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康乔带领影子蛰伏在官府周围,正要准备伺机而动,云襄及时出现阻止。云襄强调自己与莫不凡都是恪守门规之人,若是现在冲撞官府绝非明智之举,只会为门中所不容,何况贸然与官府结下梁子,恐怕会导致莫不凡半生苦心经营的广汇庄毁于一旦,全部资产都被朝廷查封。
听完云襄分析完全部利弊,康乔逐渐冷静下来,而他自是以莫不凡安全为重,于是答应再等一日,但愿苏家有所作为。云襄闻言总算落下心头大石,反观苏鸣玉连夜拜会邵大人,商量商行会长一职交接事宜,师爷格外叮嘱他千万不要提及莫不凡。
随后苏鸣玉来到邵大人的厅堂仔细查看,发现书案正中央挂着一幅画,于是谎称自己有位朋友非常欣赏这幅画作,愿花一万块钱买下。其实这幅画按照市价完全不值一万块,苏鸣玉借此投其所好,还故作要为他分忧解愁,补齐丢失的剩余库银,好让他对朝廷有个交代。果然邵大人心满意足,答应释放莫不凡。
云襄回到连升坊,发现舒亚男独自坐在门口发呆。尽管云襄察觉到异样,却还是没有深究缘由,而是提醒她夜里寒气湿重,以后别在外面等自己。舒亚男知道云襄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让他好好休息下,云襄顺势躺在舒亚男的腿上,尚未注意到舒亚男笑容里带着苦涩。
在牢里用了刑,又损失了十万两银子的莫不凡回到广汇庄暴怒,心疼得忘记有伤在身,花这笔钱比要他命还严重。苏鸣玉更是不合时宜地提醒他要在半年内归还三万两银,看在双方情分上没有要利息。
等到苏鸣玉走后,莫不凡立刻让康乔把云襄喊过来,然后向他大吐苦水,表示自己不仅受了皮肉之苦,还白白损失十几万两银子,非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否则就汇报给门主。云襄把近期调查的情况告知莫不凡,而他得知是凌渊从中作恶,发誓要与凌源的人斗到底。
舒亚男再次警告寇元杰不要对云襄下手,可当听闻南都丢失的十万两府银正是寇元杰所为,忍不住厉声斥责。通过二人谈话,不难听出南宫放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威胁到寇家,如果还不遏制对方的势力,恐怕寇阁主的地位不保。
叶枭乃是南宫放手下,及时跟他传递消息,南宫放看到内容回复“无妨”二字,笃定寇家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运河役口大雾弥漫,两个负责接管库银的衙役还在抱怨没有见到贡银传令兵,殊不知传令兵早已惨死寇元杰手里。
话音刚落,一辆大船直接冲着运河驿口撞来,衙役瞬间被撞进河里,南都运银船被劫,船上还有苏家贡布,连同押船官兵一同不知去向。与此同时,在云襄的安排下,善堂的孩子被接二连三地找回来,交由金彪和天胡照顾,金彪对苏鸣玉很是感激,承诺苏家今后遇到困难可找他帮忙。
隔天衙役张贴公告,宣布从即刻起休业罢市,闹得人心惶惶。朝廷神探柳公权带着福王女儿明珠郡主前来南都查案,听到百姓们议论水鬼劫银的传闻,此时官兵气势汹汹来抓散步谣言的人充数,得知眼前之人的身份,吓得立刻跪地求饶。
在一片乱局中,康乔奉命赶紧给云襄传递消息,十几万两白银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显然是来者不善。莫不凡叮嘱云襄要有防备,云襄猜测南都城里有凌渊作乱,而且还是两股势力互相对抗。
如今南都城里大小衙门互相推诿,非但没能将案件破获,甚至耽误破案良机。苏鸣玉花重金买通衙门捕快,仔细询问整个贡银被盗过程,谈到百万贡银不翼而飞,全体官员噤若寒蝉,无人见过载货及银两的重型船只。
一船共有三十余人,总共一百三十多壮丁全都莫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倘若依照云襄猜测监守自盗,又要抛妻弃子还得确保不会走漏风声,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云襄认定南都城同时出现两拨劫匪,手段极其相似且高超,说明他们本就是同一伙人,上次栽赃莫不凡定会另有所图。
其实云襄实在不想讲太多,以免苏鸣玉卷入其中,但是苏鸣玉毫无顾虑,令他心生感动,直言视其为挚友。舒亚男坐在长廊借酒浇愁,陆续听见二人的谈话内容,立马想到这件事乃是弟弟寇元杰所为。
当天寇元杰劫杀官差,夺取传令文书,没有直接出城,而是折返城内与叶枭见面,交代他把官银处理成碎银。叶枭深知是寇元杰有意为难,可又碍于凌渊不能贸然得罪,忌惮对方的狠辣手段,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差事。
云襄主动来找舒亚男,可舒亚男待在房间里喝闷酒,对于他的敲门声充耳不闻。待云襄走后,舒亚男只身前去找寇元杰,意欲出手教训,奈何寇元杰并无丝毫收手之意。舒亚男顾念姐弟情深,索性将他安置在城郊,警告他不准对云襄下手。
