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中昌省河昌市，1991年初，农历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地处东北的河昌市天寒地冻，积雪遍地，可依旧阻挡不了百姓们迎接新年的热情和喜悦之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热闹非凡，人们来到集市上选购年货。

河昌市公安局大山子派出所副所长高建设在集市上吃了一碗面条，顺路买了一把小凳子，就急匆匆赶回家，半路被人从背后打晕。值夜班的煤矿工人发现他立刻报警，刑警队队长胡兵带人赶到现场，高建设已经死了，他身上的配枪也不见了。

高建设是秦川做刑警的启蒙者，从1986年到1990 年秦川在派出所做了四年民警，1990年的时候，秦川受高建设的启发和指引重新考了大学，高建设是秦川入警的启蒙者，就在秦川入学一年的时候高建设遇害身亡，秦川在高建设的墓前发誓大学毕业以后就回河昌市当刑警。

转眼四年过去了，杀害高建设的凶手还没有落网，秦川法律系毕业以后在中昌市实习半年，主动要求回到河昌市，他被分配到西山分局刑警队做副大队长。秦川第一时间来到高建设的墓前，大山子派出所民警叶茂生陪他一同前往，秦川发誓要找到真凶。

秦川先去档案室调取了高建设案子的卷宗，然后再去刑警队报到，迫不及待向大队长胡兵打听案情进展，胡兵明确讲明此案没有任何进展，早已经归档了，秦川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想重新启动此案的调查，胡兵对他先斩后奏的做法大为不满，一再强调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抓小偷小摸，因为西山矿区已经长达半年不发工资，刑警队人手不够，胡兵让他全力以赴抓小偷，秦川以沉默表示抗议，胡兵只好做出让步，提醒他不要耽误刑警队的工作。

秦川下班回家，母亲和妻子何青莲正在准备晚饭，叶茂生和李文随后赶来接女儿叶海平，李文是河昌市公安局民警，她和丈夫叶茂生平时工作很忙，经常把叶海平放到秦川家，秦母和何青莲对叶海平关爱有加，叶海平把秦川的儿子秦海正当亲弟弟，两家人亲如一家。

何青莲邀请叶茂生和李文在家里吃饭，秦川把叶茂生叫出来喝酒，把今天和胡兵之间的争执一五一十讲出来，叶茂生埋怨他太冲动，第一天上班就和上级起冲突，秦川耿耿于怀的事胡兵不作为，四年时间都没有查清楚杀害高建设的凶手。

西山煤矿已经七个月没发工资了，矿上好不容易在年前筹集了上百万的现金，准备给工人们发工资，保卫科肖科长知道此事重大，他安排保卫科干事在金库值班，他亲自带三个干事在会议室蹲守，还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七点左右，三个蒙面劫匪开着一辆吉普车来到西山矿区大院，外面鞭炮齐鸣，保卫科干事没有听到汽车声，等他们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三个劫匪拎着长枪冲进会议室，对肖队长四人疯狂扫射，他们当场被打死。仓库值班的保卫科干事听到动静赶忙出来一看究竟，其中一个长发女劫匪开枪把电源打断，楼里一片漆黑。

保卫科干事带着儿子洗完澡回来，也被劫匪残忍杀害。三个劫匪冲进金库，他们和值班干事们展开激战，其中一个劫匪在金库外面装炸药，保卫科干事小毛和同事拼命抵抗，死死守护金库的现金。七点三十八分，秦川接到西山煤矿发生了重大持枪抢劫杀人案，他和叶茂生立刻赶往现场。河昌公安局刑警队重案民警肖庆东随后赶来，他们一起来到保卫科值班室，先后发现了十一个被打死的保卫科干事，三个劫匪早已经逃之夭夭，所幸上百万的工资保住了。

西山分局局长戴长江和胡兵随后赶到，秦川向他们简单汇报了现场的情况，河昌市公安局局长韩敬东急匆匆赶来，他向秦川了解了死伤情况，然后去现场一一进行排查，八点二十五分，韩敬东派人去车站码头排查嫌疑人，把各警区一把手叫到西山矿区待命，就地成立专案组。

八点四十一分，西山矿专案组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韩敬东传达了省厅的命令，全市各部门每四个小时汇报一次案情进展，戴长江从来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案子，他心里没底，而且三个劫匪手里有枪，而且心狠手辣，省厅会派谢道新副厅长亲自来坐镇指挥。

韩敬东当众宣布全市各分局各警种取消休假，全体投入作战，戴长江让各派出所民警全员待岗，不破案就不许回家，消极怠工的人就地免职。戴长江派秦川和胡兵各带一队侦查员去南北两区摸排，队员们都想跟着胡兵，戴长江让秦川挑人，秦川挑了李保安和赵永成，他想把叶茂生也调来参战。

