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庄镇城门前,当兵的仔细盘查着过往的行人。二爷带着大魁、傻三和冬梅慢慢走来。这些兵丁甚是奇怪,专将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带到一棵大树下,原是为了琉球公主逃至大明之事。傻三装做追驴跑进了镇子。硕二爷他们追了上来,傻三与二爷说笑着在城里走着。 固安冷府客厅、灯红酒绿,丫环侍立。冷如冰与苟不才正在吃酒,已是脸热。苟不才在冷如冰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山村之夜漆黑一片,只有周妙春家还有一盏灯亮着。周妙春灯下镜中端详自个儿,忽一阵脸红赧羞,她抱镜和衣躺下去,想着,捂脸。一会儿后,欠身坐起,一口气吹灭了油灯。灯刚一灭,黑夜里忽窜出几条黑影,一使眼色,他们抱起门口一棵枯树干死力向周家院门撞去,“彭!”地一声巨响。 冷府厢房,妙春绑坐在床上,两个婆子死磨硬泡,妙春仍是不肯进食。这时冷如冰进来。球球怯怯地向冷恶少禀告,妙春先被安置到老爷园子里。冷恶少只得抽着球球撒气。 葛坤带着一群官吏大摇大摆走进大兴县衙院内。葛坤借着奉旨来大兴督办私盐案,要冯青云马上带人犯,自己要亲自过堂。冯青云以为此案案情复杂,况且圣意为葛坤督办,自己主办。孰料葛坤根本不理他。冯青云无奈。 衙役将牛怀根带上堂。牛怀根一看大堂上端坐着葛坤,不禁脱口大喊舅舅。冯青云等都禁不住面带冷笑。葛坤也皱起眉头,只得装作青天。牛怀根声称自己是被逼无奈,屈打成招,私盐、黄金全是傻三干的。冯青云递上牛怀根早已画押的供状。 固安县衙公堂外,鼓声隆隆,一阵紧似一阵,原是周家老翁要告冷恶少爷派人深夜入室抢走闺女周妙春。冬梅家院内,一台彩色的孝棺包着绚丽的罩子,被十六条壮汉抬进了院内。穿着孝衣的晚辈子侄挤满了一院。老奶奶穿好了寿衣木然地坐在炕上,一碗荷包蛋面摆在炕头上。冬梅爹走进,老奶奶惊恐地往炕头缩着。冬梅爹端起面碗往前凑,冬梅爹一不小心,一碗面被碰翻在地上。 硕二爷和傻三、大魁,冬梅匆匆赶路,冯青云带着班头和几个衙役乘快马驰而来。冯青云和硕二爷争执起来,二爷终于同意冯青云带走傻三,二爷心情沉重地让傻三跟冯青云先回县衙,硕二爷喝斥大魁,大魁气得流了泪。傻三嘱咐二爷好好照顾自己,冯青云一行带着傻三远去。远远的,傻三还在回头。远远的,二爷和大魁还在目送。 冷如冰告诉妙春,要么做他的九姨太,要么就把她卖到妓院。妙春哭求冷如冰,冷如冰以妙春父亲的性命相威胁。匆匆赶往孝义庄的二爷眼皮狂跳,大魁慌起来,担心傻三。二爷仔细思忖了一阵,告诉冬梅暂时不能去孝义庄,多则三五日就会赶去,谁敢逼老奶奶进养老阁,到时就把谁的头打烂。冬梅依依不舍地离去。二爷决定和大魁抄山路,在青松林接应傻三。 周妙春挽扶着步履踉跄的周家老翁出了狱门。妙春让爹爹尽快找到二爷,球球和几个家丁守在周妙春家门口,周家老翁以找药草疗伤为名,赶往了去找二爷的路途。冬梅家堂屋,冬梅爹哭丧着脸告诉族长,他妈妈不愿意进养老阁,族长决定去劝劝老太太了。冯青云带着一行衙役押解着傻三来到了树林里。 冬梅抱住爹的腿,苦苦哀求。族长一声令下,小伙儿们抬起花棺,颠打着出了院。伴着老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声。冬梅爬在地上哭喊着希望二爷快些来。 黑树林。傻三一颠一颠地走着。冯青云在马上看着四周,吩咐属下小心行事,话音刚落,从树下跳下几个杀手逼住傻三,一招一式都要逼傻三于死地。正在危急之际,二爷和大魁像是从天而降。相助的蒙面人也挥剑与众杀手杀成一团。为眨眼之间,那个蒙面人也飘然而去。
