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钊简明扼要的提出,五四运动是一场既反对封建主义又反对帝国主义的群众性的爱国自救运动,这场运动给了他启示,中国还是要走俄国的马克思主义道路。赵世炎提出要和延年就马克思和无政府主义两种理论进行论战,邓中夏将胡适在《每周评论》上发表的《多研究些问题 少谈论些主义》以及蓝公武在《国民公报》上发表的《问题与主义》展开论战的情况告诉给李大钊,陈独秀对二人的想法都有些不认可,而李大钊读过胡适的文章,立即提笔对其文章中的观点进行了回复和讨论。
北大校园内,胡适提出要用社会捐款作为奖金,送有志青年去往国外留学,并就自己写下的《多研究些问题 少谈论些主义》进行解说,胡适认为要谈政治但不能空谈主义而不去考察现今的中国需要什么。与此同时,李大钊在韩公祠内对胡适的文章进行了反驳,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寻找一条新的救国救民的道路,若没有科学的主义作为引路灯是无法寻找到的。主义不能空谈,但也不能不谈,胡适的主张只是改良而没有从问题的根本上去解决,现如今的中国社会甚至可以将学校作为监狱关押学生,这样的社会已经无可救药,他又能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俄国的社会主义就是一个先谈主义后解决实际问题的实例,经济构造是基础,只有经济问题解决了,政治、法律等各个问题才能解决。李大钊谈起布尔什维克主义,他对这一主义非常的赞赏,认为这一主义的流行是人类文化中的一大变化,他不是残忍和粗暴的主义,更认为社会问题的解决必须通过社会上多数人共同的运动才能解决,没有主义的引领社会问题就不会解决。
吴炳湘派来警察将胡适从北大叫走,吴炳湘笑呵呵地说着胡适现在名气是如日中天大有超越陈独秀的架势,但对于吴炳湘地示好胡适并不买账,更是明确说出自己同他不是一路人。吴炳湘也不再客气,直接要求胡适将《每周评论》停刊,胡适据理力争,但吴炳湘却威胁若不自行停刊就只能立案侦查政府取缔。《每周评论》是北大注册刊物,主编是陈独秀,胡适声称自己只是一个代班无法做主,可吴炳湘言辞凿凿声称若此时《每周评论》停刊陈独秀就能安然出狱,但若再被查办陈独秀恐怕就会罪加一等。为了陈独秀的安危,胡适只得同意回去和编辑部的同仁进行商议。
正在清理红楼卫生的李大钊收到了蔡元培即将返京的消息很是高兴,周恩来带着天津学联的同学们专程来向李大钊请教,对于周恩来撰写的《革新革心》李大钊也很喜欢,他们坐下来探讨该如何深化五四运动的影响力。周恩来提出想要在天津成立觉悟社,形成一个用新思想武装起来的能够担负起领导责任的核心团体,李大钊对此非常赞同,现在他们确实已经到了需要新的指导思想的关键时刻,在这一时刻天津学联敢于打破男女的隔阂统一组织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周恩来等人邀请李大钊前往天津进行演讲,李大钊提出要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下部进行演讲,周恩来一听是马克思主义十分兴奋,李大钊也高兴地拿出钱来让赵世炎带着学生们去吃炸酱面。
南方政府已经决定要释放陈独秀,早已料到的吴炳湘已经留了后手。徐世昌强调对于陈独秀决不能放任自流,出了监狱也一定要监控住,吴炳湘策划以因病保释的名义释放陈独秀,出狱后也必须要进行监视定期还要来警察厅报告动向,不能擅自离京,若同意此两项就释放他陈独秀。在监狱中已经呆了三个月的陈独秀听到具保出狱的消息,将女儿留给他的鸽子从监狱的窗口放生,看着自由的鸽子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是,孩子们对于父亲的做法可不理解,女儿哭着质问父亲为何把鸽子放走,延年只好赶紧安慰起妹妹。蔡元培带着北大师生来到陈独秀家中,二人深情拥抱,他们都是为了新文化牺牲了太多的人。胡适、陈半农、李大钊等人对于陈独秀的平安归来很是欣慰,蔡元培更是当众落泪,亏得鲁迅一旁打岔众人这才嬉笑着开了席。乔年更是又端出荷叶黄牛那道曾经戏谑过父亲的菜,向父亲当众致歉,陈独秀从未责怪过儿子,因为今天的陈独秀又会是一个崭新地陈独秀。
天津觉悟社正式成立,周恩来将觉悟社的决心和目标进行阐述,他们就是要齐心努力向觉悟道上走,也盼着全社会的人民都要向觉悟道上走。而出于斗争的需要,觉悟社的会员名字不得对外公开,只能以抓阄抽到的名字作为通讯代号和笔名。
