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慎问闵红玉去芝山是何事,闵红玉不客气的说她与易连慎非亲非故,他何必在意她的行踪。闵红玉曾经说过易连慎成不了大器,可现如今整个江左的军权都在他的手里,易连慎问闵红玉是否还这样认为。闵红玉说起曾经有个人追求她,她没有看上他,后来他成为聚星楼的掌厨。当有一天他把菜端到她面前,跟易连慎说了一样的话。
易连慎冷笑,没想到他堂堂符军少帅在闵红玉的眼中就是个厨子。闵红玉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不管什么地方官和厨子本身没有什么区别。易连慎感慨受教了,他还是想知道他比老三差在哪儿?闵红玉笑说易连慎比三少爷少了一些风流,这不是情场上的风流,她劝易连慎做人不要太执着,看开一些。
张麟趾领着符军全城搜捕易连恺,路上遇见江近义和高绍轩。江近义问张麟趾大白天把符远搞得鸡犬不宁是为何,张麟趾称他在捉拿逃犯。江近义问道逃犯在什么地方,如今大帅不在,符远所有的疑犯都被高佩德高督军关押着,难道张麟趾是在指责高督军办事不利。张麟趾解释他是奉二少爷的命令临时捉拿逃犯,与高督军没关系。两人争辩了几句,张麟趾争论不过,愤愤离开了。
朱妈带着易家的几房姨太太和大嫂来到老宅捉奸。六姨娘冲进门,看见桌上喝完的空红酒杯和几碟小菜,认定三少爷昨晚肯定喝多了和闵红玉又搂又抱。朱妈在楼上看见易连恺正在熟睡,到楼下告诉秦桑,秦桑让大嫂带着这几位姨太太赶紧回去。
芝山会晤,易继培邀请慕容宸和李重年共商大事。慕容宸表示要不是易连恺也没有他们这次的相聚,所以由易继培坐主位。易连怡称江左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如今天盟会异军突起,不甘于只是虎视眈眈,而他有了一个对付天盟会的办法。慕容沣突然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易继培意味深长的说现在变天的趋势,怕是止不住了。他邀请李重年和慕容沣下午到户外谈天。
潘箭迟现在是参谋长,范燕云认为他不该住在原来的地方,她给他找了一个更好的住所。范燕云带着潘箭迟来到父亲的灵堂,潘箭迟看见范先生的遗像,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当初杀范先生时的情景,他表面这恐怕不太合适。范燕云解释她父亲范知衡是以前的江左文胆,潘箭迟是今后的江左文胆,这个住所再合适不过。
潘箭迟不敢与范先生相提并论,更何况这里是范先生的房间,他不敢。范燕云问潘箭迟是否是怕她父亲灵魂不灭,夙夜与他梦中论道。一旁的易连慎提醒范燕云话不能乱讲,范燕云再也忍不住了,她悲愤道易连慎他们全都忘了。父亲一生为易家鞠躬尽瘁,如今女婿和徒弟把他忘了,甚至也把他的仇人给忘了。范燕云指着潘箭迟,说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这,易连慎却跟他称兄道弟。潘箭迟让范燕云拿出证据,范燕云喊人将潘箭迟带下去,易连慎却说这件事等调查后再说。
易连恺带着秦桑前来给范燕云赔不是,范燕云告知易连恺,杀害父亲的凶手是潘箭迟。秦桑闻言十分惊讶,范燕云却请秦桑回避。秦桑离开后,易连恺问范燕云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潘箭迟是杀害师父的凶手,易连慎知道潘箭迟的确可疑,但想要治他罪恐怕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易连慎心知潘箭迟的来历不简单,背后一定牵扯到某种利益关系,而这种关系势必会影响到整个易家,整个江左,所以他们必须要查到幕后黑手才能真正为岳父报仇。
秦桑去找潘箭迟,言明范先生遇害那日,她火车上若有若无地看到一个身影,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他。潘箭迟表示这些不再重要,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他和秦桑的事瞒不住了。秦桑问潘箭迟,他当初随自己来到符远,到底是为了天盟会还是为了自己?潘箭迟坦诚他当初确实是为了使命,可在雍南等秦桑时,才发现是为了秦桑。
秦桑请淮秀帮自己做衣服,她趁机套淮秀的话,得知范燕云曾经拿了件承军军服的让淮秀做的衣服。为了帮潘箭迟,秦桑吩咐朱妈请高绍轩和易连恺的孤朋狗友叫过来,想用藏木于林化解这次危机。
