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斗诗结束,原非流更将赏赐送于百姓,获得心怀大义的赞赏,惹来连夫人的妒忌之心,可原非云心性实难堪大任。如今原非白久久困于地牢,连夫人竟已开始盘算,此刻欲将元德军收于原非云手中,却遭原非清争夺,二人最终皆无所得。
紫园内,再遇金谷真人,此次便是为了护国六子而来。眼下,原青江已将六子齐聚,万事俱备,蓄势待发,只待他济天下以善,方终结这乱世,但日极则仄,月满则亏,地牢之中,春色如许。此番不知其意的话,让原青江暗下沉思,怀疑其意指原非白,而自己穷极一生,不过铺路人而已。
原青江有意放出原非白,却因其恳求生生不离的解药,将花木槿未死的真相搬上台面。而原非白亲手所写《花西诗集》在闹市传播而开,也的确有效地阻止了皇帝的赐婚,却因此得罪皇家,惹来原青江震怒。
如今西都潘正越是东庭大患,原非白还需带领元德军亲赴元洲前线,对抗潘正越,这一百大板的责打自然也就落在了司马遽一人之身。原青江也正是故意如此,让原非白明白,家族利益该当凌驾于任何人之上。
原非白拒绝的婚事,却安全无恙被放出来,让轩本绪更坚定拉拢原非白,而原本属于原非白的赐婚也落在了原非清的头上,搅和了他和轩本复的同盟。
大婚之夜,原非清因儿时阴影无法祛除,早已对女人心生恐惧,离开婚房与宋明磊一诉心中忧愁。虽然此时原非白带领元德军远在前线,但原非清的酒后真言,视宋明磊为一生知己便在无所求,让他放弃这般挑起内乱的最好时机。
原非白受轩本绪亲自拉拢,以他现在的立场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此次战役也非胜不可。正在此时,穆宗和以感动于原非白的深情,特带攻城秘器和银钱特来相助,其实不过花木槿托人相助罢了。
当年,名义上已死的花木槿虽然不得现身,但亲手书信一封将真相大白,胡勇因此被判死刑,救出了段王爷。花木槿以帮助沃州和豫王崛起,以商富强,换取容身之地。三年来,沃州也的确成为西南最丰硕之地,而女扮男装花木槿带着夕颜和段月容以夫妻名义生活在此。
虽相守三年,可花木槿以行商名义经常数月不归,回来三四天却不过相见一个时辰便匆匆逃离,她不愿也不知如何面对深情厚义的段月容。时间非但没有将花木槿的爱磨灭,反而愈加难以忘怀,《花西诗集》从不离手,只能辜负了段月容。
如今,为了让资助元德军的军饷,花木槿有意更改与豫王的利益分成。段月容虽然知道她意欲何为,也仍甘愿成全,可父亲一道圣旨摆在他面前,他们的处境早已自顾不暇。
原非白看着穆宗和赠与的设计图纸,一看便怀疑,这是出自花木槿之手。这些年,若非牵挂着花木槿,欠下一份生生不离的解药,他早已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当即便恳求青媚代替自己护她安危。
南国皇帝段光义早已忌惮豫王段刚多年,如今便欲以天灾为名,让段月容亲自押送豫王府和君记所有财物上交朝廷,其心所图,昭然若揭。这些年,皇帝贪图享乐,无心社稷,致使百姓置身水深火热之中不闻不问,早已丧失民心。
花木槿因此为突破口,让段月容亲自将所有财物交于良臣救济百姓,让众臣百姓看清,究竟谁才是治国明君,再以万民书罪责皇帝。如此一招,致使早失人心的段光义无人可用,眼见众臣维护段月容而违逆自己,朝堂之上,竟气到昏厥。
身为皇帝,段光义根本不知民间疾苦,南国的百姓有钱者逃去东庭,穷苦百姓早就穷饿身死,饿殍遍野。百姓的质问责怪仿佛就在耳边,让段光义心生恐惧愧疚。年轻时,他也曾知道君为轻,民为重,意气风发,心存万民盛世之愿景,可如今,却早就在常年养尊处优之下,忘却了当年的志向。
段光义身处高位,一心忌惮于段刚,日日担心皇位被他人取代,早已将初心抛诸脑后。眼见段刚情真意切,兄弟二人追忆往昔,抱头痛哭,段光义也悔不当初,竟心甘情愿将皇位禅让。
段刚继位,花木槿别无所求。只是眼下,国库空虚,治理国家也需更多的银钱,花木槿想要分成多得一成,唯有满足段刚的要求。江州多富庶,然而江州侯张之严却颁布禁商令,不准外地商户进入江州,想要打通南国到江州的商道,并非易事。但只要此事可成,段刚愿主动提出再让花木槿两成利益。
