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钟繇亲自来给司马懿送饭送菜,菜肴丰盛至极。对于司马懿的执着,钟繇颇为赞赏。世叔侄二人饮酒而谈,议论朝局。司马懿担忧魏国内乱,会使得孙刘乘虚而入,因而才想要大力扶持士族,使得天下一统,国泰民安。钟繇感慨地表示,天下一统,自己怕是万难看见了。
谯县行宫,曹氏旧宅。曹丕宴请乡老宗亲,忆往追今。当曹丕问及乡里百姓连年收成情况时,乡里百姓们纷纷矢口不言了。见宗亲们面色尴尬,曹丕顿时觉出了端倪,命人传谯县县令带着田册户籍前来拜会。
深夜,寝宫。见到了田册和户籍,得知了谯县百姓无可耕之田且都是佃户的曹丕愠怒不已,质问县令原因。县令战战兢兢表示,每一位宗亲将军都划一块地用于修剪陵墓祖坟,这样一来百姓便无地可耕。曹丕雷霆之怒直摔竹简,先王曹操之墓尚在城外,不封不树,不占耕田,宗亲们却如此目无君上嚣张跋扈,实在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在这时,天子使者张音和廷尉钟繇求见,曹丕传见张音。当着天子使者的面,曹丕自顾自濯足,甚是轻慢。使者只好撇开礼数,直接念其诏书。原来,这封诏书是天子的禅位旨意,但是曹丕依旧没有接受,随即摒退了使者。接着,钟繇进入,曹丕甚是重视,礼节周全。原来,钟繇此行,是带来了三件东西:自己的劝进表文,司马懿的新政十条,以及一千太学士子上表请求新政的联名书。在钟繇有理有据的劝说以及种种有利的迹象下,曹丕渐渐多了好许把握,表示自己倒要看看这些宗亲们还能撑多久。
许都,皇宫。汉献帝刘协得知魏王曹丕仍不肯接受禅位,郁闷而焦急。无奈之下,汉献帝欲亲赴谯县,恳求曹丕接受禅位。使者张音退下后,汉献帝悲怆愤懑难以自抑,言语行动中俱是癫狂焦躁。
谯县,行宫。天子使者张音再次赶至,跪求魏王曹丕接旨。得知了天子亲赴谯县禅位,曹丕决定带兵五千,亲赴许都面圣。
许都,皇宫。曹丕拾级而上,军士们纷纷下跪高呼“陛下万岁”。当他走近大殿后,汉献帝捧着玉玺匆匆奉上,请求曹丕接受。见曹丕仍旧推脱,汉献帝刘协强行将玉玺按入了曹丕手中,并苦苦百般相劝。终于,望着这晶莹剔透的传国玉玺,曹丕答应接受禅让即位。刘协喜不自胜,立刻以臣礼三拜,直呼陛下万岁。曹丕询问刘协想要什么,刘协直言自己余生希望能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再学些医术,救治几个病人。曹丕动容,答应了刘协的请求,并封他为山阳公,掌管整个山阳县。
延康元年,洛阳。曹丕代汉自立,奉传国玉玺,设坛祭天祭地,昭告皇皇后帝称帝,改朝换代为“魏”。
登基大典之上,曹丕宣诏司马懿觐见,准他当着皇天后土,泱泱群臣之面朗声宣读建元新策,议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同律度量,承土行,大赦天下,颁行新政。听闻要颁行新政,群臣顿时议论纷纷。
曹丕对司马懿说,自己即将巡视洛阳,分身乏术,令司马懿同陈群先回邺城,稳住朝局。临行前,曹丕暗示司马懿,邺城里等待着他的有一桩好事。司马懿领命,驱车离去。先行返回邺城的司马懿,错过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场政治百戏。
洛阳,皇宫。曹洪与曹真跪见曹丕。曹真挟功自恃,逼责曹丕颁布行政的做法,咄咄逼人的态势显然不欲善罢甘休。此时此刻,曹丕终于不再隐忍,以极其强硬的姿态驳斥了曹真。另外,为了不彻底与宗亲撕破脸,曹丕还是留了余地,表示官吏的选拔与举荐,还是会给宗亲留下一些特权。
邺城,司马懿匆匆赶回,被人带至一处幽静山庄。古雅恬适的屋里,柏灵筠抚琴相待。柏灵筠欲以琴音和司马懿交心,司马懿却直截了当地询问她的身份,以及带自己前来此处的目的。柏灵筠也大胆大方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就是曹丕的圣旨,奉命陪侍司马懿,并不顾司马懿的慌然失措,挽留司马懿留宿。