易连慎调查到潘箭迟本名为郦望平,是秦桑的初恋情人。范燕云下意识认为是秦桑和潘箭迟合谋害了父亲,情绪激动下要去找他们报仇。易连慎稳住范燕云,并保证自己一定会为岳父报仇,从小到大,他答应范燕云的事从未违约,这次也是。
芝山郊外,石亭之间,易继培、李重年、慕容宸三人坐在一起喝茶,借物指物谈起了当今的政治形势。在远处旁观的慕容沣实在不解他们的意思,易连怡让傅荣才跟慕容沣解释其中含义。
傅荣才告诉慕容沣,他们根本不是谈论什么江和鱼,而是在谈论政治。易继培想独占整个江左,李重年希望能够保留一省,易继培又告诉李重年他可以把江左的一些赋税分给他,这也算是谈和了。慕容宸希望独占北方并且永踞在北方,希望易继培和李重年不要过江。易继培答应隔江而治,李重年则是希望在北方证政局能够有一席之地。
秦桑邀请易连慎来参加她和易连恺的离别派对,易连慎欣然应允。秦桑走后,范燕云生气地问易连慎为什么要答应,易连慎解释说秦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三弟,他们兄弟一场,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况且,他觉得秦桑的这个派对办得正是时候,让天下人都看得见易家的兄弟依然和睦。范燕云直言秦桑办派对并不是为了易连恺,而是想找机会救潘箭迟。
谈话后,易连怡感慨今天应了那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没想到永江真派上了用场。如今联省的事已经谈妥,江左局势也在他们指掌之间了。易继却并没有那么乐观,毕竟今天的讨论只是说了大方向,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推敲。
离别派对上,有位女士邀请易连恺共舞,易连恺在征得秦桑的同意后应了下来。秦桑转身躲在角落闷闷不乐,易连恺连忙撇下那女士去哄秦桑。易连恺只好喝酒赔罪,谁料一口气喝完后,他一下晕了过去,原来秦桑早在酒里下了药。
秦桑向大家宣布要从在场的男士中选择一位跟她跳一支舞,她原本给易连恺准备了一身衣裳,可惜易连恺喝醉了,谁要是把这身衣服穿得合身,她就跟他一起跳。原来,在秦桑找淮秀做衣服的时候,她给淮秀看了很多照片,淮秀称其中高绍轩的尺寸跟二少奶奶让她做的那身军服的尺寸一样。
派对上,高绍轩穿上秦桑专门准备的军服与秦桑共舞,他们都戴着面具,范燕云误以为是潘箭迟,冲动下立马上前摘掉了高绍轩的面具,这才发现弄错了。范燕云指责秦桑利用易连恺,秦桑坚持潘箭迟是无辜的,她不过是想救他一命。范燕云愤怒的说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桑劝范燕云若再这样下去,她就说范燕云是杀人灭口,那天范燕云和易连恺被绑架,是潘箭迟先找到他们,到时她就去告诉二哥,是范燕云借刀杀人,不想潘箭迟把这个秘密告诉二哥。范燕云没想到秦桑竟然想用这件事情去救她的旧情人,指责她根本不配与易连恺在一起。秦桑冷淡地说本就不是她先选择的易连恺,而是易连恺先选择的她。易连恺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忽觉肝肠寸断。
易连恺在房间摆弄手枪,他回想起小时候初次见师父范先生,并拜他为师的情境。他到牢里拿枪逼守卫打开门,问潘箭迟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潘箭迟称自从见到易连恺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想象着这一刻。易连恺质问潘箭迟是因为杀了他最敬爱的师父,还是一直爱着他的妻子秦桑。潘箭迟请求易连恺好好对待秦桑,易连恺表明这些与他无关,他追问潘箭迟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天盟会到底有什么目的。潘箭迟正色说军阀腐败,藩镇割据,内阁傀儡,外强中干,他们互相残杀时早就国破家亡,现在却去想别人的目的,千千万万的百姓死在永江两岸,他们可曾想过该谁为这些百姓报仇。
潘箭迟指责易连恺他们只顾着为一己之力、一家之利争,所以谁都不会是最后的赢家,都以为自以为知势,自以为知人,可又有几个人真的知势知人。易连恺知道现在江左的形势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织一张对付他们易家的网,也知道潘箭迟想死是为了保护身后的那个人,只要潘箭迟说出那个人,他可以放过潘箭迟。潘箭迟不相信,易连恺气得推开潘箭迟,朝他开了一枪。