1995年1月29日早上七点半，秦川带着叶茂生，李保安和赵永成去北区摸排，北区一共有二百多户，秦川熬夜做了一张详细的住户情况调查表，让他们挨家挨户去走访。西山煤矿保卫科干事沈朋新事发当晚值班，他因为胃痛去医院输液，韩敬东和戴长江对他进行仔细盘问，还带他去矿区医院核实情况，确定他所说属实。

肖庆东来医院找小毛了解情况，小毛描述了那个女劫匪的体貌特征，他又查了现场留下的弹壳和雷管，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技术处技术员聂兴民对劫匪留下的吉普车进行严密排查，发现车座上又人造丝假发。一天一夜过去了，案情没有任何进展，韩敬东心急如焚，秦川想再去现场找线索。

秦川带着叶茂生，李保安和赵永成一天一夜不眠不休进行摸排，也没有查出有价值的线索，叶茂生突然想起集市上卖白条鸡的白玲手上多了一枚大金戒指，秦川对他置之不理。

秦川不甘心，决定再去现场找线索，他立刻赶往专案组指挥部汇报，叶茂生紧随其后跟过去，让李保安和赵永成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晚上九点二十五分，戴长江和韩敬东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秦川和叶茂生没有接到通知，可他们想参加，韩敬东破格同意他们旁听，专案组会议室里坐满了各部门领导，秦川和叶茂生坐在一边。

韩敬东把各个部门摸排的情况做了汇总，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暴力抢劫工资款案，嫌疑人对西山煤矿情况很熟悉，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抢劫未遂后弃车逃走，案发现场有十一具尸体，其中十名已经查清楚，还有一个至今没有查出死者的身份。

秦川不顾叶茂生劝阻，建议对十一号无名尸进行调查，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戴长江分析那个人是来找保卫科干事的，韩敬东觉得秦川说的有道理，怀疑无名尸是嫌疑人之一，秦川建议重点排查无名尸，韩敬东派西山派出所和分局分头去查，还让个劳教所，拘留所的在押人员检举。

河昌市的春节被西山矿案彻底打破，整座城市关门闭户，空空荡荡，人心惶惶，没有一丝年味，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在大街小巷，交通要道上日夜巡逻，围堵清查，成了河昌人对这个春节的集体记忆，在这种恐怖而阴沉的氛围下，1.28大案案发已经过去一周，全市范围内的摸排工作进行了一轮又一轮，但案件的侦破依然没有实质进展。

秦川带着叶茂生按照嫌疑人的逃跑路线排查，最后来到选煤厂的矿道，这是高建设上班的必经之路，高建设就是这里被暗害的，矿道墙外就是九号家属区，秦川和叶茂生分头去家属区了解情况。

西山分局九号派出所民警杜逢春再次来家属区走访调查，他拿出十一号尸体面目全非的照片让退休的掘井工人陈海山辨认，他不认识，杜逢春听说他三儿子陈小冬和老伴苏秀云都不在家，好奇打听他们的去向，陈海山很不耐烦，声称他们去省城走亲戚。

叶茂生找小区大妈们打听情况，听说前几天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过，柱子捡了一个假发套，二十元钱卖给邹家发廊，叶茂生立刻找柱子去捡到假发的现场指认。经过技术部门检测，假发和汽车座套上的材质一模一样，确定就是劫匪之一留下的。

戴长江分析嫌疑人是当地人，故意戴假发套混淆视听，建议去九号家属区排查，秦川觉得西山矿案和高建设的案子有关联，怀疑嫌疑人用的是高建设被抢的枪，胡兵知道秦川放不下高建设的案子，故意把这两个案子关联在一起，他当众向秦川提出质疑，秦川不服气，就和他据理力争，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吵得不可开交，韩敬东大声制止他们，让秦川去找聂兴民去查一下现场有没有高建设那把枪，如果有就并案调查，没有就排除干扰。

秦川连夜来找聂兴民，聂兴民熬了几天几夜，他实在挺不住了，秦川苦苦恳求他辛苦查一查，聂兴民拗不过他，只好熬夜测枪。胡兵来九号派出所开碰头会，杜逢春向派出所所长何玉涛汇报了排查结果，陈海山有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大儿子去原山了，至今没和家里联系，二儿子陈小秋去韩国打工，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过，三儿子陈小冬和苏秀云案发后去省城了，杜逢春建议把陈家三兄弟列为嫌疑对象。

聂兴民连夜做了检测，嫌疑人使用的手枪弹痕不是高建设的，秦川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十一号尸体远离火源，可他被烧得面目全非，秦川确定他是嫌疑人，他被同伙毁尸灭迹，韩敬东正好来现场，秦川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就在这时，省厅派的五个专家来到现场，韩敬东急忙出去迎接，他们分别是全国痕迹专家曹忠恕，刑侦处破案高手魏宁，公安厅副厅长谢道新，他还是刑侦专家，赫赫有名的法医吴畏，还有技术处处长王德伦。

