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先生安排手下对邱宗陵和陈植严刑拷打。陈植面对受刑并不反抗,他的意志也从无动摇,招供的仍然是维护统一、共同抗日的那番说辞。邱宗陵起初假意经受不住严吏酷刑,招认是若水唆使的阴谋。屠先生心知远不像邱宗陵供出的那么简单,他让九宫加紧拷问。邱宗陵终于撑不住吐露出真正的阴谋,他是日本人,是阿部堪治的王牌间谍,当初上海的惊蛰事件便是他告诉船帮的人种子在陈植手上引起,然后他杀了笑面暴使天目山和船帮互相厮杀。若水亲手策划斩断自己的左右臂膀和所有的亲信,就是为了在屠先生误以为他众叛亲离山穷水尽之时给予屠先生致命一击。船帮是炮灰,欠老板是最大的炮灰,锄奸队才是他最终的底牌。冯河虎想拿若水的下落换得船帮占山为王,利用欠老板的家小威胁他杀掉若水。屠先生并不在意冯河虎的漫天要价,因为若水会比他更无法忍受这种打乱计划的棋子,必先除之而后快。
叶尔孤白的要价太高,芦焱便想寻求父亲芦之苇的帮助。芦之苇在上海商会手可通天,然而他并不相信儿子的所谓五十万的存款,以为他白日做梦。无奈,芦焱只好得去找叶尔孤白谈谈降低抽成的事。叶尔孤白不管白道规矩,仗着自己手里的本钱毫不松口,芦焱装腔作势地威胁他,将自己扮演成一个亡命之徒。叶尔孤白并不上当,他拿出手枪洋洋得意地看着变脸的芦焱,芦焱索性豁出去了吓唬叶尔孤白自己有强硬而残忍的后台。叶尔孤白丝毫不信,并将要价提高到了三成。芦焱欲哭无泪,只得再次寻求父亲的帮忙。芦之苇老谋深算,叶尔孤白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玩过家家的小瘪三,随时可以将叶尔孤白像秋天的落叶一般清扫出上海。但芦之苇也要百分之二十的抽成,芦焱说一分钱也不给,芦之苇转头就走。芦焱顿时跪下,说自己错了。他知道他的父亲面上虽然贪生怕死实际上却是顶天立地,他一直在教导自己的儿子为生、为活、为志、为气而活。所以这次只要他答应一分钱不拿,芦焱以后便按照父亲的意愿生活,答应父亲的任何要求。听闻此话,芦之苇答应帮儿子洗出死钱,不过要求是芦焱将卞融娶了,跟随卞子粹父女去香港居住。
芦焱为了将死钱洗白答应了父亲的要求,答应娶卞融为妻。不多时芦之苇便通过商会和黑道将叶尔孤白逼出了上海。离开了上海的叶尔孤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了。芦焱有些于心不忍,芦之苇教导儿子懂得点到为止是好事,但不能对敌人过分仁慈。芦焱诚心地感激父亲伸出援助之手,然而芦之苇实际上还留了一手。为了让儿子老老实实地安家立业,他仅仅只是将死钱洗成了黑钱,只有芦焱乖乖地做好卞家女婿,这黑钱才会被老头子一分不差地洗成白钱。
第二日,芦之苇与卞子粹两个多年老友坐在风景独好的亭中商量结为亲家之事。芦焱板着张脸毫无喜色,卞子粹视若无睹客套地夸着芦家二少爷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小厮送来预先订好的一束玫瑰,交给了芦焱。芦之苇与卞子粹一起打趣着芦焱的“浪漫”心思,似是对他们的婚事不谋而合。卞融姗姗来迟,礼貌而疏离地介绍自己,却发现藏在玫瑰花后的脸分明是她的旧相识何思齐!她为自己受到的欺骗而愤怒不已,狠打了芦焱一巴掌。芦焱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感情买卖,愤然离场。芦焱坐上让岳胜将车开到该开的地方,不住地抱怨这场婚姻买卖。岳胜却私自将车开到了海边。海风轻拂,岳胜说出了一个埋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陈植一直在做的事便是喝酒、拉和、打算盘 ,他最讨厌的事也是喝酒、拉和、打算盘。