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内蒙哈日巴图大草原上有一批来自上海的知青。他们在这里生活多年,却一直盼望能返回故乡,除了兽医田美娜。牧民沙驼对田美娜很有好感,但木讷的性格让他一直不敢开口。田美娜已经有了心上人,是同为知青的陆远山。两人偷尝禁果,珠胎暗结。在为沙驼家的马看病时,美娜偶然受伤,怀孕的事才被沙驼的阿妈发觉。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很丢脸的事,甚至可能闹出人命,所以阿妈只告诉了沙驼,再没和其他人提起。
陆远山此时急于返回上海。他在国外有笔遗产,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他绝不愿放弃。为了能返回上海办出国手续,陆远山谎称母亲病危向大队请探亲假被揭穿,因而得罪了大队长和指导员。回不了上海,又听闻美娜怀孕,这双重压力让他情绪激动,出国的意愿越发强烈。
沙驼则在默默的守护着美娜,时常送些补身的草药。这可让妹妹高云不乐意了。虽叫妹妹,其实并无血缘关系。沙驼是个孤儿,年幼时流浪至此,被阿妈一家收留。高云对这个哥哥也是一往情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沙驼心中只有美娜一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美娜偷偷去医院检查时被知青许琴看见。许琴与丈夫王强结婚多年,总是怀不上孩子。这天她看到美娜从妇产科检查室出来,心里就产生了疑问。美娜也是心急如焚。她不想打掉孩子,可陆远山只想出国不愿承担责任,她自己又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事情越传越广,大队里的领导也听到了风声。为此大队里举行大会,要求美娜当着大队所有人的面交代孩子的父亲。美娜打定了主意,不耽误陆远山,也不打掉孩子。所以她在大会上沉默不语,准备接受挨批斗的命运。台下的沙驼见陆远山一声不哼,大队长又咄咄逼人,就起身揽下所有责任。美娜没想到沙驼会站出来,但这可能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全大队都认为沙驼与美娜有关系,可沙驼和美娜讲话时仍是结结巴巴,生怕会说错话。即使是去办证,也要解释来解释去,害怕被误会成趁人之危,让美娜为难。美娜明白沙驼是为了取得生育指标,以后为孩子上户口,但她不想连累沙驼一辈子。
听到陆远山不顾孩子,偷偷逃回上海,美娜彻底绝望,经过一夜思考决定跳崖轻生。清晨,与美娜同宿舍的姚姗梅发现美娜的床铺整整齐齐,知道出了事,马上去找沙驼。正在吃早饭的沙驼丢下手里的馒头,骑马在大草原上飞奔,终于在山崖上找到了伫立在崖边的美娜。一顿痛骂,终于骂醒了美娜,为了陆远山这种男人不值得,要为了孩子好好活下去。
沙驼的善良感动了美娜,当她拿着红红的结婚证时,一股真正的幸福感觉涌上了心头。
几个月过去了,美娜的肚子渐渐大了出来,预产期也越来越近。姚姗梅马上就要回上海了,一直与沙驼分居的美娜希望沙驼能搬来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当年同来的知青一个个返乡,连许琴和王强夫妇也找到了挂靠关系,很快就要离开。美娜因与家庭断绝关系,在上海无人接收,心里多少有些伤感失落。
晚上,美娜突然觉得腹里阵阵作痛,似乎有早产的迹象。姗梅赶忙去找沙驼。沙驼连夜从大草原蒙古包接来阿妈。阿妈熟悉医术,一看就知道来不及送医院。她忙让姗梅准备热水,要在宿舍为美娜接生。沙驼在宿舍外焦急的等候消息,从屋里传来痛苦的声音,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一名男婴顺利出生,可还肚子里还有一名女婴迟迟不能出来。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女婴终于出世。沙驼冲进宿舍,看到美娜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觉得心痛。可看到这对龙凤胎,心里又是乐开了花。他想给孩子分别取名小驼、小娜。
幸福总是短暂的,美娜产后突发大出血,生命垂危。临走前,美娜想起了自己的姆妈(上海对母亲的称谓)。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她与资本家家庭划清了界限,还写大字报批斗自己的父亲,这在她的心里是个永远的痛。美娜关照沙驼一定要把孩子送回上海与亲人相认,但绝不能认陆远山。美娜至死都没有原谅无情无义的陆远山
祸不单行,许琴夫妇多年没有孩子就动了歪脑筋,在返回上海时偷偷将小驼抱了去。沙驼像疯了一样,要带着小娜去上海找小驼。众人好说歹说才让他决定独自去上海找人。可还没等沙驼踏上去火车站的长途车就得到了个噩耗,许琴俩口子在去呼和浩特火车站的半路上发生车祸,夫妇两人和孩子都遭遇不幸。这犹如晴天霹雳,差点击垮这个蒙古汉子。
美娜死后二十二年,小娜已经长大成人,出落得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在草原长大的孩子,也养成了随性、开朗的性格。高云与小娜忒投缘,两人常在大草原骑马飞奔。沙驼经过多年努力,经营起一家大型农场,让家人过着富足的生活。可他总惦记着美娜临终前的遗愿,要把小娜带回上海认亲。
