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祠堂被炸,引来了很多报社记者,岳维山想借此机会为鹿兆海举行全民公祭仪式,赢取民心。
白嘉轩看到祠堂被炸,鹿兆海也死了,觉得祖宗保佑不了族人了。白嘉轩当众宣布,鹿兆海就是全族的娃,要办好他的丧事,用族里攒下的官银,挂一杆白绸蟒纸,一杆黑绸蟒纸,用官粮招待宾客,减少鹿子霖的支出和负担,他听说县里也要大办,让白孝武带人帮忙照应。
岳维山让白孝文来找朱先生在鹿兆海的公祭仪式上说几句话,朱先生要亲自给鹿兆海守灵,白孝文觉得他是长辈,守灵不合适,朱先生却认为民族英魂不论辈分。
朱先生,白嘉轩和鹿子霖夫妇,以及全体村民一早来到村口等候。他们看到一辆车开进白鹿原,战士们们抬着鹿兆海的灵柩走过来,鹿子霖夫妇扶着灵柩哭得死去活来,白孝武带人接过鹿兆海的灵柩,后头是一班本原乐人喇叭唢呐悠扬优伤的祭灵曲,村民们自动分立在路的两边,为鹿兆海默哀。
灵棚就搭在村里的戏台,雪白的幔帐,还有许多的挽联都敬挂起来,两条黑白蟒纸徐徐升上高杆,在空中迎风舞摆,中间放着鹿兆海英姿飒爽的大幅照片,庄严肃穆。岳维山,田福贤,白嘉轩,朱先生烧香祭拜,村民们也都默默地过来祭拜,岳维山首先表示,鹿兆海是滋水的骄傲,也是白鹿原的骄傲,并向他表达深深的敬意。马营长带来鹿兆海的遗物交给朱先生,是装日军的头发的小盒子,白孝武一一摆好,一共43撮,朱先生悲痛万分,他让白孝武把这些头发烧了,来祭奠鹿兆海的英灵。
朱先生大义凛然地向大家说明,眼看这领土被日军侵占,民众被奴役,村庄被一个有一个血洗,一切内政和外交处处受到干涉,国家正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他和老先生们商量决定投笔从戎,去前线打鬼子。朱先生让白孝武举起酒,他含泪宣读自己亲手写还给鹿兆海的祭文,鹿兆海的英魂感天动地,炮声响起,大家一起为英雄鹿兆海送行。
鹿兆鹏劝朱先生不要去前线,因为蒋介石有百万雄师,他不去打日本,只会打共产党,朱先生却觉得即使碰死在日军的抢炮下,也得让他们知道中国人誓死守卫家园的决心,鹿兆鹏告诉他蒋介石已经亲自把鹿兆海的十一师撤出中条山,回到渭北了,而且鹿兆海也不是被日本人打死的,朱先生不相信,指责鹿兆鹏说的都是没有根据的话。正在这时候,老先生们从家里赶来找朱先生,鹿兆鹏只好鞠躬告辞。
朱先生和老先生们义无反顾地出发了,他们跋山涉水,不辞劳苦来到黄河边,刚想找背船的船家。突然来了过来几个当兵的,茹师长随后也来了,他热烈欢迎朱先生他们投靠十一师,但是他们不能上战场,朱先生为了抗日,已经砸了砚台,还烧了毛笔,而且他们绝不会做部队的累赘,即使不能亲自上阵杀敌,还可以为战士们烧火做饭。茹师长很痛心地表示,正是因为十一师打了胜仗,才被撤下来,去围剿共产党的根据地,朱先生闻听此言,长叹一声国家完了。
朱先生赶忙询问鹿兆海是被谁打死的,茹师长让他问鹿兆鹏,原来,鹿兆海是奉命进攻边区的时候战死的,朱先生彻底地心灰意冷。
鹿兆鹏领茹师长去和共产党谈判,他们达成协议,谁也不打谁,鹿兆鹏背朱先生过黄河去北边看看,他不知道民族还有没有希望,鹿兆鹏称只要有他这样的人,就有希望。
大拇指后悔没有听从鹿兆鹏的话加入红军,他很清楚黑娃是要干大事的人,同意他带兄弟们打鬼子,提醒他决不能再走回头路,给兄弟们找点出路。
黑娃带着山寨兄弟们来到县城,路上遇到小石头,也把他收到队伍里。岳维山带田福贤以及县里的官员热烈欢迎黑娃的到来,他们正在商议一起打鬼子的时候,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欢呼雀跃。
白鹿仓改为滋水县白鹿联保所,田福贤的总乡约改为联保主任,乡约都改成保长,而且每十户为一甲,鹿子霖想给白嘉轩谋一个甲长的职位,却被他拒绝了。
田福贤向保长们宣布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剿共,而且白鹿原就是共匪的窝,让他们要格外小心,最后还特意提醒鹿子霖。
黑娃被晋升为炮营营长,白孝文拜托徐先生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是城里高老秀才的女儿,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黑娃戒掉大烟。黑娃让人把他捆在柱子上强行戒烟,天上下着瓢泼大雨,他警告虎子不许给自己解开,否则就把他们剁了喂狗,虎子心疼黑娃,也脱了衣服一块陪他淋雨。白孝文很佩服黑娃戒烟的决心,田福贤却警告他是引回来一头狼。黑娃很难过,可是还坚持硬挺着。
几天过去了,黑娃躺在床上发烧,高老秀才的女儿高玉凤也看到黑娃把戒烟的决心,就悄悄来看他,并心疼地地给他擦汗,提醒黑娃去向她父亲正经提亲,黑娃看她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黑娃结婚的大喜日子,锣鼓喧天,张灯结彩,非常热闹,炮兵营的士兵们都来为他祝贺,黑娃喜笑颜开,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