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春起于夏过秋后,一片白茫茫大雪覆盖整座山间田野,森林号子不绝于耳,百米高的大树轰然倒下,制作成木材运输省外。随着时代改革变迁,林牧行业面临减产限伐以及下岗,众多伐木工人都在为各自生计担忧。
寒冬腊月,广播告知群众积极响应采伐计划,争取提高采伐量,九二三工队队长顾长山坐在炕头端详采伐指标规划图,面色凝重陷入沉思,妻子那存花在厨房里张罗着饭菜,叮嘱他必须要趁着这次机会把话都说出来。
东北的澡堂里,工友们泡着热水澡闲聊,气氛非常热闹。因为大梁子摸了第四集材道被众人打趣,第四集材道出材量少,所以工人们都不乐意去。反观油锯子陈尚友运气爆棚,竟然摸出第一材道的牌子,令其他人很是羡慕。
正当大家热火朝天地扯皮,梁富宽之妻马晓云拎着棍子进来,吓得他们蹲在澡池里面面相觑。只见马晓云一言不发,举着棍子捅了捅棚顶后转身离开,众人忍不住数落梁富宽管管自家老娘们,以后别再这么明目张胆进男澡堂。
林业局副局长林恒没有进屋吃饭,过来告知顾长山关于局里下达的采伐指标,目前只有二十个名额,意味着会有一部分工友面临着失业。顾长山还想恳求林恒增加名额,但是林恒对此无能为力,思来想去拿出两百块交给顾长山夫妇,算是感谢他们的饭菜款待。
林恒前脚刚走,工友们结伴来顾长山家,围着饭桌吃得欢快,看得顾长兴心里不是滋味。妻子黄小萍抱怨丈夫陈尚友赚着死工资,随时都有下岗的可能,便想让他辞掉工作跟亲戚去南方发展,结果遭到陈尚友的强烈拒绝,二人吵得不可开交。
顾长山和那存花闻讯赶来劝阻,总算是制止这场闹剧。宋留喜是三道沟第一代林业工人,亦是顾长山的师父,当初他带着顾长山等人进山伐树,完全没有想到短短数年后,树木因大量砍伐而影响到国家政策,没能给子孙后代留福,免不了愧疚自责。
为了让工友们都避免失业,顾长山建议全体人员上山伐木,平分二十人的工资,尽管会少了一些,至少还能保证每个家庭正常温饱。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举手同意,顾长山很是欣慰,告诉大家多干点争取今后能增加名额。
第二天早上,顾长山辞别妻儿,背起工具出门,带着九二三工队浩浩荡荡地奔赴山林。尽管天寒地冻,每个人脸都冻得通红,依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工作,伴随着一声声“顺山倒”,一棵棵参天大树应声倒地。
等到中午吃饭时,大家都回到简易木棚里,梁富宽偷偷喝了几口酒,馋得大家都想来蹭一口。而在另一边,顾家幺子顾兆喜和刘良玉之子刘自强抢夺地瓜,引起不少小孩的围观,陈兴杰和顾兆成经过这里出言制止,顾兆喜生气哥哥帮着外人,抢过地瓜转身就跑。
收工后,陈尚友担心徒弟大梁子第一天上岗会出错,决定要亲自看看,顾长山陪着他一起前往,发现大梁子和队友闹矛盾。趁着顾长山批评教育二人,陈尚友独自去伐树,岂料过程中发生意外,陈尚友因此丢了性命。
工友们纷纷来参加葬礼,惋惜陈兴杰刚考上大学,陈尚友眼看着就能享福,结果撒手人寰。儿子陈兴杰亲自挂上父亲的遗像,顾长山痛心自责,主动向黄小萍母子道歉,觉得自己对不起陈家。
也正因如此,林恒批评顾长山无视组织命令,鲁莽行事导致恶劣后果,要求他和全体工友写检讨,等待党组织的处理决定。顾长山着急揽下全部责任,担心会影响到陈尚友的工伤认定,以及抚恤金,林恒表示局里已经认定陈尚友是因公殉职,他联合同事们筹集一千块钱交给黄小萍母子。
九四五工队听闻此事,队长王庆山召集队友们募捐五百块钱,算是聊表心意。队友们听从安排写检讨,包括事情发生的详细经过,避免再出现类似事故。大梁子父母阻止儿子提交检讨书,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儿子没关系。
