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燕燕是个见空子就想钻的人。见郭良当了头,便去找郭良,要求给她平反,以免去干校之苦。郭良根本不吃谷燕燕这一套,冷冷的拒绝。弄得谷燕燕臊眉耷眼的,很尴尬。秦珍去了五七干校接受改造。这批人员中还有董勃阳和谷燕燕。命运将他们三人再次抛在一起。董勃阳在文革中受到的冲击并不比秦珍小,他成了历次运动的活靶子,倍受凌辱,精神几近崩溃。而谷燕燕由于那一次军婚事件,命运被改写。她不再是那个颐指气使的造反派头头了,而成了专政的对象。在干校苦巴巴的日子里,秦珍成了董勃阳与人交流的唯一对象,只是,董勃阳不再写诗了,再也没有激情了,他几次都对秦珍说:你比我坚强。谷燕燕则不然,她坚信自己还会有出头之日。谷燕燕变着法地找秦珍麻烦,董勃阳看不惯。
3年过去了。秦川和季虹在广阔天地里,一个当了农民,一个成了牧羊女。秦川和刘丽朵的爱情也成熟了,这天在地里割麦,刘丽朵的腿被镰刀划伤,秦川背起刘丽朵便去了公社卫生院。两颗年轻的心,也因此走得更近。季虹也成大姑娘了,她的一颗心在哥哥秦川身上。在季虹眼里,秦川才是最好的,而且,她从小就知道,秦川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季虹回北京探亲,见到了红亮,听红亮说了哥哥那里的情况后,脑子一热,便跟着红亮去了下河湾。刘丽朵敏感地觉得,季虹来者不善。秦川则笑道:想哪儿去了,她可是我妹!柳妈将两个孩子当自己的一样看,她问季虹什么时候走,季虹说不想走了。柳妈敏感,问季虹,季虹坦然回答:我是爱上我哥了!柳妈的心里掠过一丝担忧。
而秦珍,则在干校食堂当伙夫。她已经不是过去的秦珍了。她学会了吃苦和隐忍。每天做着重体力的活,手上都裂了口子。季虹故意在刘丽朵面前与哥哥亲热,还说要把关系调到下河湾来。刘丽朵心有不快,但也说不出什么。在干校,秦珍和董勃阳和接触频繁,又一次惹起了谷燕燕的妒火。其实,秦珍也就和董勃阳在一起,仅仅是聊天,打发时光而已。谷燕燕却看不下去了。秦珍和董勃阳的任何一个举动,她都看作是对自己的嘲弄,甚至是挑衅。谷燕燕开始在同伴中散布谣言,说两人关系不正常。好在,谷燕燕头顶着作风问题的帽子,说这些别人都不信。谷燕燕对秦珍恨之入骨,厉主任调来干校当头儿,谷燕燕摇身一变,当上了代理连长。
董勃阳借给秦珍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被谷燕燕发现,悄悄包了书皮放回原处。又趁收工回来,故意碰掉那本书,露出有领袖像的画报来。这是一起政治事件,秦珍被卷入风波。谷燕燕的斗志被激发出来,坚决认为秦珍反党反革命。不但如此,这本“黄色”也成了秦珍的一大罪状。农场领导表扬了谷燕燕的思想觉悟,谷燕燕更来劲。董勃阳就是这时候站出来了。他告诉场领导厉主任,那本书是他收藏的,是他借给秦珍的,书皮也是他包上去的。董勃阳为秦珍顶罪,秦珍当然不愿意了,坚持说是自己所为。两人这么拉来扯去,倒把一潭水搅浑了。这给了谷燕燕又一次兴风作浪的机会,开始拿男女作风说事,陈芝麻烂谷子的都翻腾出来。董勃阳忍无可忍之下,将谷燕燕打伤。
这一下性质更严重了,董勃阳被关起来写检查。董勃阳把所有的事都揽了下来,不给别人抓住一点秦珍的口实。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以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秦珍。郭良来干校视察,正赶上这事。他知道不是秦珍干的,可谷燕燕和厉主任一唱一和,董勃阳也拿不出证据,郭良只是告诉秦珍,要挺住,这事会调查清楚的。秦川喝多了酒,刘丽朵和另一女知青去探望,却发现季虹深夜还在秦川的屋子。刘丽朵留下一封信,离开了下河湾。秦川疯了一样找刘丽朵,却再也找不到。他把一腔怨气发泄到季虹身上。季虹也觉得自己冤枉,哭着跑走了。
秦珍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开除了公职。她被安排到大田窝棚里,饥寒交迫中,她几乎快要支撑不下去。这天早晨,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秦珍的眼睛。是三猛子!见到三猛子那一刻,秦珍再也忍不住,扑到三猛子怀里失声痛哭。三猛子拍着秦珍说:别哭,我接你回家。秦珍哭道:我被开除了,没工作了。三猛子说:不怕,我养活你!三猛子的话,让秦珍顿时百感交集,泪流满面。秦珍回到北京的家,三猛子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说:走吧,复婚。这个男人早都想好了,他宁愿丢弃再多,也不愿丢掉秦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