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武、杜聿明等人积极配合蔡守元的治疗,夸他用坚强的意志抵抗着病魔,梁冬芳随后到宿舍接走蔡守元接受“专家”治疗。检查后王英光和贺春年陪同熊益平通知蔡守元,他的病情很严重,要立即展开抢救,察守元丝毫没有求生意志,胡大树提醒他治疗后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王英光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如有意外,会处理好他的后事,蔡守元抱着必死的意念被注射了“镇定剂”。
王英光在教室门口听到学员们热烈讨论马克思主义哲学非常欣慰,他告诉大家,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要注意他的革命性和实践性,要紧密联系中国的革命实践和毛泽东思想。陈长捷分享他学习资本论就像爬一座高山,虽然爬着很费力,但爬上去后他的眼界会豁然开朗,他详细阐述了资本论中的商品价值论,从过去自己固有的认知到资本论中商品价值的解读,介绍得详细而深刻,他精彩的论述赢得了大家雷鸣般的掌声,王英光宣布,以后每月评选一次学习先进分子,被评选为先进分子的学员就可以当学习委员,以后的学习任务就由学习委员来传达安排。大家一致推行陈长捷当第一期的学习委员。
黄维写的一道诗被选登在了宣传栏里,周养浩看后告诉徐远举那是一首反诗,他们要把这颗原子炸弹马上抛出去。
王英光和贺春年到星光电灯厂协调学员劳动改造事宜,英明告诉哥哥,他计划把学员安排在配料车间,等叶立三身体恢复了,还请他继续担任工程师,另外配料车间的生产任务也很重,上级要求必须在半年内完工,并且对工作进度每个星期都会提出新的要求,厂里会无条件地支持和配合学员的劳动生产。
学员们在阅览室学习讨论时,徐远举煞有其事地举报黄维在黑板报里写的一首诗是反动的,他指出:“山中日有长,心境何荒凉”说明黄维在功德林度日如年,还想着作威作福的生活,“学习知马列”这句诗应该是“学习信马列”或者“学习敬马列”,他写“知马列”,说明他知道了解马列后准备反对马列,黄维被他们莫须有的罪名气得七窍生烟。
午饭食堂做了包子,贺春年告诉冬芳,党中央毛主席和周总理在会议上表扬了功德林在战犯探视上安排得很好,政策也把握 得不错。冬芳告诉他们,蔡守元已经醒了,她告诉蔡守元治疗过程非常艰难,他们排除万难,在专家的鉴定下,他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但还把他的腿层层捆起来绑在了床上,熊主任说让他绑两天后再让他下地,到时候他们随机应变。贺春年和王英光商量去工厂劳动改造的人一次不宜太多,要轮流调整。三人正说着话,胡大树凑过来一起吃饭,他告诉大家一个新闻:徐远举写了篇批判文章贴在了宣传栏里,题目是”从一首打油诗看黄维一贯的反动立场”,胡大树窃喜他早想收拾黄维无奈政策不允许,正好徐远举和黄埔的人不对付,替他出这了这口气,王英光建议他们不着急表态,先看这二人的表演,他相信板报上的内容是经墙报小组审查过的,应该没问题。贺春年也认为可以把这场思想风波当做学员间思想交锋的过程,只要正确引导就可以,不必大惊小怪。
曾洪易努力背书,他告诉沈醉和康泽,陈长捷和王耀 武、邱行湘都当上了学习委员,他也要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改造,争取早一点出去。康泽生气他在所长政委眼里一定还是大特务,只怕要老死在功德林了。沈醉称之前国民党里学习马克思思想的人也很多,但他们后来都脱离了共产党,曾洪易认为这就是信仰坚定的问题,那时蒋介石将共产党和共产主义学说视为洪水猛兽,不让大家传阅学习,现在回头来思考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康泽轻笑曾洪易共产主义信仰正在形成,沈醉表态也要向他好好学习,想争取早点改造好出去。