专家们一到现场就投入紧张的工作，韩敬东派肖庆东带着吴畏和王德伦对十一号尸体进行检测。秦川陪曹忠恕来到案发现场，他们最后来到十一号无名尸位置，曹忠恕对现场进行仔细排查，发现屋顶有弹痕，他让秦川配合模拟十一号被害的过程。

吴畏和王德伦在十一号尸体上查到两处贯穿伤，还从他体内取出了铅弹，这不能造成贯穿伤，他们刚开始认为贯穿伤是猎枪造成的，紧接着就在十一号右颊部发现了特殊的弹道痕迹。

吴畏和王德伦经过缜密排查，查出十一号尸体两处贯穿伤是猎枪和手枪造成的，这和曹忠恕分析得如出一辙，曹忠恕带专家组成员和韩敬东等人来现场，还原了十一号无名尸先被手枪击中右颊部，幸存的保卫干事亲眼看到同事张义文（八号尸体）被劫匪用猎枪击中胸部，曹忠恕分析张义文挣扎着用手枪还击，结果被劫匪又补了一枪。

魏宁觉得张义文不可能向同伴开枪，曹忠恕就现场模拟了弹痕，确定张义文开枪击中了十一号无名尸，之后同伙又用猎枪补了两枪，其中一枪就故意在手枪枪口位置上，目的就是要把十一号毁尸灭迹，这就证实秦川的推断是正确的，十一号无名尸就是犯罪嫌疑人之一，秦川认为十一号嫌疑人眼部有明显特征，同伙为了掩盖故意打他的眼睛，而且他还有一颗假牙。

戴长江派胡兵对全市牙科诊所进行排查，重点排查眼部有特征的人，戴长江让秦川查阅相关卷宗，谢道新建议发动群众查无名尸的身份，韩敬东和他不谋而合，还要在报纸和媒体上公开悬赏五万。

秦川区档案室找到1991年4月份金鹿储蓄所抢劫案，劫匪是两个人作案，他们使用的是高建设的手枪，其中一个嫌疑人左眼下斜，也就是俗称的搁楞眼，由于金路储蓄所报案及时，劫匪没有得逞。秦川建议把这三个案子病案调查，胡兵强烈抗议，秦川把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和西山矿案相似，韩敬东同意秦川的分析，当即决定把这三个案子并案侦查，并向全市发出了悬赏通告，把三合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公布出来。

秦川和叶茂生来到集市上，白玲送给秦川两只鸡，秦川婉言谢绝，让她多留意犯罪嫌疑人。秦川和叶茂生忙得不可开交，李文给他们送来一大盒饺子，李保安和赵永成去牙科诊所排查无果，他们回来向秦川报告，秦川把饺子分给他们。

何玉涛打电话向秦川汇报了一条线索，杜逢春查到姓司机老罗一月十七日在西山矿附近被蒙面的三男一女抢车，他趁机逃走还向铁东所报了案，他描述的劫匪特征和西山矿案的嫌疑人一模一样。秦川立刻赶往九号派出所，何玉涛把姓罗的司机请来问话，他详细讲述了被劫车的经过，有一个男人先上车，让他去胶合板厂宿舍又接了两男一女，到郊外把他赶下车，老罗报警后不久找到自己的车，里面有很浓的酒精味，老罗没有看清蒙面劫匪的摸样，只记得那个女人化了很浓的妆，可一点不像正常的小姑娘，怀疑她男扮女装。

秦川向戴长江汇报此事，还让司机老罗带路去劫车现场，秦川建议在小区排查，戴长江派人给他帮忙。曹忠恕建议给十一号无名尸洗澡穿上衣服，还原他以前的样子，吴畏和王德伦立刻去办，他们洗去死者身体上的血迹，发现死者左臂上有一个蛇头龙身的文身，曹忠恕派人把这个文身图案下发到各个派出所，还有拘留所和看守所。

看守所的犯人指认出十一号无名尸体是陈小秋，而且陈小秋一年三季都穿着黄绿色军用秋裤，胡兵想起杜逢春曾经怀疑陈小秋，他立刻向韩敬东汇报，韩敬东派他把杜逢春和何玉涛叫来，曹忠恕让那个杜逢春详细讲一讲陈小秋的情况，杜逢春曾经把对陈小秋的怀疑上报，可可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曹忠恕暂时不想追责，派杜逢春把陈海山叫来。

戴长江亲自询问陈海山，他一问三不知，牙科诊所的医生以及纹身的老板交代陈小秋有假牙和文身。专案组把所有的线索汇总，确定十一号无名尸是陈小秋，还把他经常接触的十几个人列出来，魏宁觉得宋小军，宋小民和孙哲有重大嫌疑，宋小军介绍陈小秋去韩国打工，孙哲曾经在西山矿水电科工作，去年辞职不干了，韩敬东觉得陈小冬也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