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临时起意带着李善长和刘伯温一起出去微服私访,李善长下了净街令,来到昔日热闹的大街上皇上看不到一个人,他责怪李善长这是准备让他看什么?看空街筒子吗?说罢扫兴地准备打道回府。刘伯温拖着皇上再逛逛兴许能碰上几个人,果然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出现了几个过路人,叫过来一打听都是对当今朝廷大唱赞歌之人,刘伯温一眼瞧出这就是李善长特意安排来演戏的,皇上自然不傻,只是忍着不拆穿李善长。
皇上说着要请李善长和刘伯温去吃他最爱的韭菜盒子,眼看着皇上朝饭馆走来,官兵赶紧将刚才净街赶进饭馆的平头百姓全给赶走了,只有一对母女坐在角落不挪身子,那小女孩头插卖身的草标直嚷嚷着肚子饿,年轻母亲面带愁容一声不吭。饭馆老板不停地催促她们去后厨吃东西,但那母女就是不肯动。皇上让女子说说是被什么事给逼得要卖孩子,他愿意帮她们做主。女子跪地诉说自己从外地来京,原想找个好人家安顿好孩子,然后拼得一死状告皇上。皇上一听那女子竟然要告自己顿时勃然大怒,大声喝斥让人将此母女拿下,那女子一头晕倒在地。
刘伯温将母女暂时安置到自己府里,他让女子好好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女子说皇上的亲属为非作歹,害死人命,她从县、府到省一路告来,各个衙门都不敢接这状,说她这是在告皇上,被逼无奈她只得先安置了孩子上京状告皇上。她说听人说京城有个刘伯温刘大人不畏权贵,敢作敢当,于是想找他告这血状,刘伯温明白这又是一桩疑难案子,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状,倒是刘义替他接下了状子。此状告的是太原长公主的儿子王庆,难怪各地无人敢接此状。
刘伯温来到皇宫将那女子的自述当故事讲给皇上听,那女子名叫蒋玉贞,十年前嫁与长都县布商郝青田为妇,家境尚算殷实。自从婆婆去世,公爹续弦后日子就开始不太平了。公爹平时身体壮实,一日无端过世,口唇青紫鼻子耳内全是未擦干的血迹,后妈还不许人走近查看,与邻居王庆在灵前眉来眼去,蒋玉贞那窝囊的丈夫却不敢报官。听完故事朱元璋即下判断,这肯定是奸夫淫妇合谋将老年丈夫给毒死了呀,这儿子只要将此事报官必得查啊,要不查那就是狗官啊。刘伯温淡淡一笑,让皇上接着往下听,没想到儿子不敢告后母,后母倒是一纸诉状将儿子告了,告他不遵父亲遗嘱,霸财占产,郝青田不认,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掌嘴。蒋玉贞喊冤,反受酷刑伺候。皇上听到这里拍案而起,大骂这后娘哪来这么大胆子啊?刘伯温正引着皇上往自己思路上走,刚要提到那恶妇勾结的男子的身份时,李善长求见,皇上让刘伯温回府准备晚饭,他要和李善长一起亲口听那女子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李善长老奸巨滑,回府即让人传话刘伯温自己突感风寒高热不退不宜出门,心道莫想把他也一起拖下水,让他刘伯温一人玩去吧。
蒋玉贞接着往下讲述,说是没过几天,郝青田去送布正遇男主人不在家,为取回现钱郝青田在人家门口守候,王庆前来调戏此家女子,被哄出家门时正面撞上郝青田,那烈女子当夜悬梁自尽,王庆又买通了县令,于是一切罪名都推到了郝青田身上,可怜老实巴交的郝青田就这样莫名送了命。
这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只剩下了孤儿寡母的,皇上听了蒋玉贞的故事直替他们的遭遇打抱不平。突然想到问蒋玉贞是何方人氏?蒋玉贞告诉皇上自己是太原府长都县的,而那个恶人就是皇上的亲外甥王庆,所以各级衙门都不敢接她的状纸。
李善长称病在家,诚心躲避王庆的案子,没想到王庆却亲自来到了李善长府上求他救命。皇上也在犯愁这桩案子该怎么办?李善长建议皇上采用拖延政策,从此不提这事,但皇上知道刘伯温头一个不答应啊。
蒋玉贞见案子一直没进展,知道事涉皇上,刘大人也是有心无力,决定要带着女儿离开刘府,刘义和管家正挽留着,刘伯温回来了,他对蒋玉贞说这一离开他的良心可就一辈子不安了。
话说这王庆一撅屁股去了京城,留下郝青田那后妈独守空房,一日县太爷哼着小曲上了寡妇家门,捎来了王大官人专门从城里带来的玉壶春,并说书信里说对她可是朝思暮想呢。寡妇留县太爷一起享用,县太爷可知道这哪是玉壶春,这是索命的酒啊,留下酒即匆匆离去。
王庆背着皇上带着特产去看望皇后,朱元璋明白是王庆来过了,和马皇后一起忆起老姐姐在世时对自己的好,不禁感慨万分,但如今王庆是摊上大事了,背负着两条人命啊。
刘伯温明白事涉皇上想要帮蒋玉贞翻案真的难了,他准备了些银两让蒋玉贞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吧。蒋玉贞质问刘伯温,他们一家人两条命就值这些银两吗?刘大人的官身良心就值这些银两吗?刘伯温气血上涌,决定明日早朝再替她作最后一争。