柏灵筠欲与司马懿亲昵,司马懿惶恐无措地连连闪避。柏灵筠甚至邀请司马懿留宿一晚,面对司马懿的拒绝,柏灵筠的婢女小沅呵斥司马懿不识抬举,被柏灵筠喝止。柏灵筠以抗旨之罪相压迫,使得司马懿无可奈何至极。
亭中,柏灵筠设宴款待司马懿。席间,柏灵筠旁敲侧击司马懿对其夫人张春华的看法,司马懿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夫人张春华的爱意,使得柏灵筠歆羡不已。司马懿对柏灵筠提及与夫人的相遇往事,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与张春华的故剑情深,不离不弃之情。在得知了柏灵筠还要多留他几日后,司马懿苦闷不已。
柏灵筠与司马懿的消息传进了魏国军营,曹真得意不已,认为曹丕这是不信任司马懿的表现。曹真打算将山阳公刘协的两个女儿送给曹丕,在他看来,自己安排给曹丕的女人,曹丕不敢不要。
夜晚,邺城郊外山庄。柏灵筠为司马懿安排沐浴,司马懿尴尬万分。柏灵筠见此,直接挑明了曹丕对于司马懿的猜忌之心,并以当年秦国始皇与老将王翦的关系相辟喻,劝说司马懿不要再固执下去,谗言可畏,以免树欲静而风不止。面对司马懿的推脱拒绝,柏灵筠不依不挠,两人缠辩起来难解难分。柏灵筠见计不成,遂直接掏出圣旨。司马懿诚惶诚恐地下跪接旨,却发现圣旨的内容居然是荒唐至极的“攻克乃还”四个大字。司马懿无计可施,却依旧不情不愿地拒绝接旨,百般推诿。柏灵筠噗嗤一声忍俊不禁,暂且饶了司马懿一回,并告诉他来日方长,还需攻克乃还。
山庄,柏灵筠闺房。婢女小沅认为司马懿呆头呆脑不解风情,可是柏灵筠却对司马懿十分满意。言辞态度间,已然是对司马懿芳心暗许难以自拔。
翌日,司马府。张春华苦等司马懿不至,焦急不已,派人四处打听司马懿下落。
山庄这边,司马懿连夜赶写奏表,恳求曹丕放自己回去。柏灵筠对于司马懿的新政有些了解,遂有板有眼地与其谈论起新政的利弊,所进行的分析依据颇有见地。言语间,柏灵筠略作试探,将新政之功归于司马懿,机警冷静的司马懿立即驳回,直言此乃陛下圣心所至。见司马懿如此软硬不吃,柏灵筠让司马懿只管写奏表,自己替他品评。司马懿无奈地劝告柏灵筠,告诉她孤男寡女如此相处一室是十分不妥的。
洛阳,皇宫。曹丕出征归来,群妃相迎。对于皇子曹叡和皇女东乡公主,曹丕甚是关爱。后宫里,曹丕催促爱妻郭照赶快给自己生个儿子,如此一来自己好封其为皇后。郭照略有惶恐,认为甄宓才是曹丕的原配。随即,受张春华所托,郭照替其询问司马懿下落。曹丕对此反感不已,认为郭照与外戚交往过密,干涉朝政。在郭照的苦苦恳求下,曹丕还是拗不过最终告诉了她。曹丕令郭照在陪侍和将消息告诉张春华间二者选其一,郭照选择了后者。郭照离去后,曹丕气闷不已。
山庄里,司马懿对于曹丕的回信心急如焚,盼望早日脱身。对于司马懿的新政,柏灵筠提出了一些建议,闻此良见的司马懿茅塞顿开,对柏灵筠的见识也钦佩不已。为了让司马懿心静,柏灵筠与其交流琴技。司马懿在柏灵筠的要求下,正抚琴间,不料夫人张春华怒气冲冲地闯入。见丈夫与陌生女子如此亲昵,张春华醋意大发,揪住司马懿的耳朵大吼质问,一顿教训。司马懿慌忙抚慰夫人,连劝带哄地将张春华带离开去。
深夜,司马府。张春华怀着极大的怒意审问司马懿,司马懿跪在地上,脸上还多了些许伤痕,无奈之举却又百口莫辩。就在这时,司马师闯入,见父亲司马懿的狼狈样子,不禁暗暗发笑。司马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决不能让第二个女子进这家门。司马懿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长子,正继续挨着夫人的教训时,次子司马昭又推门而入,一时间,司马懿尴尬到了极点。
司马昭劝解父亲的话与哥哥如出一辙,又羞恼又难堪的司马懿几欲崩溃,可也只得再次保证不会做出对不起张春华的事。司马昭走后,司马懿向张春华保证,翌日早朝就立刻奏禀皇帝曹丕,退了这门亲事。就在这时,侯吉又颇不识时务地闯进来,还在侯吉到底还是为司马懿说了公道话,劝张春华相信司马懿。司马懿感动之余喝令侯吉,让他将趴窗根偷听的府人家仆们都驱赶开。随后,各有苦楚的夫妻两人生着闷气分坐两端,张春华难过地啜泣不止。