觉悟社的社员们用抓阄的方式决定自己的代号和笔名,周恩来抽到了5号,便决定以伍豪为笔名进行活动。上海的柳宅内,柳太太十分忧心在北京的柳眉,柳老爷劝说妻子让她放心,但也表示陈家这门亲事是不能再攀了,动辄进监狱的人如何能攀上亲家。况且,中国仍旧是小农经济,一旦再发生像五四运动那样的三罢运动,对于他们这些商人就是灭顶之灾,他爱国但也得活下去。
陈独秀回归《新青年》编辑部,胡适直言不讳认为《新青年》最大的问题就是同人编辑轮流值班制度,这直接导致了报刊的随意性,破坏了整体性,他仍旧认为《新青年》应该是一本优秀地学术报刊,而不应该是每个人表达自己政治见解的地方。这番话引得刘半农的不满,鲁迅发言同意废除同人编辑轮流值班制度,但提出应当直接由陈独秀继续担任主编。开完会,高一涵不解鲁迅的做法,他觉得陈独秀太过激进,胡适虽然保守但毕竟比较细心,不会招惹麻烦。鲁迅打比方,若将《新青年》比作一间仓库,陈独秀会在门口竖一杆大旗表明内皆武器让大家小心,却会打开大门让大家看见里面有多少武器。而胡适则会关上仓门,贴上小纸条说里面并无武器,但是否是真的则很难说。
刘师培不幸于三十六岁因病辞世,蔡元培发出讣告,陈独秀会出面主持和料理刘师培的丧事,并会将其国史编纂处的书稿和文学研究整理后放入编纂处,这也是他在北大做的最后一份工作。蔡元培打住了他的话头,力劝他国史编纂处得来不易,刘师培一走这项工作只有陈独秀能接下这个工作,来编撰一部真正的中国通史。但陈独秀心意已决,他已经实现了同蔡元培当初制定的那些改革计划,他该离开北大了。蔡元培早已知道陈独秀的性格,他尚有大志有更广阔的的天地,蔡元培表示不论他走到哪里北大和他蔡元培都是他的后盾。
陈独秀收拾好东西离开北大,钱玄同、陈半农、高一涵来为他送行,胡适去忙活送赴美留学的学生,陈半农也即将去英国,陈独秀感慨这些熟悉的人都出国去,颇有些秋风萧瑟的感觉,也愿那些离开的孩子能够有所建树能成材。黄侃来送陈独秀,他惋惜陈独秀放弃了编撰通史的机会,但也敬重陈独秀的决定和个性。辜鸿铭也来送陈独秀,并向他脱帽致敬,陈独秀向众位同仁鞠躬致谢转身离开了北大。
李大钊向陈独秀提出要多听听这些青年人的声音,陈独秀同意他的意见,延年乔年即将赴法留学,他决定带着孩子们去看看一直没能去看的长城。他和李大钊鼓舞孩子们去重建中华民族的伟大辉煌,也告诉他们中国的一切终究是属于中国人民的,只有中国人民才是这个国家的脊梁。孩子们独自去欣赏长城的美景,陈独秀终于同李大钊说出自己的观念,他在狱中的三个月已经对马克思主义有了新的见解,他已经确定马克思主义才是中国的正确道路,并决定在《新青年》报刊中引进和介绍马克思主义,他们的任务和使命是要再造一个新中国,一个美好又强大的新中国。
晚上陈独秀叫来延年乔年,临行前他嘱咐孩子,欧战结束经济萧条法国失业率很高,法国现在只能靠借贷维持政府的经济运转,这样的政府资助的中法留学项目他认为并不可靠。而且,一次几千人漂洋过海的过去不一定每个人都有学上。延年对困难有准备,但陈独秀对他们的信仰问题更加担心。他清楚儿子的动机是爱国和救国,但对无政府主义的过度沉迷是无益处的。他也经过了长期的比较和验证,他提起当年互助社失败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一点一滴地改变中国是无用的,中国需要的是一场持续性的、革命性的大变革,中国已经徘徊地太久了,他们已经到了非下定决心不可的时刻了。他只要求孩子们不要一味排斥,一定要去了解一下马克思主义,不要局限自己的思想。延年和乔年答应下来,他们会去了解和学习。陈独秀摸着儿子们的头,对他们的不舍溢于言表。
吴炳湘还是要对陈独秀进行监控,尤其眼下正值南北议和时期,不能让他出现麻烦,凡事都以不出事为原则。但《新青年》刚复刊就提出了新的政治主张和社会理想,在舆论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胡适正同蔡元培议事,蔡元培叫来陈独秀,章士钊现在是南北议和的代表,他从广东发来电报,南方政府准备筹办西南大学,他希望陈独秀和蔡元培能负责筹办这一事务。
