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江没有十足的证据,只得暂时将宋明磊降为舍人并禁足梨蕊阁。宋明磊反咬花木槿一口,既陷害了他们二人,也会让原青江怀疑所有人,世子之选也会被暂时搁置。
仅凭现在的线索,这件事只会不了了之,但越是如此,就越是会挑拨原青江与原非白夫妇之间的信任。一切都在花锦绣的算计之中,可惜,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快意。
在原非白眼里,如果他和宋明磊一同被打压,唯一可以受益的唯有花锦绣一人。如此浅显的逻辑,原非白和花木槿可以想通,难道原青江就真的想不到吗?
很快,原青江前往战场与东庭打这最后一战,东庭覆灭指日可待。宋明磊和花锦绣皆在筹谋,如何在原青江归来之后,便能助其登上皇位,便是获得原青江信任,又立一功的机会。
西庭皇帝也同样不是没有防备,为求谨慎与自保,轩本绪提议将原家所有女眷妇孺以保护之名,实则人质接来皇宫。接下来,便是他们父子实施计划,引花木槿入翁的时机,陷害她谋反,继而诛原家九族。
能够顺理成章的进宫,对于花锦绣来说是求之不得,她与丽妃结盟便是拿到传国玉玺的最佳人选。丽妃幼儿被两位皇子所弃杀,轩本复已死,如今便只剩下了轩本绪,她为报仇便不会在乎过程。
皇宫之中,早已布满了原家各方势力的眼线,得知许放送来的消息,花木槿欲将计就计。而花锦绣和宋明磊也准备借此机会,毒死皇帝,坐实了花木槿谋反之罪,一箭双雕。眼下,轩本绪父子的筹谋,仿若一场笑话。
皇帝父子本是欲以奇毒,虽有中毒之象却无碍龙体,当他真的身中鹤顶红之毒,命丧九泉,既惊讶了花木槿,也让轩本绪感到了恐惧。原家欲夺皇位,不死不休,轩本绪不敢就此登基,便让人守住皇帝驾崩的秘密,想要借机逃离这是非之地。
宋明磊先花锦绣一步,毒害了皇帝嫁祸花木槿,下一步便是找到传国玉玺,先原青江一步登基。而花锦绣的威胁,也同样让丽妃就范,不再计较皇帝身死,助其夺取传国玉玺。现在三方势力,皆在为玉玺筹谋,便看谁才能真正先一步夺取先机。
花木槿由齐放救出了地牢,并飞鸽书信一封送给原非白,欲让他尽快回到西庭搜寻玉玺,只是旅途遥远,为拖延花锦绣和宋明磊,又飞鸽传书去往紫园,不知所谓何意。
宋明磊带着士兵追杀轩本绪,幸得王浣漓拼死相救才能换回他逃命的机会。花木槿和齐放在暗处撞见这般情境,这才得知宋明磊暗藏私兵,便足以猜测其野心已经不止是为争夺功劳。
东西二庭最终的战事一触即发,然而东庭守将弃城,让原青江长驱直入,导致窦家军死伤无数。窦英华一夜之间,再无回转之地,最终杀死了东庭皇帝,穿上龙袍,坐在皇位之上,也算是成全了他称帝的美梦。
花锦绣先一步割下轩本绪的人头,丽妃虽已看破她恐怖之本心,也不愿再与虎谋皮。奈何,丽妃早已在花锦绣的股掌之中,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到时,只要扶轩本绪幼子登基,再禅位原青江,即便没有玉玺也无妨碍。
失了先手的宋明磊,派人寻找唯一可能知晓玉玺下落的丽妃,奈何久无所获。今晚是他唯一的机会,唯有先一步拿到玉玺才能抓住这次机会,至于原青江手握重兵也并无妨碍,宋明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准备以原非清兄妹为质。
花木槿趁无人之际,来到丽妃寝宫,其死去幼子,挂在宫灯之上的遗物引起了她的注意。宫灯灯罩之上,皆有孩童衣物所秀纹路一般,便定是存放重要之物的东西。花木槿稍做探查,便轻易找到了存放于其中的玉玺,而后回到了地牢之中。
天边金光初现,原非白站在高处,感叹乱世终于得以平息。所有旧朝宫人、士兵,窦英华家眷等,除去收编之外,也被原非白尽数放其自由。这般仁义之心,也真正收服了于飞燕,得此重将一生忠诚。
宋明磊一夜寻不到花锦绣、丽妃与轩本绪幼子,便已猜到他们藏身于大殿之中,两方势力在殿中周旋,最终由丽妃扶幼子登基。然而,若想禅位,如果没有玉玺,并不能真正名正言顺,花锦绣的筹谋也终是没了意义。
正当二者欲强取豪夺之时,快马加鞭赶回的原青江,及时入得大殿。虽此刻,他想要登基已是自己所愿便可,但没有玉玺终究是乱臣贼子。即便是宋明磊,也欲宁愿拼着一搏之力,绝不让原青江得偿所愿。