星光厂车间里,王英光告诉大家,他相信学员们一定能在半年时间完成生产任务,如果完不成他就拿出自己的津贴请他们吃红烧肉,他对学员们的信心更加鼓舞了大家的斗志。
晚上,杜聿明和王耀武讨论,他们静下心来学习马克思毛泽东思想,不仅是为了接受改造,更是为了认识胜利者的思想境界,以总结概括出胜负之道。
杜聿明在宿舍里与王耀武等人讨论,蒋介石集团短短几年时间土崩瓦解,他自进入功德林就一直在思考,但至今没搞清楚国民党失败的根本原因。
徐远举在灯泡厂劳动时,悄悄问康泽,不知为何他举报黄维思想反动的事所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康泽分析所里没有态度就是最大的态度,至少说明徐远举并没有犯错误,否则他们定会制止或者批评。
蔡守元腿上的绷带被取下后,医生宣布他已经完全康复,可以下床走路了,但蔡守元脚一着地就疼得哇哇直叫,此时病房突然浓烟四起,有人大喊着火了!蔡守元瞬间如有神助一个箭步跑了出去,王英光、梁冬芳见状窃喜,原来这是他们导演的一出戏!蔡守元跑出去后,惭愧地给王耀武和杜聿明承认自己是装病,因为他的女儿去世老婆自杀把他压垮了,两人安慰他要放下心理包袱,开开心心地接受改造。
杜聿明晚上继续和王耀武等舍友们讨论蒋介石集团失败的根本原因,大家能想到的有国民党集团腐败、战略失误而且派系林立等原因,杜聿明认为这都不是根本原因,他号召大家还要拿出勇气和决心虚心向胜利者学习,提高思想认识水平,继续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晚上,蔡守元在宿舍突然大哭,王英光赶到后了解他是听到大家谈论家人伤心难过,王英光让蔡守元次日上午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晚上他可以继续痛痛快快地发泄。
次日,蔡守元如约来到办公室,王英光严厉批评他交待问题不老实,要治治他的心病,蔡守元吓得一哆嗦。王英光告诉他:徐远举已经举报他在1944年和日本人签订了秘密协议,共同打击新四军,现已调查清楚,蔡守元当年只是个联络官,他是奉命行事,并不是汉J,蔡守元如释重负,主动承认自己装病装疯卖傻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感激共产党能不计前嫌查真相还自己清白。王英光鼓励他从今往后要放下所有的思想包袱,认真改造重新做人,蔡守元表态一定好好改造,他郑重向王英光鞠躬致谢。走出办公室后,蔡守元仰天大喊:所长调查清楚了,自己是清白的,随后他激动地冲入徐远举宿舍声明自己是战犯不是汉J。
贺春年和王英光惊喜地发现,最近学员当中讨论反思的话题特别多,通过几年的学习,他们的思想认识水平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已经逐步认识到了蒋介石内部的腐朽性和反对性,这说明他们的改造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他特别希望功德林里每一个都能出去,贺春年告诉王英光,这也是首长们的希望。
一日,贺春年在党旗下带领新党员进行宣誓仪式,他们高唱的国际歌传入教室,沈醉感叹往事不堪回首,当年他在重庆到白公馆看望周养浩时,曾看到所有关在监狱里的囚犯一起在唱着国际歌,他们拦也拦不住,吓也吓不跑,没想到今天他们和共产党人的位置颠倒,他们依然在唱国际歌。陈瑞章称这就是共产党人对理想和信仰的坚守,在这点上他们望尘莫及。