陈独秀表示事发突然自己要再想想,蔡元培将陈独秀请来就是希望陈独秀能安心留在北大,将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力再深入一些。胡适也觉得南方激进人士太多,陈独秀去了那边定然又会走极端,不能再安心做学问。陈独秀表示国家已经如此,容不下他再做学问了,他已决定离开北大,但至于是否要去南方他得再行思考。可北洋政府内部派系林立已无法管理全国,南方政府更有活力,且孙中山已将领导的党派改名中国国民党,统一中国是势在必行,延年乔年很快会去法国,陈独秀想要南迁。
1919年12月为反抗军阀张敬尧毛泽东领导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驱张运动,他率领四十名湖南代表去往北京揭露张敬尧的霸行。邓中夏前来同毛泽东见面,他也是代表李大钊来看望各位同学代表。毛泽东十分想念北京的同学们,邓中夏还带来了李大钊夫人特地炸的辣椒油,这让毛泽东十分感激。现在北洋政府向走马灯一样换总理,毛泽东摸不到路数。邓中夏提醒他,现任总理靳云鹏就住在棉花胡同,他们可以去家里找他。毛泽东带领代表团在靳云鹏门前高喊张毒不除,湖南无望,他拿出请愿书却拒绝由副官接收。总理秘书走下台阶亲自拿过请愿书,毛泽东痛陈张敬尧的六项罪状,并要求即刻将张敬尧驱逐出湖南。
柳老爷叫来延年同他谈论起理想规划,延年既不希望成为政府的官员,也不希望百姓再受磨难,他希望国家不再受外国控制,也希望能结成一个互助互爱的大家庭,而他也做好了为此而牺牲的准备,所以他并无恋爱结婚的准备。延年知道柳老爷找自己就是为了柳眉,但在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想要家国两全根本无法实现,父亲陈独秀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只能牺牲自己义无反顾。柳老爷明白了延年的决定,他无法再同意柳眉跟随他们一同去法国留学,因为女儿需要的不是勤工俭学而是在名校中好好的学习。延年理解柳老爷的决定,却还是用手擦掉了眼中的泪水。
延年和柳眉约在公园的树林见面,看着一旁新人幸福地拍着婚纱照,柳眉知道自己以无法再陪着延年一起去法国留学,她知道自己飞不出去了,但她希望延年能好好去法国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无法相送,只好就此和延年告别。延年看着离开的柳眉,泪水再也止不住的留下,他对着柳眉的背影说着对不起。陈独秀来送延年和乔年去往法国留学,他拿出自己炒的南瓜子交给儿子,并帮他们把行李装上车,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延年和乔年不舍得抱住父亲,陈独秀也转身抱住儿子,为了救国救民的理想他们都付出了太多太多。
1927年,已加入共产党的陈延年在上海被捕,宁死不跪,被国民党反动派乱刀砍死,时年29岁。1928年,身为共产党中央委员的陈乔年被国民党杀害于上海龙华,时年26岁。他们终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了救国救民的愿景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陈独秀来到上海法租界湘皖同志会柏文蔚的旧宅,岁月峥嵘山河依旧,他感激章士钊在他身陷囹圄时的搭救,章士钊告诉他自己愿意做他终身免费的律师,陈独秀笑道自己没准还真得多次进出“研究室”。章士钊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马克思主义倾向,他的大名在南方学术界也有了不小的名气。南方政府的陈炯民希望陈独秀能够为建成西南大学出力,陈独秀是偷着跑过来的,章士钊自然是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北京陈独秀的家门前张丰载带着警察常常来监视和询问,君曼有礼有节的应对着,让他们也找不出破绽。陈独秀在武汉的礼堂上对社会改造发起了演讲,指出一要打破阶级制度,二要打破继承制度,三要打破遗产制度,明确提出要像马克思所说的那样消灭私有财产制度,要对社会进行根本的改造而非改良,必要时甚至要采取革命留学的手段。可正在演讲的陈独秀却遭到了武汉当局的通令,不允许他进行演讲并要驱逐他离开武汉。校长赶紧赶来将陈独秀护送离开,众人高喊支持陈独秀目送着先生离开。
陈独秀刚回到北京的家中,衣帽还未解,吴炳湘就登门来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