寇元杰实在想不通姐姐会在三年前离开凌渊,舒亚男闻言沉默片刻,索性道出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当时凌渊陷入内乱,阁主寇颜为保凌渊前途,逼迫女儿舒亚男嫁给南宫放,舒亚男强烈反对,避免母亲与南宫放翻脸,继而选择隐姓埋名离家出逃。
听完舒亚男的遭遇,寇元杰愤愤不平,认为母亲做的实在是太过分,等于要毁掉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只不过舒亚男碍于是自己的母亲,也就没有再追究,她让寇元杰尽快离开南都,否则以云襄的智慧,必定会猜到南都共有凌渊两股势力。
柳公权带着明珠郡主找到南都知府,寻找水鬼劫银案的线索,邵大人亲自安排酒菜设宴款待。因为南都贡银失窃乃是大事,柳公权未带谕旨和指派公文,尚且没有调查权限,明珠郡主自幼跟随福王长大,自然有对付官府之人的手段,很快就说服邵大人同意柳公权带头办案。也正因邵大人有把柄攥在明珠郡主手里,对他们不得不言听计从。
舒亚男为打消云襄疑虑,亲自去黑市寻找重要线索,依照寇元杰提供的消息透露给云襄,声称张铁匠被蒙面人袁野雇去熔银,此人正是叶枭心腹。云襄对舒亚男送来的消息没有怀疑,岂料寇元杰的真正计谋就是让他顺藤摸瓜查到叶枭身上,利用他彻底解决南宫放。
云襄哄舒亚男闭上眼睛,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发簪,舒亚男感动不已,彼此感情迅速升温,关系却愈发复杂。随后云襄开始分析这伙人就算把官锭熔成十万碎银,转运起来依旧非常困难,想来定是分散出手,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唐家赌坊,从而借此洗白赃银。
与此同时,柳公权也在分析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深知其中牵涉甚多,恐怕关系朝堂、江湖等多方势力。城郊之处,一艘画舫内,大批官银正在火中被熔,再由其他人带去赌坊等地换成旧银,掩人耳目。
云襄来找莫不凡讨论银船去向,结果发现莫不凡正在“以形补形”,对着各种蹄髈大快朵颐。莫不凡疏于提防被云襄套话,交代自己利用影子监视唐家赌坊,并且料定以邵大人的能力查不出个所以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康乔派出尾随经常出入唐家赌坊之人,岂料竟被寇元杰察觉,女杀手月乌奉命将其杀害。莫不凡看着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影子遇害,心里悲痛又恼恨,发誓要将这些人早日抓获。
虽然这条线索看似中断,但是云襄想到一条新线索,那就是熔炼官锭需要大量炭供应,若是从炭入手调查,或许也能找出老巢位置。正当云襄准备离开莫府,康乔突然追了出来,表示莫家影子都是土生土长的南都人,为何舒亚男最先知道黑市线索,而她真实身份想来绝非简单。
正是在康乔和莫不凡的提醒下,云襄对舒亚男有所怀疑。回到连升坊后,云襄故意找舒亚男饮酒,期间多番试探,表示他已查出南都城还有凌渊另一支力量,舒亚男立马变得严肃且警觉,追问他有何办法对付凌渊。
当天夜里,云襄独自回想与舒亚男相识的点滴,愈发觉得对方可疑,当初他让莫不凡调查舒家遗孤,后来得到消息是舒家镖局全部死光,根本没有活口留下,也就意味着舒亚男的遗孤身份无法证实。
结合起这些细节,云襄认为舒亚男极有可能来自凌渊。随后云襄又来舒亚男房间找她,可房间里亮着灯,却是空无一人,推开门看见一缕头发从门框掉落。云襄毕竟是出自云台,深谙这等手段,更加认定舒亚男的身份。
舒亚男亲自去给寇元杰传递消息,表示云襄已经盯上木炭来源,只等叶枭出面购炭,让他尽快了结这件事情。可当舒亚男返回连升坊,发现房间地面的碎发,瞬间意识到云襄已经来过,而且怀疑上自己,内心痛苦又矛盾。
因为唐家赌坊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云襄与莫不凡联手蹲守在卖炭的大户附近,很快发现有人陆续购买大量木炭,于是决定要跟随炭车寻找藏银之地。舒亚男主动请缨同去,云襄故意带上舒亚男,就是为了看她有何举动,可奇怪是舒亚男全程都给莫不凡出谋划策围堵炭车。
炭车运行过程中十分狡猾,期间还有几辆掩人耳目,云襄判断确切方向,委派康乔跟踪车队,格外留下舒亚男托付重任。与此同时,柳公荃和明珠郡主也在附近观察,明珠郡主实在待着无趣,索性扮作男装进入连升坊,结果遭到天胡阻拦,表示朝廷宵禁准备打烊。
夜里两拨人马都在密切关注车队,舒亚男注意到柳公荃他们,急忙将此事告知云襄。莫不凡准备抢在那帮废物之前拿下画舫,可是舒亚男认为柳公荃乃江南神捕,绝不应轻举妄动,与对方明着干。
同样柳公荃也察觉到舒亚男发现自己,之所以没有派人将其抓获,主要是坐等时机,没有十足把握又怎会打草惊蛇。紧接下一秒,柳公荃安排大批人马征用民船,直奔画舫而去,凡有阻拦亦或通风报信者全都惨死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