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盟水务众人面对警方审讯,一再否认偷排污水,使调查没能继续推进,陷入僵局。这天蒋单亲自来找郑维妻子了解情况,考虑到郑妻怀有身孕临近分娩,所以尽量委婉表达郑维涉嫌职务犯罪,却还是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审讯,终于有嫌疑人陆续招供犯罪事实,包括排放污水的流程。然而作为负责人的郑维仍是嘴硬拒不认罪,直到他看见妻子的视频,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主动坦白了一切。
随后蒋单把案件资料移交到法资庭,并将此案作出了更为细致的阐述。蒋单表示金盟水务之所以引起警方注意,主要是陵江附近有一片水域每到夜里就会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在他们顺藤摸瓜的排查下,最终锁定了一系列犯罪嫌疑人。
罗远难以理解金盟水务本身就是污水处理公司,而且还是国内最大的公司之一,为何涉及环境污染。蒋单坦言他们发现了整整七条暗管,大部分没有处理过的污水都会通过暗管倾倒于陵江当中,而且还是高浓度以及数以百吨的高总量。因此蒋单希望能够严惩以儆效尤,杜绝这类案件再次发生。
戴崇光亲眼目睹警方抓走胡兆宇,生气检察院和法院都是目光短浅,根本没有意识到金盟水务对陵江的重要性,它是撑起整个陵江工业园区的半壁江山,一旦搞垮了金盟水务,将会有不少企业破产,影响了大批劳动力失业。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戴崇光心里有了另外的盘算,命令陈志强联系冯学文支援金盟水务,借机雪中送炭,事后让其入驻自家园区。
同样罗远担心会搞垮企业,决定要请教夏未冬,通过她得知报告之间还有很大区别。目前法院更倾向于公诉方提交的报告和证据,并且把郑维在这起案件起到的作用告知夏未冬,没想到两人竟是校友关系。但是夏未冬与郑维未有任何交集,只因郑维曾是学校里的明星学长,对他事迹略有耳闻。罗远提醒夏未冬要注意避嫌,以防有人代郑维找她做沟通,从而影响对案件的判断。
胡兆宇的代理律师谈云已经和金盟水务的律师团交涉过,在双方正式见面之前,谈云率先来找胡兆宇确认他是否知情,哪怕就算知情也要找理由争辩,尽量将责任推在其他人身上,绝不能让公检方抓到任何证据。
由于胡兆宇每次对郑维等人都是口头提示,没有留下证据,郑维也一时也想不到有利证据。在祥发的操控下,所有数据公司都拒绝帮检方做鉴定,蒋单知道后很是生气,询问过几个合作过的机构,对方都以各种理由推脱。金盟董事长张展鹏向陈志强他们表达了感谢,陈志强则是转达了戴崇光的意思,顺利达成合作关系。
苏卓给杨妻万千花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乐乐的名字已经进入到公益项目,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一笔捐款。万千花非常感激,便向苏卓透露杨运盛最近在和皮康联系。与此同时,杨运盛好不容易找到陈志强,追问他关于建工厂的事情,若是无法履行承诺就退还自己的钱,结果遭到陈志强的拒绝,警告他别再继续纠缠。
谈云带着助理去跟金盟水务的冯律师见面,直接说明了来意,如果他们想要为公司洗清排污的罪名,必然就要保住公司的一把手胡兆宇,否则很难独善其身。最终双方达成共识,无论胡兆宇对排污是否知情,偷拍都是郑维的个人行为。
为能确保万无一失,冯律师单独去看守所见端木鸿,话里暗示他尽可能认罪,也要尽可能把罪都推给郑维。而在另一边,苏卓来探望郑维,代为转达他妻子的话,只要全力配合公安和检察院是属于有减刑情节,检察院建议的刑期也不会太长。
法院在开庭之前会有一次会议,而这庭前会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确定庭审重点,整理出实施和证据的争议点,从而区分出有争议和无争议的事实证据。为此,谈云和冯律师带着律师团出面,尽可能对所有事实和证据提出异议。
在这期间,他们要么不认可该鉴定的危废认证,要么不认可该鉴定机构的资质,同时反驳检方提交的报告里,不足以证明金盟水务和胡兆宇对偷排行为的知情。虽然蒋单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一步,心瞬间沉到库底。
许副市长登门拜访曲和平,亲自拿来了金盟水务一些资料,表示金盟水务一旦倒下,背后恐怕会牵扯上万的就业人口,影响了上万个家庭。显然许副市长是有说情的意思,不希望因本地从严执法削弱了本地企业的竞争力,长此以往会使经济陷入困境,并且留下了警告,若是没有统一的执法标准,他们这个所谓的环境生态保护效果会大打折扣。
随后曲和平来见罗远等人,提醒他们在办理金盟水务这个案子的时候务必要格外谨慎,秉公办理,绝不能让外界抓住任何把柄,同时也给他们一份口头承诺,他们只管心无旁骛的办案,其他的事情交给自己来解决。
胡兆宇在看守所端饭的时候,发现两只手使不上力,一时心急竟瘫倒在地。蒋单收到消息急忙赶去医院,医生还无法确定具体情况,目前只能排除中风的情况,怀疑他是患上某种慢性疾病,但是不会影响明天出庭。
