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烟特意在紫园中,设计与花锦绣巧遇,相邀赏花,转而会于花厅。现在的原非烟比起之前,少了几分盛气凌人,多了一丝沉稳,她刻意将自己真实的处境说得感人肺腑,意在让花锦绣感同身受。三方对立,自然拥有共同敌人的人,也更容易联盟。
原非烟未曾说明缘由,但却送了花锦绣一个红梅香囊,断定这香味会引来原青江更多的恩宠。也在言语中,不露痕迹地提点着花锦绣,原青江的一些喜好,两人看似关系便因此一聊,便真的相近了许多。
花锦绣带着红梅香囊来到连夫人处,自她进屋开始,原青江就立刻注意到了花锦绣身上的香囊,但即便同为红梅香,却永远也代替不了谢梅香的地位。
趁着原青江也在荣宝堂,利用连夫人中饱私囊的事情,顺带着委屈诉说自己的贤良节俭,成功让连夫人失去了仅剩的权利。连夫人追着盛怒的原青江离开,独留花锦绣一人在房中。她拿出香囊在原非云的上空旋绕,似乎已经胜券在握。花锦绣向来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任何曾经欺负过她的人,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
花锦绣走后,原非云的脸上就起了红疹,大夫断言是为梅花香囊过敏所致。连夫人如同抓住了反击的利器,想要接儿子惹原青江心疼,从而处罚花锦绣。然而一切皆属徒劳,原青江并没有即刻处置花锦绣,反而将连夫人亏空的账目查得一清二楚,数目竟达到了数万两之多。
同时,身在君家寨的花木槿,为了哄好哭闹不止的夕颜,将东陵白玉兰簪给她玩,却因此被摔断。一年多的分别,非但没有让花木槿忘记原非白,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思念变得更加清晰。
刚从集市摆脱原非白纠缠的段月容,一回来,就看见花木槿正跪坐在边,神色哀伤,根本不管一旁哭泣的夕颜。段月容大声责骂。换来得却是花木槿神不守舍,为断掉的玉簪而伤心哭泣的模样,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已经碎成两半的簪子,再次被段月容丢在地上,两个人也因此扭打在一起。
君家寨的规矩,不容许男人动手打女人,族长虽然知晓他们雌雄对换的真相,却也不得不为保住秘密而罚花木槿毁祠堂一夜。心疼花木槿的段月容,特意带着酒菜前来陪她,二人喝醉,便容易酒后吐真言。
东陵白玉簪落在地上一分两半,就像是原非白和花木槿分隔两地,纵然互相心系对方,却也无法再合为一体。花木槿错将段月容当成了原非白,一把抱住对方,倾诉着这段时日的思念,却不知,这一字一句宛如尖刀刺伤了对方的心。
看清楚花木槿的心,段月容也不再嫉妒反感,倒是爱屋及乌,费劲一夜心思将其补好,送还给她。二人相处一年,一声月容,这是花木槿第一次这样叫他,让段月容心中柔软,一切便已值得。
准备利用姚碧莹寻找大地之心的明凤卿,将她是自己私生女,因未婚先孕而托付别人养育的真相坦白。明凤卿自以为,只要姚碧莹知道真相,就会对她这个母亲言听计从,却不想,姚碧莹也是人,也有心,如何能这么快接受她想生就生,想抛弃就抛弃的狠心与自私。
花锦绣应邀来到荣宝堂,本该是相见生厌的人,连夫人却忽然一改过去的趾高气扬,摆作一副可怜人的模样,提起了原青江此生最爱的谢梅香。花锦绣年轻气盛,在她心里,谢梅香不过就是一个死去的夫人,自以为原青江对她的好,便是真心爱她。一旦这场美梦破碎,年轻气盛的花锦绣必然会自己毁了这一切。
连夫人故意告知花锦绣,原青江特设一处密室,里面存放的全是谢梅香生前之物,便是笃定了她会去查看。花锦绣也确实没有辜负连夫人的一番提醒,踏进了原青江的内心,看清了他此生最真实的地方。
密室内,满是红梅香气,那写着爱妻的牌位刺痛了花锦绣的眼睛,一旁还挂着谢梅香生前所穿的月白色衣服。花锦绣清楚地记得,她曾经也想过要穿这样的颜色,却被原青江阻止。
案台上,放着一封封原青江的亲笔信,记录着他对亡妻的思念。里面清楚地写着,梅香是谢梅香此生最爱的香味,鱼腥草也是她做饭时最喜欢的味道,自她死后,原青江发誓再也不会食用掺入鱼腥草的食物。
这一切的一切皆不是原青江的喜好,而是谢梅香所钟爱。花锦绣回想起原非烟是如何送于她香囊,又是如何提醒她该怎么讨好原青江,如今便全都成了讽刺。花锦绣一直以为原青江的好是为她所存在,可如今,却永远比不过一个死人。
原青江被皇帝明升暗贬,正处理完正事,本想回到密室与谢梅香倾诉,却发现密室的大门已经敞开。原本属于谢梅香的东西全部被花锦绣替换,那月白的衣服也变成了她常穿的玫红。花锦绣太高估自己在原青江心中地位,也太执着于证明他心中所爱,最终只落得被贬小北屋禁足的下场。