青云将二爷拉到一边,提醒他宫中和东厂的人正在大兴调查二爷和那个丢失的皇兄之间的事情,可听来人的口气,又不像是太后身边的人。此时,周家老翁颠颠跑了过来。扑通跪倒在二爷面前,求他救救自己一家人。 周妙春与周母没有睡正在焦急地等待周家老翁归来。二爷让妙春先到亲朋家躲一躲,而让周家婆婆将嫁衣找出来,然后去歇息。周家婆婆有些不解地看着。大魁急忙催促。球球和冷家看到周妙春的屋子亮着灯,有两个身影晃来晃去的。周家婆婆从内室走出,让“妙春”早些安歇。内室有人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灯灭。 冷如冰身披红绸,骑着高头大马喜洋洋地走在前头。周家婆婆挽着一身新妆,蒙着盖头的“周妙春”走出,上轿。冷如冰咧着大嘴笑了。冷府客厅内,张灯结彩,冷如冰和“周妙春”拜堂。。苟不才嘻笑着告诉妙春有事儿找他定会为她做主。“周妙春”让他现在就给做主。众豪绅起哄。 “周妙春”坐在床前,苟不才春心难抑,上前一把掀开“周妙春”的盖头就要亲,不料迎面来了一个耳光,打得他一个后坐倒在地上。苟不才大慌,大魁用红盖头堵住了苟不才的嘴,然后捆起来。苟不才挣扎着。 冷如冰喝得歪歪倒倒,他一把推开家丁,撞开门进了洞房,醉麻麻他脱掉衣服,掀起被子要钻进去。却见那人是苟不才。苟不才告诉他那所谓的“周妙春”其实是大魁。苟不才为了讨好“周妙春”自然吹嘘了自己和平王爷买卖的事儿。周家这次把冷家父子和固安县衙得罪了,固安是没法呆下去了,二爷让他们一起上路去大兴王爷府住几日。 养老阁实际上是一个开窗户的坟墓。冬梅爹将碗交给冬梅,弯腰从墙角砖垛中取出一块青砖,垒到了窗户上。里面更黑了。老奶奶在后边凄凄地喊,想不出办法的冬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满眼的泪。 冯青云问傻三身世,傻三不肯作答。傻三告诉冯青云有一天若能见到万历,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只有把她当傻三对待,才会捉住大明的内奸。冯青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说二爷急匆匆去了孝义庄,傻三请求冯青云去趟孝义庄。冯青云自是责无旁贷。 冬梅悄悄来到养老阁前的窗口旁,推塌了几块砖,用力把老奶奶拉了出来。人头攒动,火光闪烁。冬梅和老奶奶在山林里急急跑着。急急赶来的二爷和大魁见状颠颠地跑过去。大树下堆起了一堆柴草,老奶奶被捆成了只棕子,绑在柴堆上。族长接过一支火光熊熊的松明,冲着柴堆掷了过去,松明却被什么东西打出了好远,族长和人们大吃一惊。只见硕二爷举着痒痒挠,出现在人们面前。族长往后退了几步,打量着二爷,忽地瞪着眼睛吼他是冬梅奶奶的亡夫,而痒痒挠是从不离身的挑水扁担变化的。众人抄起手中的家伙,就围了上来。大魁忽一下抱起昏迷的老奶奶撒腿就跑,硕二爷摆开架式,提着痒痒挠与众人对峙着,族长率领的村民越追越紧。冯青云带着衙役急急赶来,众村民举着的镐头扁担定住了。 冯保向万历平王已捉到了女飞贼,万里下令将人犯就地解决在大兴,并让冯保传话给二爷,让他火速回宫。小扣子将二爷令大魁假扮新娘的事儿告诉了万历。 将族长,冬梅爹人扑通跪倒在二爷和冯青云面前。族长禀明他们这么做是族里的规矩,老奶奶也替儿子求情。二爷告诉族人他来不光是为了救了冬梅奶奶,更要让他们彻底改了这祖宗留下来的陋习,破了这养老阁。冯青云县宣布,废止养老阁习俗,若敢有以此滋事者,以大明律论处,定斩不饶!并判族长入狱三年以正刑典,冬梅爹你立即拆除养老阁,并服务乡里两年,扫地打更。 二爷感到此时固安一带一定有所防范,于是打道回府。二爷府中,周家婆婆提议二爷将妙春留在身边,也不用给她啥名份儿。二爷告诉周家翁婆此事万万不要再提。管家来报冯青云来访,二爷预感又有事发生。