翌日早朝皇上宣布退朝,但刘伯温却声称有本奏,李善长拼命阻拦,但刘伯温却坚持要奏,皇上无奈说他要奏什么自己心里都清楚,刘伯温恳请皇上降旨,自己愿意亲临勘察,如果查不出来自愿辞官。
刘伯温来到长都县衙传郝张氏过堂,但县太爷告诉他郝张氏已死,仵作说是饮酒过量而死。县太爷又找了三个证人,证明郝青田与上吊女子常年通奸,但证人的话经不起刘伯温几番推敲,词穷之下,证人们都承认自己是被县太爷给逼来作证的。
为证明县太爷说郝青田和上吊女子长期通奸是在说谎,刘伯温决定开棺验尸,证明上吊女子的清白。
王庆来到宫中跪在朱元璋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大打亲情牌,让舅舅看在他娘亲的份上救他一命。朱元璋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外甥,气得一脚踢翻了王庆。李善长看着他们闹成一团,主动请命说此事就交由他来办。
县太爷决定赶在刘伯温开棺前先下手为强,他关照稳婆子,等尸体挖出来记得把女贞弄破就可以收钱走人了。刘伯温和刘义在暗处静候他们刨出尸体立即现身,县太爷被抓了现行,只得跪地求饶。
刘伯温将县太爷带到了京城,却日日在自己府里陪着他枯坐,他不明白刘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义跳起来骂他笨蛋,他们大人可是在救他的命啊。此时李善长和胡惟庸也正算计着要了县太爷的命,只要他一闭嘴此案真的就死无对证了。他们见刘伯温府里看守严密,下不了手,于是请皇上降旨,将人从刘府提走,看着皇上亲下的圣旨,刘伯温只有叹气的份了。
蒋玉贞状告王庆案开审,皇上亲临公堂,按大明律民告官不管是非,先打原告二十杀威棒再问话,蒋玉贞不怕皮肉受苦,坚定要告,刘伯温故作为蒋玉贞求情,说她一介女流之辈这杀威板子能否就免了?皇上不知有诈,还说既有法条,就不得因人而异,这杀威板子还是要打。刘伯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经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皇上这句话。
公堂上李善长不停地在拖延着时间,他不知道胡惟庸那边事情可已办利落,心里七上八下的。蒋玉贞告王庆通奸谋财,谋害二命,李善长问王庆可认罪,但王庆矢口否认。李善长让蒋玉贞拿出证据,蒋玉贞说王庆与公公续弦私通街坊邻里皆知,但因惧怕王家势力无人敢出面作证,李善长立即让人记录在案“通奸无证”;再问蒋玉贞可有王庆杀人证据?蒋玉贞说公公疑是中毒而死,但县官拒绝勘验。刘伯温提议提长都县令到堂一审,衙役来报长都县令刚刚在提调房自尽身亡。线索到此似乎又断了,刘伯温心道这县令没死在锦衣卫却死在提调房,李善长果然老奸巨滑,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王庆趁机反响蒋玉贞一口,说她诬告自己。蒋玉贞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告不赢王庆,她哭着让王庆等黑白无常来索他的命,到阎罗王那再与他们一家三口对质吧,刘伯温来不及阻止她已经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晕了过去。
刘义觉得他家先生这回是当了缩头乌龟了,不敢为民请命,在公堂上唯唯诺诺,他梗着脖子说自己对先生很失望,刘伯温故意转身就走,刘义立马明白他家先生这是有了办法了。
早朝一开始刘伯温就高喊“臣有本奏”,所奏自然又是王庆通奸杀人一案,皇上听得直皱眉头,李善长在旁急道此案三审已经结案,怎么又旧事重提?刘伯温横下一条心,自己当原告,状告皇上,告王庆犯法、皇上袒护。说着跪下从袖筒中取出诉状,问皇上敢不敢接?刘伯温说自己知罪,甘愿一死也要恳请皇上接下诉状。皇上无奈接状,随后宣布将刘伯温押入天牢,因宋濂求情,皇上才准刘伯温回家听候处分。
才一下朝,皇后就听说了皇上要杀刘伯温的消息,皇后着急劝告皇上这杀了刘伯温可就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而杀了王庆对不住的只有他那死去的老姐姐,孰轻孰重让皇上自己掂量,再说了这王庆要不是他的亲外甥,这到底该不该杀皇上应该心里清楚。皇上当然清楚谁是谁非,向着王庆无非也是念着姐姐的好,这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了蒋玉贞,晚上做梦都梦见阎王将自己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吓着满头满脸的汗跳醒过来。
皇后娘娘亲临刘府看望蒋玉贞,刘伯温掏出长都县令的供状交给皇后娘娘,求她转呈皇上。其目的还是要皇上重审案子,皇上一看勃然大怒,说自己原本还觉得亏欠了他,现在还不乐意了,他刘伯温逼人太甚了,说完皇上还不解气地狠狠踩了两脚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