黄小萍在家里收拾陈尚友的遗物,那存花和马晓云全程陪同,三个女人聊起以前的事情,越说越伤心难过。陈尚友是邻居街坊眼里出了名的好丈夫,也是除了顾长山以外拿先进个人最多的工友,可惜好人不长命,临了竟遇到这样的事情。
正因家里就剩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所以黄小萍走出林场去南方打工,想要给儿子谋取好前途,挣到更多钱过上好生活。很快黄小萍坐上开往深圳的火车,陈兴杰前来送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列车缓慢前行,心里非常难受。
顾兆成照常去凿冰河捞鱼,恰巧遇到梁凤霞放学归来,二人结伴回家。陈兴杰在火车站碰见小女孩梁凤勤,便把她送到家里,听着她喊马晓云妈妈,心里有些疑惑。因为这个孩子是在计划生育外,所以马晓云很怕在外人面前暴露关系,赶紧把梁凤勤带进屋里,叮嘱她要喊自己二姨。
然而马晓云父母年事已高,父亲中风后都得靠母亲照顾,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再照顾孩子,梁凤勤只能先住在梁富宽家。眼下计划生育抓得非常严,梁富宽夫妻都担心被人发现会罚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是不知所措。
陈兴杰回到空落落的家里,忽然涌上一股失落难过,尤其想到妈妈黄小萍决绝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原本陈兴杰想自己做饭,结果发现有人在锅里留了面条,出门查看未见有人影,殊不知,梁凤霞躲在角落里,紧张忐忑地掩饰着自己的小心思。
梁凤霞回家见到经常听老妈提起的妹妹,为此很是激动,可梁富宽和马晓云在商量着把女儿送走,否则会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也正因如此,梁凤霞和爸妈吵了起来,坚持要把妹妹留下来,梁凤勤躺在被窝里默默听着门外的争吵声。
顾长山有些放心不下陈兴杰,拿着食物来探望,结果看到桌上摆着一碗面条,好奇尝了一口觉得齁咸。考虑到陈兴杰独自在家照顾不好自己,顾长山想把他接到家里住,但是陈兴杰没有答应,顾长山也不好太勉强,叮嘱他以后一日三餐来家里吃。
第二天早上,广播召集九二三工队全体去大礼堂报到,表示会有市领导前来指示工作。上级委派秦焱担任三道沟林场场长,秦焱在会议上宣布会有五十个停薪留职的名额,只要九二三工队同意,就能继续上山伐树。
此话一出,九二三工队瞬间炸开了锅,大家的日子本来就过的艰难,现在还要让他们光干活不给钱。工友们纷纷提出质疑,更有人觉得场长应该让顾长山担任,结果遭到九四五队的嘲讽,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场面极其混乱,幸好顾长山及时赶来制止避免发生打斗。
白天梁富宽全家要么去工作要么是上学,剩下梁凤勤独自在家里待着,马晓云对女儿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随便开门。顾兆喜看见梁凤菊吃着山东的饼干,为此产生好奇,梁凤菊带着顾兆喜回去找二姐,彻底暴露梁凤勤的存在。
当晚陈兴杰独自在家里烧火做饭,稍不留意点着了房子,邻居们急忙跑来救火,索性人无大碍,就是房子烧得不成样子,几近坍塌。顾长山把陈兴杰带回自己家里,陈兴杰看着顾家热闹愉快的氛围,心里很是羡慕。