然,不待宋明磊动手,众人便见原非白手捧玉玺,恭敬将之献给了原青江,唯有花锦绣一人认出,此人乃司马遽所假扮。得到玉的原青江,终于得偿所愿,由正统皇帝禅让皇位,得了个名正言顺。
其实,这一切皆为花木槿暗中筹谋,她书信一封送于紫园司马遽之手,并告知宋明磊欲有谋反之意。当司马遽冒充原非白来到大殿外,伪装成宫人的齐放便会将玉玺双手相送,且宋明磊暗藏之人也被揪出。虽不能证明宋明磊另有所图,但却能让原青江得知他暗藏私军之举。
事成定局,宋明磊与原非清,曾经那么信任彼此的兄弟二人也不再相和。原非清深知宋明磊从不曾想要加害他们兄妹二人,但家人同样是原非清所珍视,他绝不可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他们。
原青江称帝,大塬王朝建立,原青江追封谢梅香为后,让贵妃花锦绣恨毒了他。原非清被派往他乡建立邦交,回归之日无期,远离这争斗的漩涡,倒让他如释重负。原非白则被委以协助三部六省之权,花木槿掌握国家经济命脉,他二人却更希望能隐居田野。
地牢之内,被束缚在此的窦英华,看到花木槿的第一眼,就后悔自己一而再的错失灭口的机会。她们姐妹二人与齐放皆聚集在此,带着滔天的恨意,抱曾经得灭族之仇。只是大仇得报,却并无半分欢喜,本应最亲密之人,如今便才是真正背道而驰。
自原青江登基,由花木槿所控,避免物价浮乱,又让百姓所交赋税超过了一倍之多。宋明磊以赈灾之名,国库空虚为由,让君记捐出财产,以赈灾民。待齐放将粮食运到灾民手中,却不成想,全都变成了夹杂着石子,发了霉的米。
冀州没有君记的分号,齐放能想到的办法,唯有在当地以君记大掌柜的名义,向乡绅筹集募捐。此事,皆在宋明磊的算计之中,等得便是此刻,当着众人的面前,揭穿君记大掌柜乃绿林首领,朝廷追捕的逃犯。原本就因霉米而损害了君记的名誉,此刻更是难以回天。
弄垮君记,宋明磊成事在胸,得知当初以紫光匕首陷害与他之人,便是花锦绣,竟然下令让原非流受伤中毒,却查不出任何缘由,就此命不久矣。花锦绣已经自顾不暇,花木槿稍作思考,能有闲情逸致陷害的君记的,便只有宋明磊一人。
想救下君记,唯有原青江,而他任命原非烟打理君记。表面上看,一旦原非烟插手君记,便会生出抢夺之意,自然不会任由其湮灭。然而,原非烟即便拥有君记,也定是原青江之物,于宋明磊而言,倒不如就此毁灭。
花锦绣原以为原青江总归是爱着原非流的,可不想,儿子医石无灵,他除了心中沉痛,并无多少感触与痛心。孩子是花锦绣十月怀胎所生,见原青江凉薄至此,心中自然恨意更浓,只是眼下无心其他。
原非流从沉睡中醒来,便看见了司马遽的脸,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告知花锦绣,关于面具脸的事情。这般特殊,花锦绣自然知晓来人是谁,一根针便可痊愈,自然也是为人所毒害,而并非心脏患病。
原非烟入主君记以来,虽然致力于改革,想要做大做强,却根本不懂经营,将所有平民所用换成了高档货品。短短月余,君记货物滞销,毫无盈余,许多分店都已转手。而荣记如春后竹笋般冒出,只因它所卖皆是薄利多销,防范瘟疫之物。
原非烟眼见如此,竟也想学这般销售模式,大量搜刮、囤积东都绿豆,再以薄利多销的模式销售。原非烟自信这般,定可以让君记起死回生,却不见花木槿眸中笑意更深。
南国之地,原非清夫妇远道而来,只因上殿面见段月容,便让他心中忐忑。身在大殿,原非清没有事先学会南国礼仪,已是失了礼数和诚意,又处处显得低下卑微,更使大塬颜面尽失。
夕颜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听闻花木槿便是嫁入原家,才会丢下她和段月容独自在此,竟在大殿之上,殴打责难原非清。不过小小孩童,就让原非清束手无策,被追得满殿逃跑,狼狈不堪,儿时阴影更是其中最大因由。
回到住处,淑仪眼见原非清提起孩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甜蜜,似是已经有了喜讯。然而,原非清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