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锦参加了方超举办的小学同学聚会,和方超恢复了联系。歌舞升平之时,秦母在家发病。 秦母忧愁孤独,彻底进入了老年痴呆状态,她离开家,沿着马路毫无目的地乱走,遇到饮料瓶子也捡,遇到破帽子也拾。从小胡同中走出的秦母头戴旧军帽,胸前戴着主席像章,一看就知是精神不正常的老人。 她来到秦越从前住过的地方要等儿子下班,正巧茹素回家看到,茹素看到一群人围着婆婆,而婆婆完全变了个人,再不复是从前的精明,茹素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秦越坚决地要接母亲到自己家里,尽管天锦不情愿,但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还是很通情达理地接回了秦母。秦母进驻天锦家。但是秦母在天锦和秦越结婚时就没给过天锦好受,她们之间不但没有感情,还因为秦母坚决反对秦越再婚,而使天锦对秦母内心很排斥,尤其秦母现在又成了一个老年痴呆病人,天锦难免厌恶。 茹素为方超解决了合同上的麻烦,方超这笔生意不但顺利,而且赢利。方超吃水不忘挖井人,潜意识里,他也想再与茹素见面,他约茹素,茹素不肯与他见面,但架不住方超语意诚肯,茹素勉同意见面。方超把两万块劳务费给茹素,茹素认为这纯属帮忙,不收。方超与人做生意历来都是银钱往来,从没见过给钱不要的人,他对茹素除却好感,还对文化人有了不解与敬慕。 秦母在天锦家不断地时空错位,她怕天锦,总嚷着天锦要害她,一看到天锦就怕,她认为只有茹素会救她,不断提到茹素。她每每说到茹素,都让天锦焦虑和烦躁。秦母有着老年痴呆患者的妄想和错乱,对小忆编造天锦不让她吃饱饭,小忆信以为真,回家告诉茹素,茹素也信以为真,更加难过。秦母在天锦家不断滋事,完全破坏了和秦越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庭关系,天锦有苦难言,更兼天锦和秦越再婚前互相看到的都是人性中美好的一面,真正生活在一起双方才发现彼此生活情趣上有着很大的差异,比如天锦大手大脚,秦越节俭得近于吝啬,一些小事上也表现出两人不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天锦内心对她理想中的婚姻感到了迷茫,时常对密友王珊倾诉。天锦焦虑。 天锦除对茹素有着女性的嫉妒外,更怕秦越和茹素旧梦重温,因为他们有婚姻最重要的纽带——孩子,所以天锦处处防范。茹素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婆婆,偶尔让小忆捎一点秦母爱吃的东西。天锦在家意外发现茹素与婆婆仍有牵连的证据,她认为茹素是想通过秦母转而达到与秦越复婚的目的,跟秦越吵架。 秦母虽痴呆,但她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泯灭,关键时刻知道胳膊肘该往哪儿拐,她见天锦与儿子争吵气势逼人,为了帮儿子,她不由分说,从天锦背后冲上去,拿饭勺对着天锦的头就是一记。天锦头破血流,受伤。叶母见女儿为了再婚之家费心尽力,最反倒被秦母所伤,冷语谴责秦越,秦越无话可说。 秦母自知惹祸,拼命要茹素来救她,死活要找茹素,天锦因为讨厌秦母,巴不得她立即离开,也怂恿秦越将母亲送到茹素那里。秦越无法,只得同意茹素将秦母接走。
秦母在茹素家,回到了她生活的老地方,这里她熟悉,她顺畅,病情也随之好转。只要母亲病好,秦越潜意识里希望母亲在茹素这里将息,但他是儿子不能亲自照顾母亲,把母亲推给前妻,又心中愧怍,无奈。 茹素一个学生生了重病,茹素全力投入对生病的贫困生的救助工作。她一边照顾秦母,一边为生病的学生跑医疗费和入院的事,很累,但她似乎从忙碌和为学生的服务中寻找到了一点支撑,小姚也在趁机教她怎样重塑自我。 方超为了接近茹素,想聘茹素为他公司的顾问翻译。茹素拒绝。方超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开导茹素,启发茹素的爱情,茹素觉得方超的话不入耳,但方超男性化的视角和论点,倒使茹素心有所动,她把方超的语意说与小姚,不想,小姚与方超看法完全相同,茹素不得不思考一个女人应以何种思维和行为方式本体现女性的价值。茹素的思维向前跳动了一小步。 秦母在茹素家住下后,秦越难免常回家看母亲,天锦又受不了,她自悔这等于给秦越创造了和茹素接触的理由和条件,于是又改变态度,力主把秦母送到老年公寓。秦越也觉得把母亲放到前妻家里不好,可是秦母坚决不肯离开,秦越看到母亲在茹素这里很好,病情似有减轻,精神状态也有了明显的好转,就又不忍心接走母亲让她进老年公寓,因为婚姻的变故,这一点小事也给秦越带来了不小的矛盾。 家里,天锦一定要让秦母去老年公寓,秦越思想压力很大,开会时碰到小卫,在小卫的追问下秦越道出原由,小卫也劝说秦越将母亲送到老年公寓。秦越明知母亲在老年公寓决不会比在茹素那儿好,也只得被动地接受,秦母不得不离开茹素家住进了老年公寓。 婆婆离开,茹素感到了彻骨的孤独,她接秦母的动因一是和秦母情同母女,二是潜意识里她要与秦母一起抵抗孤独。她的这种动因被小姚一眼看穿,小姚告诫茹素:拯救她的只能是她自己,茹素目前情感错位,她没有理由留下前夫的母亲,感情是一回事,道理又是一回事。 茹素学生的病很麻烦,治病所需的很大一笔数目的钱无法筹到,茹素和学生会干部杨洋共同想办法为患病女生筹钱。