洛阳,皇宫书房。曹丕批阅奏文一直到深夜,对于司马懿的境况,曹丕颇为好奇。太监阿翁打趣揶揄道,等第二日上朝,看看司马懿脸上是否挂彩便可知晓。至于郭照,曹丕对她的行为很是愤懑,赌气不再传召她。
翌日,朝殿。曹丕围绕着司马懿百般端详,调侃他脸色不太好。司马懿言辞恳求地请求曹丕收回成命,曹丕顿时就不乐意了,直言自己下的圣旨是攻克乃还,而司马懿却秋毫不犯还要完璧归赵,此乃大罪。司马懿百般推辞,曹丕恼火之下威胁着要休了牝鸡司晨的张春华,吓得司马懿连连求饶,慌忙答应领旨。司马懿狼狈退去后,面对太监的疑惑,曹丕表示自己一定要安插进这枚棋子。
县门处,朝廷颁发新政。百姓们对于九品中正制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无形之中还是万分喜悦,奔走相告,纷纷想要尝试。穷小吏邓艾见了,也是心动不已。
中正官处,书生们齐齐赶来应选,邓艾也在其列。考生里面,有廷尉钟繇之子钟会,见风使舵的中正官谄媚不已,百般讨好。待轮到邓艾上前时,因为他的结结巴巴而被中正官无情地嘲讽驱逐了出去,丢到了大街上。这一切,都被钟会看在了眼里,钟会捡起了邓艾的竹简,看到了上书的屯田之策。
司马懿黯然回府,路遇柏灵筠。柏灵筠接着皇旨,想要随司马懿进府去,司马懿百般推脱。但是,在柏灵筠的劝说加威胁下,司马懿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但是,在此之前,司马懿表示自己需要劝解开导夫人张春华一番。校事府出身的婢女小沅听说张春华武功非凡,就欲回身取剑以备不测,被柏灵筠拦下。柏灵筠告诉她,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司马府中,司马懿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与张春华说明情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承诺发妻对外纳妾,对内绝对见美而不同房。然而,张春华就是接受不了司马懿纳妾,更接受不了司马懿的这些说辞,愤怒之下操起胭脂盒砸向司马懿。司马懿顶着一脸的脂粉和额头的鼓包,气呼呼地狼狈出府,将柏灵筠接进府里的西厢房居住。
西厢房里,司马懿正向柏灵筠交代相关事宜,张春华脸色不善地带着两个儿子破门而入。一时间,司马懿吓得躲到了侯吉身后。场面一度剑拔弩张,几近不可收拾,司马懿见状也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埋怨惹得张春华对其大打出手,暴怒的张春华就欲刀劈柏灵筠,被尚且理智的众人劝下。
当着张春华的面,司马懿直言柏灵筠落落大方理智大度,让两个儿子司马师与司马昭日后多和这个小娘学习。顿时,气得张春华操起长刀,满院子追砍司马懿,司马懿慌不择路,狼狈地抱头鼠窜。追打间,司马懿抱住张春华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真相:他是想借此给柏灵筠施加压力,令她熬不住自己搬出府去。于是,夫妻二人接着继续开始了一追一逃的喧闹吵打,做戏给柏灵筠看。
西厢房,婢女小沅直感慨这是一家虎狼之窝。接着,仆人们开始打扫布置起西厢房来。另一边,司马家两兄弟开始坐下来冷静地分析起来,不同于他们的母亲张春华,司马昭和司马师眼见深邃,看透了皇帝曹丕的意图,以及这当中的利害关系。权谋心盛的司马昭笑着表示,这个女人柏灵筠说是皇帝的棋子,用的好,也可以变成自家的棋子。
邓艾家中,邓艾为不能入选苦闷万分。善解人意的子夜表示,下次他再去应选可以带上自己,这样就不会因为紧张而结巴了。简朴草舍中,这对青梅竹马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钟府,钟会在拜读了邓艾竹简上的屯田论之后,如获至宝,视如珍品。他冒雨赶到邓艾为吏处,找寻邓艾,请求他细说屯田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