听到枪声的秦桑吓一大跳,易连慎从手下口中得知老三带着枪闯进大牢去杀潘箭迟,连忙赶去了大牢。易连恺一枪打在潘箭迟脚上,他踩在潘箭迟的伤口上折磨他,逼他说出幕后指使的人。易连慎赶到大牢阻止易连恺,提醒道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滥用私刑。
秦桑赶来大牢,看见受伤在地上的潘箭迟关切不已。易连恺妒火中烧,他当着潘箭迟的面拉过秦桑想强吻她,秦桑却挣脱开易连恺,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离开了。易连恺告诉自己,他还不能杀潘箭迟,他还留着他有用,原来,他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易连慎将潘箭迟送他去医院,他想要钓出他背后的那条大鱼。
回到房间的易继培想着慕容宸称赞老三的那番话,转身看见桌子地下范先生留给易连恺的那副卷轴。他打开卷轴,看见上面大帅府三个字,感叹范先生一生未雨绸缪,可曾料到江左如今的局面。
易连慎吩咐张麟趾在医院加派人手,凡是跟潘箭迟接触的人,必须把身份查清楚。易连恺带着妹妹晓蓉上街,发现有人盯着自己巧妙地甩开了粽子。易连恺登门拜访高佩德,询问他是否知道杀害范先生的凶手是谁,他身后的人是谁,又是否知道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高佩德认为最终受益者无非是李重年和慕容宸,易连恺道高佩德还是没有看透。江左文胆陨落,时局陷入混乱,易家的损失的确是最直接的,否则天盟会也不会在雍南风生水起,看似得了翻身的机会,可他们不是最后的赢家,最后的赢家还是易家,他认为这整件事的主谋就是易连慎。
属下向梁星北汇报易家传来枪响,过了没多久,潘箭迟就被送去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无从得知。梁星北分析现在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易家大乱,潘箭迟正好被卷进去,还有一种就是潘箭迟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易连恺分析,江左文胆遇害受益的无非两个人,一是潘箭迟,步步为营,先是做了他的副官,之后投靠了掌权的二哥,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范先生当初的地位,若不是东窗事发,想必早已上了江左文胆的位置。二是二哥,江左的整个未来已经掌握在二哥的手里。高佩德突然激动地举枪指着易连恺,质问易连恺既然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为何还要登门拜访。易连恺丝毫不害怕,反而说枪声太大,别吓到了妹妹。
秦桑要去医院看望潘箭迟,朱妈拦住秦桑,提醒她这要是让姑爷知道该怎么想。秦桑表示她去找潘箭迟有她的道理,恐怕这也是最后一回了。
秦桑径直来到医院,闯进潘箭迟的病房,佯装质问潘箭迟是谁指使他杀了范先生,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医疗器械。潘箭迟了然,骤然抓起一旁的手术刀抵在秦桑脖子上威胁看守的张麟趾。秦桑用手握住手术刀,逼张麟趾离开病房,张麟趾不敢再坚持,只得乖乖地退出病房。
高佩德道易连恺是个聪明人,就算当初真的是二公子指使,但他现在是二公子的人,易连恺却指认二公子是凶手,此举实在欠妥。再说大帅和范先生情同手足,但毕竟不是亲手足,大帅是连亲兄弟都能放火烧死的人,范先生就算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他的亲生儿子。
易连恺劝高佩德不必紧张,他此番前来是因为二哥想让他离开符远,但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请高佩德帮他留在符远一个月。高绍轩认为三少现在离开符远未必不是好事,易连恺知道高绍轩是为了他和秦桑好,只是他必须要找到那个人。
高佩德表明他会派人离开炸崩方家店到符远之间的山坡,让山石砸到铁轨之上,清理山石和修好铁轨需要六天的时间,以三少爷的人脉,在符远做什么都够了。易连恺却表示这些时间不够, 他要抢在二哥之前找到梁星北。