早上吃饭的时候,顾兆喜想要将饺子端给梁凤勤,还跟家里人提了这件事情。陈兴杰闻言谎称是梁家的猫叫凤勤,总算是搪塞过去,事后叮嘱顾兆喜千万别再对外声张,顾兆喜意识到严重性,答应会帮忙保密。秦焱还是跟顾长山强调林场采伐指标的重要性,要求他一个星期内选好二十人上山,以及定好停薪留职的名单。
停薪留职的事情可大可小,最主要是很多家庭指着那点微薄的收入过日子,顾长山自然是能感同身受,担负着很大的压力。可是秦焱完全不在乎,还跟顾长山各种套近乎,只要他能做实上山伐木二十人的名额,以后完全有机会担任场长,彼此属于是互相合作。
原本大梁子想要外出闯荡,梁子爹瞬间不乐意,三番两次来找秦焱求情,偏偏秦焱还总是找各种理由躲着不见。梁子爹听闻儿子在停薪留职的名单里,赶忙撺掇各家孩子的父母,带着他们跑到秦焱面前哭诉。
秦焱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安慰着大家的情绪,再次解释关于停薪留职的原因。大梁子觉得丢人,当场表态申请停薪留职,气得梁子爹追着他满屋打,顾长山只好出面承诺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大家这才纷纷散去。
为了不影响顾长山一家人的日常,陈兴杰晚上独自回到已经烧烂的房子,点着蜡烛学习。顾长山见状心里不是滋味,回到家就带着妻儿收拾柜子,给他在炕上隔开一个能安静读书的空间,令陈兴杰既惊讶又过意不去,为此很是感激。
梁富宽和马晓云因为梁凤勤的事情吵架,梁凤菊各种传瞎话,要么说要把梁凤勤卖掉,要么说要把她丢在野外喂狼,吓得梁凤勤一大清早背着书包决定要回烟台。顾兆喜和小伙伴们看到梁凤勤,想要凑钱送她回家,可是孩子们身上都没有钱,便想起小孩坐火车可以免票。
然而售票员认出顾兆喜,担心孩子们是离家出走就要给家长打电话,顾兆喜不得不先带梁凤勤离开。当晚马晓云匆忙来到顾家,只好说出梁凤勤离家出走的事情,也不再隐瞒自己多一个女儿,希望能尽快找到对方。
陈兴华和顾兆成赶紧穿上衣服到处寻找,最终在一处小山林里发现梁凤勤,于是背着她回到家里。梁凤勤冻得全身发抖,陈兴杰边走边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还讲起自己的故事,直至平安到家。
马晓云见到孩子没有表现出关心,冲上来就要打孩子,顾长山夫妻急忙拦下来。因为梁凤勤死活不肯跟马晓云离开,对她产生恐惧感,顾长山和那存花寻思让孩子先在自家住两天,等到孩子情绪平复后送回梁家。
整个梁家只有梁凤霞是真正关心妹妹,直到现在梁富宽都不想让梁凤勤回来,甚至考虑还不如收养陈兴杰,认为闺女没有儿子好。马晓云听到这话就来了气,当场跟梁富宽吵起来,大骂他之前认识自己就是这种情况,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懂事的梁凤勤还未等天亮就起床烧火,陈兴杰和顾兆成看在眼里,心里很不好受。虽然顾家人对陈兴杰非常好,可是陈兴杰心里过意不去,把母亲留下来的钱拿出来一些给那存花,当做是自己的食宿费。
马晓云还没办法给女儿接回家,拎着装有换洗衣服的包给那存花,希望梁凤勤能继续寄养在顾家,那存花于心不忍便答应下来。顾长山为能一碗水端平,走访各个队员,考虑到各方面原因,还是想让年纪大的工友们留下来,年轻人出去打拼。梁富宽主动跟顾长山诉苦,因为马晓云嫁给他之前已有凤霞和凤勤,所以他当后爹也是非常为难,提出让顾长山收养梁凤勤,顾长山答应会替他对外隐瞒梁凤勤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