花木槿带着商队即刻启程,林中突遇自称悠悠的青楼女子,想要跟随商队一同出山林,谁知没走多久,又遇山匪拦路打劫。花木槿听着山匪的头头说话声耳熟,求得一睹真容后,对方竟真的是许久不见的许放。
原来许放曾在胡勇攻陷紫园时,救花木槿不及,后听闻她死于原家之手,便和巧遇的朱英在此地做了山匪,以打劫为富不仁的商人养活无家可归的老弱妇孺。眼下重逢,花木槿便让他们归入君记,也算有了一处容身之地,更不必再做此等不义之事。化名青媚的悠悠更是借机,以钦慕花木槿而强留在她身边。
众人一路来到江州,听闻乔三将张之严的事迹编排,以说书的方式赚取钱财,也顺势让所有人心怀崇拜感恩他为江州之主。在乔三眼里,只要是张之严愿意,即便是想要皇帝之位也不为过。
乔三一路回行,却遭债主堵劫殴打,只因需要照顾为他而残废的兄弟们,才落得此番下场,幸得张之严所救。原来乔三和张之严是自小相识,同甘共苦的兄弟,可他却不愿意主动求助对方,只想以自己的双手生存。张之严心怀过往旧情,主动将其留在身边,看似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麒麟锁,是嫡子方可佩戴之物,原青江却将此物送于原非流。原非云娇纵傲慢,远不如原非流才德兼备,可此事却让连夫人心中妒忌更甚,竟生出毒害的心思。只是连夫人的一举一动皆落入司马遽的眼中,她的这般恶毒心思必将无法得逞。
连夫人以沾之即死的乌草之毒,下入绿豆糕中,再以一碗汤药做幌子,被原非流正上火喝药,害怕相冲的理由拒绝一次之后,花锦绣便再没有了拒绝绿豆糕的理由。眼看着那绿豆糕快入了原非流的口中,竟一时不查,被原非云先一步偷吃,因此丧命。
唯一的儿子被自己下得毒害死,连夫人在如此打击之下,变得疯疯癫癫,永生禁足在荣宝堂。此事虽与花锦绣无关,但她本可以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却仍由原非云吃下绿豆糕丧命九泉。
花锦绣早就感觉暗宫宫主一直在她身边,心中感谢提醒之余,更想知道对方身份为何。数招之下,虽然拿下司马遽的面具,却被对方逃离,未能看见真容,但身影熟悉之感,让花锦绣心中疑惑。
司马遽来到属于他和花锦绣的树下,每一个红绳都被一根黄绳相系,寄托着他的思念。司马遽虽责怪花锦绣见死不救却无半点芥蒂,他一心认为如今变得心狠手辣的花锦绣,皆是因自己所累,反而心生愧疚。
肱月植被一夜之间被沙尘暴摧毁,让姚碧莹失去了三年的心血,原非珏为哄她高兴便来到这江州。一声木丫头,让背身而过的花木槿发现了他们,而她身上的槐花香也刺激得原非珏似有记忆复苏之象。
花木槿一路追随却被孤身回转而来的姚碧莹阻拦,心中本就怀有怨恨的她,自然不会让花木槿毁了自己的幸福。不论花木槿如何解释也已然无用,姚碧莹这般狠心决绝也让她体内生生不离再次发作。
江州之地,为了见到张之严,许多百姓清早便排着长队在府门外等候。身子每况愈下的花木槿仍旧苦苦等待,手中虽有段刚的亲笔文牒,也没能逃过被轰走的命运。
黯然回府的花木槿,一眼便看见那魂牵梦萦的白色身影,明明是相爱之人,却各含眼泪装作不识。原非白误以为花木槿心中仍有恨意,不知对方心意只为不再连累的苦心。此番相见,匆匆离别,花木槿明明有相留之意,终究未能伸出挽留之手。
宣王本欲捡原非白攻下元洲的便宜,然后再攻景官城,却不料粮草被烧,被潘正越打得铩羽而归,元洲也被其重新占据。原非清喜于这般机会,由轩本复相助,才得以原青江同意让他们出手立功。
窦英华趁此得势之时,千里赶赴江州,表面名为拉拢,实则是为忌惮收归。张之严身为江州之主,明知窦英华残暴不仁,不论对方如何巧言令色,也根本不屑于之为伍。
原非白与张之严有故人之交,继而引荐花木槿,再以聪慧诚心说服对方肯听其一言。江州之所以禁外商,乃为受到外商欺压百姓之结果,花木槿便承诺绝不哄抬物价,囤积居奇。原非白更承诺江州运往西庭货物免收赋税,换来张之严的松口,愿意亲自主持君记在江州开张。
为感谢之名,方才换来一顿共桌而食,却不想段月容带着夕颜到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模样,再听段月容句句讽刺,原非白一口烈酒过愁肠,黯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