学院进行了自发的捐款活动,茹素和秦越都参加了募捐活动,秦越捐出了一个月的工资。天锦以为秦越捐款情感上是为了支持茹素,所以她一气之下拒绝捐款,并对秦越冷言冷语。秦越在天锦家住着天锦的房子,一切花销天锦都多于秦越,母亲又给天锦添麻烦,所以秦越气馁,杨洋却从秦越的捐款行为中感受到了秦老师纯正的知识分子品质,对秦越很有好感,与茹素谈及秦越,她认为秦老师与韩老师倒是蛮般配的,秦老师和叶老师,不是一路人,茹素嗔怪她小女孩子多事儿。 秦母住进老年公寓后情况每况愈下。 天锦为了秦越,真实地尽着儿媳的责任。可是茹素也时常到公寓来看婆婆,天锦心病加重,她看出了茹素的存在对她生活的威胁,又妒又怕,说与密友王珊。 王珊的一句话点燃了天锦,她突然开窍,茹素的存在对她的婚姻永远是障碍,假如茹素也有了自己的爱情,秦越就不会惦记她,而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也会安然无恙。 天锦开始琢磨给茹素介绍男朋友。她想到了多年没有联系的小学同学方超,她准备把方超介绍给茹素。这事儿一说给方超,方超不干了,因为方超心里朦胧地有着茹素,虽然茹素对他很冷淡,但方超一厢情愿,就是忘怀不了。天锦死乞白赖左右游说,最后方超受不了天锦的软磨硬泡,同意与天锦说的副教授见一面以完此债,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问,天锦提醒他,方超不耐烦地说见面不就知道了吗?他的态度完全是应付天锦,他受不了缠磨,感到天锦这种女人太要命了。 天锦急于定下方超,可是回头一想,又发现事儿没办妥——茹素肯定不会同意。于是天锦想到小姚,便开始挖空心思打动茹素挚友小姚。小姚出于对天锦的恶感,拒绝,后经天锦不断游说,说动了小姚。天锦在茹素并未同意的情况下主观与方超约好时间,意欲让茹素和方超见面,由于茹素的拒绝,天锦无法应对方超,情急之下只好请王珊客串。方超一见肥胖的王珊,连胃口都没了。天锦给茹素介绍男朋友的事终于惨败。
天锦不死心,还是希望方超和茹素见面,方超告诉天锦,他心中已有所属,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天锦问这人是谁,方超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肯说。天锦生气嘲讽方超,方超毫不在意。 方超约茹素见面,茹素谢绝,方超见茹素穿着式样过时的衣服,态度又是那样生冷,便以玩笑的口吻提醒茹素要学会做女人,茹素认为方超多管闲事,不悦。方超感到说错了话,连忙道歉。但方超的话却使茹素心中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小姚怂恿她出去逛街买衣服,茹素应允。小姚帮助茹素挑选了时尚的衣服,茹素认为太鲜,在小姚的强迫下勉强穿上,却产生了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效果。镜子里的茹素宛如换了个人,高雅大方,端庄得体,小姚又一鼓作气带茹素去美容,茹素更加焕然一新。茹素第一次享受女人这些时尚的服务,感到新奇又困惑,问小姚,方知原来学院每一个女老师的脸都不是素的,其中的美容费用价格不菲,而且看似平常的一张脸,每个都是经过细心描画才上班的。茹素感到闻所未闻,小姚讥她哪里会知道,她只想着回家给秦越泡茶了。 在学校,焕然一新的茹素和秦越相遇,秦越仿佛不认识茹素,愣了一愣。 茹素从秦越一愣怔的眼神儿里发现了他对她新形象的肯定。原来女人可以这样的,茹素也渴望美,新形像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以及在学校秦越看到茹素突然一愣的眼神,使茹素醒悟了。她意识到这么多年,她把自己献给了家庭和丈夫,忽略了自身的女性意识,失去了自我,哪个男人会和一个女性意识不明确的女人一道生活? 秦母在老年公寓里病重,被送进医院。 在医院,天锦和茹素相遇,天锦表示不希望茹素来看望婆婆的同时,对茹素的婚姻也表示了关心,劝说茹素另寻佳偶,她是出于对秦越的不放心,潜意识里,也有夺人所爱拆散家庭的愧疚,茹素当然不会接受她的劝诫,软语弹击。 天锦被噎得直眼儿,愠怒着回到学院,听到了中文系主任即将换人的消息。 对中文系主任马上要换人的消息秦越已在学院闻知,秦越对此也心情复杂。他内心也很瞩目这个位置,可是他不想去争,他认为这个位置是非他莫属的,因为论学术成果,论资排辈,无论什么,他都在首位,而他在这个问题上除了有着相当的自信,也有着一定的敏感,潜意识里他希望学院主动对他三顾茅芦,所以秦越对天锦的急躁和催促沉默以对。 天锦颇希望秦越坐上系主任的位置,一则她认为秦越才华横溢,该当此任。二则秦越当官,夫贵妻荣,好一扫他们因为婚姻问题在学院所处的不利位置。天锦回家劝说秦越奋争。秦越正为母亲的病担忧,所以天锦劝他主动出击他仍按之不动。天锦为秦越着急,见秦越不动,只好亲自拍马上阵,找院长举荐秦越,与院长喝酒。 天锦喝醉了酒,可是她醉也心甘,夜归时,糊里糊涂敲了邻居的门,又吐到邻家门前,秦越感到天锦委实不像知识分子,因为知识分子最无力时还可以固守清高,天锦简直一点清高都没有。天锦坦言,严格地讲,她算不得知识分子,只能算是骆驼群里的一头驴子,对待驴子你能怎么样?秦越对天锦没办法,只好免开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