原非烟本意是真心想要帮助花锦绣,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原非烟单纯的想要远离失宠的花锦绣,却不曾想,越是如此,对方必会深信这一切都是故意陷害,而心有记恨,无缘无故便多出一个死敌。这一场不见血色的战役,让连夫人夺回了权利,却永远失去了原青江的温柔。
身在君家寨的花木槿无法知道妹妹已经身陷囹圄,一边愧疚于段月容的付出,想要安心和他在一起,以弥补对方的真心,一边又无法真正忘记心中所爱的原非白。
树林中的迷雾让花木槿和原非白擦肩而过,却并不能阻碍两人的相遇。此时此刻,花木槿早就不忍心再辜负段月容,再加上她无法面对花锦绣,只能选择狠心伤害原非白,誓言此生不再见。
花木槿拿出已经断裂的东陵白玉簪,想要与他恩断义绝,可修补过的痕迹让原非白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矛盾。如果不爱,如何会修补,又如何会随身携带?想通了花木槿不曾断情绝爱,原非白根本不在乎她是否真的和段月容有过什么。
回到段月容身边的花木槿,隐瞒了曾经见过原非白的事实,与段月容一起如往常一般生活,想着怎么能让君家寨的人放下她“打媳妇”的事实,重新做回教书先生。
段月容正和花木槿教书下课,就迎来了翠花带着隔壁村的人,前来欣赏段月容的紫瞳。花木槿这才知道,段月容这段时间是怎么挣来那么多的钱。看着他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花木槿连忙将段月容拖离了人群,心中的感动也更加深厚。可如此招摇,必定会引来胡勇的追杀。
皇家对原家的忌惮已经越来越深,此时,原家和窦家谁若先一步安耐不住,必然会给对方一个匡扶正义的名义除之。宋明磊提议勾起皇家的夺嫡之争,也就无暇再对付原家。原青江表面提携宋明磊为军事,实则从未信任过他半分。
宋明磊被升为军师却无半分高兴,他最开心的日子莫过于在小北屋,与兄弟姐妹们畅言欢笑的日子,本是为怀念而来,却正巧阻止了一场对花锦绣的羞辱。宋明磊与花锦绣太过相似,不论是命运还是手段,他们都更像是一路人。可往往,越是相似的两个人,就越是不可能共处,因为总会在彼此的身上看见自己肮脏的影子。
宋明磊想要劝花锦绣认命,无疑是徒劳的。他最怀念最喜欢的小北屋,反而是花锦绣最想逃离的沼泽深沟。认命两个字,从来不在花锦绣的认知当中,小北屋她不会待太久,曾经的伤害也终将一一偿还。
连夫人每天都只送来搜饭泔水,日日羞辱,花锦绣若不想死,再恶心也不得不吞下,以保性命。司马遽每日晚上都会来到小北屋,看着花锦绣受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各自神伤。身为原家的子嗣,自由是最奢侈的东西,违背了原青江,心爱的女人只会更加生不如死。
入夜,原非白才敢偷偷来到君家寨,潜入花木槿的家里看她一眼。听着孩童的嬉笑,听着段月容是如何与花木槿说笑,怎么照顾疼爱夕颜,眼前的一切,似乎让原非白不得不相信,他们的确已经成了夫妻。
无意中看到原非白因失神而露出的白色衣角,段月容便足以猜出他的身份,继而故意与花木槿举止暧昧无间。引得花木槿表露在原家的身不由己,在君家寨的自由开心,看着那衣角离开,段月容高兴于自己的胜利,故意找借口离开,想要当面炫耀,让原非白彻底死心。
原非白的付出与体谅,与段月容的索取和嫉妒顿时高下立判。段月容本想用碎掉的东陵白玉簪,让原非白死心,却因此知道他与花木槿早已相见的事实。嫉妒心重的段月容,更扬言要将花木槿困在君家寨一生一世,永远不许她下山,也就不会再有看见原非白的机会。
原非白愿意守在山下,不过是害怕胡勇的军队会连累花木槿。一旦此事了解,原非白便会带花木槿离开,至于段月容的种种讽刺和威胁,他根本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其实段月容又何尝不知道花木槿的心究竟在哪里,否则又岂会嫉妒,会恼羞成怒,他更不甘心,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永远不如原非白半分。
为了原家的安稳,原青江听从宋明磊的建议,故意推荐更为精明能干,颇具威望的二皇子轩本绪为太子。如此,皇帝忌惮原家,必定会让大皇子轩本复成为太子。如此,为争太子之位,轩本绪自然就会拼尽全力对付轩本复身后的王家势力。
谁知,朝廷之中的两位肱股之臣皆被轩本复提前拉拢,导致无人可用的轩本绪想起了原青江可为助力。轩本绪的亲自到来,让原青江有了意外之喜,又或者,这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