病房内,潘箭迟帮秦桑包扎手上的伤口。秦桑原本计划好趁着舞会救潘箭迟出去,只是没想到二嫂杀他心切,使她原本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潘箭迟担心秦桑如此行为,以后在易家如何立足,秦桑却坚持一定要救潘箭迟出去。潘箭迟无奈告诉秦桑,易连恺打伤他的目的是把他盯在这里,引出梁星北。只要他还活着,梁星北和天盟会的所有兄弟就始终面临着危机,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易连慎闻讯赶到医院,在走廊听见街上传来马赛曲,他脑海中想起小时候在花园后院听到和学习马赛曲的事,立刻安排张麟趾传令下去将外面唱歌的人统统抓起来,并且要特别注意四五十岁的男人。
张麟趾领着符军来到街上堵截唱马赛曲的人,表示给他们三十秒的时间撤离,否则就以违抗命令对他们使用武力。三十秒后,那些人没有撤离,张麟趾下令将他们抓捕,而梁星北则趁乱离开。
易连慎来到病房,提出先送秦桑回家,同时提醒秦桑这样三弟看见会伤心的。秦桑知道自己对不起易连恺,但她也不能看着潘箭迟去死。易连慎问秦桑,在她心里潘箭迟和易连恺谁更重要。秦桑没有回答,易连慎感慨秦桑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明明拼了命地保护潘箭迟,却不肯当着潘箭迟的面说出他更重要。由此可见,秦桑救潘箭迟不是为了情而是为了义,看来在她心里还是易连恺更重要。易连慎向秦桑保证他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三弟,明天他就派人送秦桑和三弟去欧洲。
梁星北趁乱逃脱,却被易连恺拦住了。易连恺只是没想到梁先生会为了潘箭迟现身,他质问梁星北为何会唱马赛曲,在雍南时还提到了母亲的名字,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母亲的。梁星北没想到易连恺如此大费周章找到他就为了这件事,只是他不会告诉易连恺。他清楚易连恺不敢对他开枪,因为一旦开枪会引来易连慎的兵,那样易连恺就永远也得不到答案。此时两个符军前来劝易连恺把梁星北交给他们,易连恺问梁星北到底是为什么,梁星北言明只要易连恺不离开江左,早晚会知道这个答案的。
易连慎问潘箭迟梁星北到底是谁,潘箭迟坚持不说。易连恺突然唱起了马赛曲,潘箭迟跟着哼了起来,两人唱的竟然分毫不差。易连慎言明这是六叔教给自己的,潘箭迟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是否值得还需要他自己思量,说罢就离开了。
易连慎想起小时候他在家中唱马赛曲时被父亲听见,父亲大怒,并且下令整个江左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军人唱这首歌。易连慎重重叹了口气,既然六叔还活着,以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宋副官应该是替六叔去送死,他们都错怪了老三。舅舅张熙坤表示无论对错与否,老三都必须放逐。
易连恺走在街上,遇见了失魂落魄的秦桑,他看见秦桑手上的伤时十分紧张。此时突然来了一辆车,车上下来几个符军,称少帅让他们带易连恺和秦桑回家。
原来,带走梁星北的两名符远军是他当年在符军的旧部,梁星北表示易绶城已经死了,现如今他已经不是易家的六爷。他隐藏这么多年,现在突然现身,一是为了救潘箭迟,二是马赛曲一响,十年前的江左故人就知道他还活着,必定重燃他们的斗志,所以不管是易连恺还是易连慎,只要把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易继培,易继培就会下芝山重回符远,他要让易继培知道这些年犯的错。
属下向易连慎汇报这几天不能送三少爷离开符远,因为方家店发生山体滑坡,火车不能通行。另一边,易继培收到电报,电报上说梁星北即易绶城,现在符远。
张麟趾向易连慎汇报城内外的可疑人物都已查清身份,均无危险人士。易连慎想着芝山谈判今天会结束,整个江左的政局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天盟会那帮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让张麟趾传令下去增加两个连的兵力,严守通往符远的各个交通要道、城门关口,务必保证大帅平安抵达符远。
易继培、慕容宸、李重年三人在芝山别墅里打桌球聊政事,慕容宸首先表面立场:为支持联省自治率先提出三方各裁军队一成,易继培和李重年签字同意。辰时六刻,李重年为支持联省自治主张,提出以各县自治为联省基础,慕容宸和易继培签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