他为了共产党的事业连弟弟离家出走都顾不上。他是岳胜的上一任的保护人,岳胜亏欠他也亏欠芦焱。他真名叫芦淼,芦苇的芦,烟波浩淼的淼。芦焱惊讶得说出话来,他久久不能平静,他问跪在地上的岳胜陈植也就是他哥在屠先生手下是否还能活。岳胜回答,从二七年至今还没有特例。芦焱踉踉跄跄地向车走去,浑身丧失了力气的他连车门都拉不开。他要回去,回去好好地和卞融结婚。他不能让他哥辛辛苦苦赚的五十万经费就这么打水漂。
芦焱收拾了心情捏出一个笑脸冲坐在水边兀自生气的卞融走去。卞融头都不回就知道是他,怒问他回来干什么。他要芦焱解释,将准备好的解释说给她听。芦焱坳不过卞大小姐,只得赶鸭子上阵般地解释一番。然而只不过开了个头,卞融便不让他继续解释下去,她只觉得这样十分解气。
卞融作势欲打芦焱却又作罢,准备径直离开。芦焱直说为了买卖。交易是双方父亲的意思,为了不让他爸失望,芦焱不得不答应来与卞融相亲。他说他去西北就是为了卞融。他很早很以前就爱上了卞融,去西北是为了遇见她,去延安也是为了遇见她。在一棵树他一直等着卞融,一切的偶遇都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为之。听着芦焱口若悬河地胡说八道,卞融当然不信。但芦焱越来越笃定的神情让她渐渐动摇。芦焱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虚什么是实,他只有滔滔不绝地圆下去。
卞融被说动,心房被渐渐打开。她背过身去,说给芦焱一个求婚的机会。芦焱后退几步,径直跳入河中,求卞融答应他的求婚。卞融大哭大喊着担心芦焱溺水,嘴上却仍然不松口。芦焱在水里翻滚着说求到死。这时,岳胜奋不顾身地跳进河中将芦焱救起。看着芦焱奄奄一息的样子,卞融心软了,吐出几口胸水的芦焱苏醒过来,吻了一下卞融将她搂在怀里。在卞融看不到的角度,芦焱露出他悲伤无奈的脸。
在芦之苇为儿子说媒之时,一场针对若水的刺杀悄然拉开序幕。芦之苇借口如厕,走到丛林里,冲车里的欠老板示意了一下。刚与芦之苇告老还乡的芦天伦被身后的人用细丝活活勒死了。原来芦之苇便是若水,芦天伦便是冯河虎。芦天伦跟了芦之苇那么久只学会了缺德学会了卖主求荣,但没有学会他的智慧。芦天伦的诡计芦之苇一直看在眼里,欠老板不是所谓的炮灰,他才是锄奸队的中坚力量。以为他舍不得家小,屠先生放过了他;同样正是因此,芦天伦栽在了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上。
自从芦焱与卞融的婚事敲定,芦焱从商会提大包的摇身一变成为会长助理。他原来的领头立即一副谄媚脸,点头哈腰。自从变成会长助理,芦焱忙得不可开交。和陈先生谈着生意狮子大开口,叶尔孤白式的套路现学现卖。卞融满世界找他,他时常冷落着卞融,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卞融。卞融小女儿心性,拿交易的信誉威胁芦焱套个娃娃给她否则要花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买条项链给她。
屠先生给时光配备了最优良的设备与防身武器,量身定做制作精良的义肢使得时光摆脱了拐杖得以行动自如。时光今后将以涂陌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底下,作为屠先生的继承人。时光来到上海,他即将要与沪宁商会展开大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