冯青云告诉二爷万历决心把窃金案在大兴查清楚,已经下了严旨,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冯保和平王在大魁的引领下走进了马圈。二爷让他俩帮忙把马粪起完,冯保无奈遵旨。冯保干完活儿,传万历口喻给二爷,让他速速回宫。二爷亲眼看一看平王和大兴县是怎样审理窃金案的。冯保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魁,硕二爷见到让大魁先下去免得净说实话,惹平王生气。二爷说着,直冲大魁使眼色,大魁欲退下,却被冯保叫住,冯保不由地围着大魁看来看去。二爷让冯保该怎么回万历就怎么回,自己则起身去大兴县衙公堂。 冯青云坐在大堂中央,两旁坐着平王和硕二爷。硕二爷身后站着大魁。葛坤欲坐在平王的身边。二爷让葛坤退出此案,平王替葛坤帮腔,二爷拿出了痒痒挠,平王则称民间有传谣这挠头是假的。平王逼视着二爷,二爷也看着平王。说着,二爷将痒痒挠高举,看到有头有杆的痒痒挠,平王感到惊讶。葛坤慌跑。 葛坤从大堂内走出,从拐弯处闪出刘安。刘安以为二爷说丢了痒痒挠头其实是一计,劝葛坤先顾顾自己。牛怀根和傻三被带上公堂,牛怀根一路“舅舅!”“舅舅!”地叫着而来,往台上一看不见了葛坤,当时就没了气焰,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傻三声称有一间用金砖砌的大屋。大魁在旁边一听,急得直想跳脚,挤眉皱眼的苦不堪言。平王让傻三画押,傻三看看便画了。平王微笑。二爷视而不见。大魁甩打着手,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冯青云再审私盐案,平王让傻三拿出梅花痣外别的证据。傻三摊了摊手,摇头。平王招手,又有文吏拿来俱供状,傻三又画押。牛怀根喜形于色。冯青云着急地劝傻三,要想好再说话再画押。岂料傻三仍称有金屋盐宫。大魁一听,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平王将大魁赶离公堂。 冯青云见堂上形势只得判牛怀根无罪开释,傻三盗运国库黄金,走贩私盐,证据确凿,依律判斩,待秋后处以斩刑。平王狞笑着就要抽斩签,却被二爷的痒痒挠挡住了伸向签筒的手。大魁一眼看见牛怀根从堂内走出,撒腿就往堂内跑去。二爷拿着痒痒挠指点着平王,平王惊恐地躲闪。冯青云即刻判傻三押回死牢,待秋天处斩。大魁冲上了堂。一群衙役用水火棍将大魁逐出。二爷呵斥大魁,大魁却不理二爷,冲动地离去。二爷追下。 傻三被衙役押走,大魁追出跌倒在石阶前,嚎啕大哭。大魁告诉二爷自己喜欢傻三,哪怕她是爪洼国的。二爷笑言不会让他打光棍,并劝他跟傻三表白。大魁问二爷为何放走牛怀根,二爷告诉大魁,牛怀根在大牢就就抓不住他干坏事儿的证据。大魁立即笑而不语了。 平王让牛怀根不要掉以轻心,赶紧把藏货交到冷如冰那里。刘安提醒对平王别上了二爷的当。平王于是吩咐刘安陪牛怀根痛快玩玩,准备和二爷周旋到底。二爷和大魁拎着食盒来看傻三,二爷让大魁自己向傻三表白,大魁面对傻三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追着二爷出了官牢。大魁告诉二爷,只要能救出傻三,愿意给他当一辈子的奴才。二爷听了却来了气,不准他再说奴才二字。 刘齐光手下的戚管带告诉冯青云已派人将牛怀根盯死,官牢也已派了可靠的人看守。平王本没想让牛怀根活着出大牢,他也知道这是二爷的计谋,于是决定再催二爷回京。 平王提醒二爷曾允诺案子审完就同自己一同进京。二爷却言这案子八字还没撇。平王忿忿而出,悄声对刘安说着什么,刘安点着头。二爷以为平王此次前来是沉不住气了。麻子掌柜得知傻三入狱,特地做了十个精芝麻盐的。掌柜不肯收二爷的钱,二爷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三十两银子也买不到的茶叶塞到了掌柜手上。二爷为傻三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