小娜对认亲这件事很抵触,不愿在毫不了解的大上海生活。这一点沙驼坚决不让步,因为这是他对美娜的承诺。小娜见与父亲无法沟通,索性离家出走,要去呼和浩特创业。这一次沙驼没有硬拦,而是在车站为小娜点了首歌。一首蒙古歌曲让小娜想起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在感情攻势下吃软不吃硬的小娜最终答应和沙驼一起回上海。
离开大草原,父女俩第一次踏进大城市上海。似乎预示着这次认亲不会顺利,还没离开机场沙驼的钱包就被人偷走了。更倒霉的是父女俩还认错了小偷,小娜误打了一个来接机的人。趁那人忙着接电话的时候,两人溜得无影无踪。
被打的人叫冯松,到机场来正是接远山集团的董事长陆远山。陆远山已经回国,创立了远山集团,总部就设在外滩的远山大厦。这些年他没有任何田美娜的消息,总有一丝愧疚萦绕在他心头。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他特意对田家非常照顾。陆远山有意将大厦里的咖啡厅的经营权交给美娜的哥哥田昊鹏和嫂子贾秀芳,但只对他们称自己是美娜的好朋友。
从机场跑出来,沙驼和小娜先找到了姗梅的家。姗梅一开门看到小娜也是一愣,仿佛看到了美娜。等她看到沙驼才回过神,忙将两人让到屋里。姗梅丈夫已去世多年,家里的小洋房只有她和儿子住,所以她执意要沙驼父女住下来。
贾秀芳是个精明人擅于算计,听到远山集团的董事长与小姑子相熟,当然会顺着杆子向上爬,多套套近乎。田昊鹏本性老实,所以总是被妻子压着。陆远山想去田家,拜访美娜的母亲。秀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田昊鹏倒是担心母亲听到美娜的名字,会让陆总难堪。
沙驼和姗梅正聊着,姗梅的儿子回来了。沙驼和小娜一看就傻了眼,竟然是在机场打得那个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场误会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时间已到了中午,四人到上海菜馆吃饭。冯松故意点了些上海特有菜式,以为沙驼父女会吃不惯。哪知沙驼小娜有着大草原般的胃口,生冷不忌,吃得盘底朝天还只是个半饱。
当晚沙驼小娜带着内蒙特产来到田家。秀芳听到门铃声还以为是陆总来了,和田昊鹏急忙下楼迎客。可进门的却是一男一女,还自称是美娜的丈夫和女儿。自从美娜与家里断绝关系后,田家就再没有她的消息。美娜死后,沙驼年年给田家写信寄照片,却总是被退回来。田昊鹏托人打听过,知道妹妹在内蒙的确结过婚,但死于难产,孩子也在车祸中死亡。现在又跑出个妹夫和外甥女,让他一时不敢相信。秀芳更是不想认这门亲,家里这套洋房就要拆迁,平白多出个分钱的,以她的性格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美娜的母亲至今也没有原谅女儿,既然没有女儿又怎么会认女婿和外孙女。
沙驼和小娜被美娜的母亲赶了出来,正从小区向大马路上走的时候,身边驰过一辆轿车。坐在车里的陆远山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好像看到美娜从眼前一晃而过。他忙叫司机停车,下车后只看到远处两人转弯上了大马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赶往田家。
田家,秀芳为敬上宾,拿出了刚才沙驼带来的正宗内蒙特产招待陆总,却只说是从店里买的。陆远山吃了几年的内蒙饭,哪能不知道上海生产与内蒙正宗的区别。秀芳见瞒不住,只好说是内蒙的朋友送来的。陆远山没有继续追问,当知道美娜母亲不愿见客时,略感失望。送走陆总后,秀芳把一肚子火全撤在了沙驼身上。如果不是那个沙驼,姆妈也不会心情不好,不愿见陆总,差点坏了大事。
这次认亲不成功,小娜对这门子亲戚更是看不上眼,就开始鼓动老爸回内蒙。沙驼和姗梅从旁劝解,毕竟当年是美娜先对不住父母,而且又过了二十多年,认亲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从小娜的话里,姗梅听出沙驼并没有说出当年的实情。让小娜认为亲生父亲在与母亲结婚前就死了,这也是沙驼的无奈之举。
第二天,秀芳接到陆总电话,兴冲冲来到董事长办公室。与她想的不一样的是,陆总并不是谈咖啡厅经营权的事,而是想了解美娜的事情。当听到美娜生产时大出血死了二十多年,孩子也死于车祸,陆远山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秀芳没察觉陆总表情异样,又说起当晚沙驼来认亲的事。这倒让陆远山心里又燃起一线希望。等秀芳离开后,陆远山终于忍不住悲痛,眼泪夺眶而出。
陆远山的女儿陆文静在父亲的集团公司工作。为了磨练女儿,陆远山并没有公开他与陆文静的关系。文静喜欢同在商务研发部工作的男同事王子诚,可王子诚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无心谈恋爱。尤其是文静不当心踢翻了子诚的电脑,通宵几晚做的电子商务计划全部泡汤,更让他恼怒无比。
田昊鹏对妹妹的不幸遭遇很是同情,但一直不敢跟母亲直说。他循着以前的记忆找到姗梅,想了解妹妹当年的详细情况。从姗梅那,他确认小娜的确是妹妹的女儿。作为舅舅,田昊鹏想在小娜和母亲之间调和。但母亲性情倔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此时冯松正带着沙驼小娜四处游玩,这次他长了心眼,要吃饭就去自助餐,保证性价比奇高。吃喝购物了一天,晚上小娜翻看着姗梅的相册,无意中看到母亲与陆远山的合影,随口就问起这个站在母亲身边的人。一旁沙驼和姗梅都没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