才来家里,只有三弟在,让他说说是什么情况。易连恺脾气上来,说自己就是看到傅荣才不爽,才将他赶走了。
得知这个原因,易继培怒骂易连恺是巴不得早一点把这个家败光了。易连恺反驳说傅荣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师父生前也对他防范有加,他不相信没了傅荣才,易家就不能继续称霸江左。易继培大怒,在他看来,傅荣才是留是杀都应该由他做决定,而且易连恺事后不留只字片语,属于瞒报军情。
易连慎在一旁连忙劝解说,他认为这是好事情,倘若不是老三赶走傅荣才,他们也不会知道傅荣才如此小人,老三是帮父亲做了试金石。易连怡则提醒老三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为防止遭人利用和挑唆兄弟之情、父子之情,请三弟最好事先跟他们说一声。
易连恺受了一肚子气回到房间,看见秦桑正在绣东西,没话找话问秦桑在绣什么,秦桑嫌弃地说告诉他他也不懂。易连恺借着醉意追问秦桑心中的人是谁,秦桑没有理会。易连恺心中愤慨,大喊着是他眼瞎才娶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讽刺秦桑心里装着一个人,却还在表面上装贤良淑德。秦桑听了狠狠地扇了易连恺一个耳光。易连恺被秦桑的举动激怒,他扑倒秦桑,强行要吻她。秦桑大喊她不爱易连恺,易连恺顿时愣住,然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眼见丧期将近,无极交代潘箭迟要在范先生的出殡仪式上弄出点动静,让易连慎的势力受到影响。
这段时间,易连恺一直躲着范燕云,范燕云质问易连恺是不是要斩断他们之间的情缘,易连恺冷淡地说他们无情也无缘。范燕云提出让易连恺亲自来整理范先生的遗物,并说这是父亲生前的遗愿。
易连恺整理师父的遗物时,范燕云追问易连恺赶走傅荣才是否是因为秦桑。秦厚生在担当文化部长之前,曾经担任过财政部长,当年是傅荣才利用政治力量弹劾总统下台,又使用离间计陷害秦厚生,让他遭遇牢狱之灾,致使其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