罗远、耿念和林海岚整理了庭前会议内容,分类了三个具有争议的部分:一是胡兆宇对排污等行为是否知情;二是金盟此次接收的天陵印染的高浓度废水是不是危废;三是涉案的四名班组长被告人是否应对全部犯罪事实。
次日环资庭围绕这三点开庭审判,郑维主动承认犯罪事实经过,表示他是在胡兆宇的指使下进行长期的非法排污行为。然而李年生却将责任全归到郑维头上,原因是胡兆宇以往都故意秉持权力下放的原则,从不和基层接触,所以他们一直收到的排污指令皆由郑维发出,从未见过胡兆宇这个人。
除此之外,其他人与李年生说辞一致,极度不利于郑维,唯一的知情人端木鸿也因事先签订了认罪认罚具结书,私下里被冯律师收买,所以在法庭上只承认接收污水,对于偷排他表示一概不知,否认和胡兆宇有关。
根据众人的说辞,胡兆宇彻底和偷排切割了关联,导致郑维成了偷排行径的直接负责人。胡兆宇坐着轮椅,一脸从容地出庭,坚称自己是清白,从头到尾都是郑维擅作主张。面对胡兆宇对丈夫的指控,郑维妻子情绪非常激动,当场对她破口大骂,罗远见状让法警先带她出去,结果她因此提前早产,夏未冬陪着她去了医院。
反观胡兆宇还在法庭生故意卖惨,声称自己的父亲因环境污染患癌去世,他所讲述的经历唤起耿念不好的回忆。罗远察觉到异样,当即宣布休庭,而大家在讨论过程中,认为被告方的说辞都是经过演练,其目的就是要将责任都推给郑维。耿念得知郑维妻子被夏未冬送去医院,第一时间联系妻子,让她帮忙去医院看下情况。徐飞面露难色,表示自己早就辞职,却还是答应会跑一趟。
原本今天是徐飞的生日,她已经订好了餐厅要与丈夫共度二人世界,奈何耿念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令她内心无比失落。由于郑维妻子在医院里,所以夏未冬把郑维的大儿子接到家里待几天,谎称是同事的孩子,并告诉罗远不必担心。
事实上,大家不相信郑维能凭一己之力排那么多污水,明眼人都能看出律师团是经过多次演练。目前医院初步诊断胡兆宇患有渐冻症,胡兆宇早已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因为他第一份工作就在化工企业里,常年饱受废水污染导致双腿残疾。
然而胡兆宇自认为身残志坚,就算命运把他变成这样,他也要与命运继续作斗争,进最好的公司,做出最好的业绩,哪怕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绝不会轻易低头。律师谈云被胡兆宇的疯狂所震撼,对此一言不发。
徐飞匆匆赶来医院等待郑妻的消息,蒋单也把郑维带了过去,至于夏未冬则在家里陪着郑维儿子。幸好经过医生抢救,郑妻成功生下女儿,徐飞把母女平安的消息告诉耿念他们,大家总算是落下心头大石。
当晚夏未冬陪着母亲聊天,夏母为当年忙于工作忽略女儿而愧疚,但是夏未冬丝毫不介意。徐飞回到家里已是后半夜,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想着丈夫耿念还在法院里加班,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合议庭再次开庭,针对于之前庭审的事实部分进行核实。罗远当庭确认胡兆宇是否要求郑维他们接收过高浓度废水,奈何郑维每次都是被要求口头汇报,所以没有留下互通邮件的证据,自然没办法坐实胡兆宇知情的事实。
关键时刻,郑维想起胡兆宇第一次来公司的情形,当时他被还在任的领导介绍给胡兆宇认识,而胡兆宇让他把排污及管道数据通过QQ方式交给他。好在郑维保留了聊天记录,检方立刻来到郑维家里,顺利采集信息补足证据。
张展鹏担心胡兆宇会影响到金盟水务,冯律师表示过两天与谈云交涉,放弃为胡兆宇辩诉,推他出去顶罪而保全整个公司。戴崇光再次邀请张展鹏入住凤凰经济开发区,告诉他只管放心大胆的干,市政府会是他们的强力后盾,从而打消胡兆宇的顾虑。
现在检察院主张是危废,但是金盟等被告认为不构成危废,双方各自出具了完全不同的检测报告。环资庭请来夏未冬判断一下,夏未冬认同检察院的主张合情合理,反倒是被告方有些强词夺理,天陵印染的母液不经过无害化处理,单凭稀释法根本不可能改变它的性质和污染物含量。
此时张展鹏主动找上门来认错,愿意缴纳环境修复金,并且提出会在陵江流域建立一个江豚科教保育中心,帮助修复碧湖的垃圾小岛。对于这一情况,罗远和耿念的意见产生分歧。罗远出于对民生和就业考虑,希望采纳金盟提议;耿念认为不能因为经济而轻判破坏环境的罪犯,违背了自己心目中的司法公正。林海岚从中劝导,建议先去评估金盟水务破产的影响再做判断,两人这才稍微冷静。
下班后,罗远和夏未冬约会时不忘抱怨今天的事儿,结果遇到夏未冬的老同学。二人被邀请参加同学聚会,却在现场见到熟人严明,而他已经成为大江江控总经理,在外人看来他们与金盟水务属于竞争关系,实则是沆瀣一气,受张展鹏指使故意给罗远和夏未冬设局。
罗远带着夏未冬匆忙离开饭局,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曲和平,跟他表明了自己被人设圈套,恐怕没办法再参与污水案,接下来就得写报告申请回避。夏未冬很是愧疚,主动向罗远坦白自己和严明曾是恋人关系,后来严明因环评数据造假坐牢,两人彻底分手再无任何联系,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种事情,意味着他们的付出都将会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