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师与红4师完成了交接换防,并接到命令转战蒋家岭。敌人第三路军周浑元部4个师、第四路军李云杰部两个师,以及第五路军李韫珩部一个师,共7个师的主力,一直尾随在全军总后卫红五军团身后。34师作为后卫中的后卫,责任重大。红34师102团政委彭竹峰,与102团的战士们冲锋陷阵、浴血奋战,最后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军团首长召开红34师团以上干部会议。军团首长看到苏达清,认出他是那个属猫的团长,是战斗英雄。当军团首长发现苏达清的草鞋都破了,就让人把自己的那双老布鞋拿来,送给苏达清。军团首长为大家分析了敌情,并说:“红34师大部分都来自于红四军的骨干。中革军委给大家下达了命令,希望大家在重兵压力之下,光荣完成守卫文市的任务,为红五军团争光。”离别时,军团首长与团以上干部一一握手。
另一方面,李云杰坐在车上回忆少年陈树湘与其舅舅在一起的情景。陈树湘念了一首毛泽东的诗:“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并介绍:“毛泽东他也是湖南人,他是我们学院领袖。”
中央纵队即将到达文市,陈树湘选择在距离文市30公里的仙子脚构筑阵地。因为仙子脚最适合打阻击,与在文市在一条直线上。敌军距离仙子脚也有30公里,陈树湘命韩伟带领100团打头阵,蔡中带领101团在左翼接应,苏达清的102团作为预备团随后跟进,在西面设防。
苏达清不服:“是不是因为我是代理团长,才让102团作预备队?”陈树湘说:“你要是觉得预备队是看大戏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红34师要打3-4天,往后的路越来越难。好钢我要用在刀刃上。通知各团抽出迫击炮连,师部要组成一个迫击炮营。”苏达清唠叨:“102团爹不疼娘不爱的。”何翠林说:“那你脚下的鞋是谁送的?还不知足?”
赖骄骄每天坚持记笔记。笔记本是俞选文留下的,在渡潇水时给水泡糊了。红色是俞选文的鲜血染上去的,蓝色是墨水写的。赖老石头咛嘱儿子:“要写到胜利的那一天,把他们都好好地记下来,他们一个一个都是闽西客家人的榜样。永远地记住他们!”并笑儿子:“那你这么傻愣着看我干什么啊?”赖骄骄感叹:“我爸天天都在变。”
“啊!”一声轻呼,猎人老罗从梦里惊醒过来,在黑暗中小声喘息,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刚才梦到自己当国民党教官时,枪杀了一个女人的情景。
林金香向哥哥林金森诉苦:“渡潇水时,我忘了怀里还揣着咱家的地契。你看,全都湿了,这下全没了。”哥哥林金森不以为然:“人才是最重要的。等胜利了,兴许政府还会给咱分房子分地。”林金香埋怨:“可是字都模糊了。”林金森满是期待:“有了这红章就有了一切。”
在100团的阵地,战士们在修筑工事挖战壕。陈树湘看着苍茫大地,无限感慨。陈树湘对韩伟和范世英说:“整个道州地区,就剩咱红34师。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古代唐朝诗人的卫国情怀说得真好啊!”韩伟认为陈树湘颇具儒将情怀。陈树湘觉得:“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总政委,哪一个不是中国文化的精英?!可国民党硬把咱红军说成了农民,泥腿子。”范世英同意:“咱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支去信念。”
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党和红军的路该怎么走?韩伟认为应该让毛主席回到军事指挥核心。
陈树湘表示赞同,他感到湘江战役将会成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的一道生死线!党中央能否安全过江,事关民族之前途。如果不能安全过江,往重里说,中国革命事业将在湘江戛然而止。
韩伟认为:“咱们只能做一件事情,去争取那最好的结果!”
陈树湘说:“就怕咱们红34师只有一种结果。如果非要以这支部队全军覆没为代价,来换取党中央成功渡过湘江,我陈树湘义无反顾。你看看这帮战士,六千多闽西和赣南子弟,有父子,有兄弟,但是无论多难,没能出现过一个掉队的,也没有出现一个逃兵。已经有很多战士阵亡,有的连名字都没有留下。”韩伟说:“战斗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