王英光晚上被母亲叫了回来,让他帮着读居委会推荐的参加人大会代表候选人材料。次日,街坊们按照选举程序,郑重庄严地投出了自己的一票,英妈被当选为他们片区的人民代表。下一轮她将和其他片区进行普选,被选中的人将会去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此时的叶立三病愈出院了,他继续在灯泡厂担任总工程师,他庆幸在新中国建设中自己总算没有成为局外人。另一边的小花准备去铁路上慰问演出,高平邀请她成为报社特邀记者,将铁路工人的新风貌全部写出来,小花欣然答应。
蒋介石在台湾看到功德林优待国军高级将领的报道后火冒三丈,他断定这是共军的夸大宣传,认为共产党根本不可能把战犯当作自己人。他要求蒋经国要迅速应对共军的新一轮攻势,以后国民党高级将领眷属要离开台湾必须由他亲自批准。
杨局长来到功德林向贺春年了解王英光的伤情,贺春年汇报王英光头疼发作剧痛难忍,但他工作起来却不管不顾,杨局长交待春年要关照好英光的身体,另外要想办法加快他和梁冬芳的交往进展,让他们早日走到一起,也好生活上有个照应。他来功德林主要传达部里二个指示:第一,近期他们接到情报,台湾方面已派特务搜集功德林情报,他们要注意安全,防止特务搞破坏;第二,台湾方面正在疯狂攻击战犯政策,宣传功德林长期虐待折磨战犯,有的战犯被折磨致死有的自杀有的变傻等,部里指示他们迅速组织宣传展开反击,将宣传文章加上现场采访,推到电台和报纸,春年建议把高平请来做记录片,杨局长同意了,并让他转告杜聿明,有关他夫人在台湾的情况。
王耀武、杜聿明、邱行湘等人向王英光申请,希望所里多提供一些劳动机会,现在学员为了每天能到菜园劳动就差打架了,王英光解释本计划让大家参与新光电灯厂的劳动,但厂里从苏联新进了一批机械设备,把他们的岗位给抢了。王英光笑道学员体力恢复后劳动热情也空前地高涨,但管理所已经连续三个月夺取了北京市卫生模范区的称号,功德林里边边角角都是干净的,确实没活可干了。
王耀武和杜聿明称他们以前抵触劳动认为是一种苦役,现在才意识到功德林的劳动不是强迫的,是为了让大家在劳动中建立正确的劳动观念和世界观,这样的劳动反而带给了他们快乐。王英光非常高兴他们能认识到劳动的价值和意义,他十分乐意听学员们的建议。王耀武告诉他,学员们都有一技之长,杜聿明踩缝纫机的水平是一流的,他建立成立一个缝纫小组,他们买一些布自己裁剪制作衣服,这样可以为国家省下很多钱。还有邱行湘会木工,他建议成立木工作坊,由他们自己制作桌椅板凳,沈醉会修电器,他建议开修理作坊等,王英光非常支持大家积极改造勇于创新的想法,他表示会将人员和场地向上级报告后给他们明确回复。会后,王英光留下杜聿明,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你的家属已到台湾,信已交到了他夫人手上,但蒋介石现在下令眷属离开台湾必须经他亲自批准,杜聿明生气蒋介石道行逆施,王英光安慰他沟通渠道已经建立,可以帮助他和家人取得联系。
贺春年组织教员开会,部署功德林新闻采访的事,王英光又有一瞬间的头痛,贺春年初步拟定的采访人员有陈瑞章、康泽、王隆基、王耀武、杜聿明等人,王英光建议将杜聿明取掉,因为他的夫人正在台湾准备回大陆,这个时候尽量不要刺激蒋介石,避免给她回大陆造成麻烦。他还建议学员真实展现生产学习生活场景,不用做作刻意。
采访当日,杜聿明得知自己不能接受采访的原因后,非常感谢所里为他考虑周全。记者分别采访了学员在阅览室、教室和食堂的生活场景,全面真实地展现了战犯们在功德林管理所的学习改造情况。晚上,王英光回家给妈妈交工资,母亲心疼地提醒儿子早点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生活。
蒋介石在台湾看到功德林的记录片后,生气昔日铮铮铁骨的国民党将领竟都被共产党洗了脑,党国没有一个忠烈之人,连 宋然廉这个黄浦的优秀学生都变得没有骨气,更不用说别人了。他下令严防国军的官兵看到这部影片,凡在影片中出现的国军将领均视为已向共产党投降,全部停发津贴,包含当年在抗战时期喊过话,被共产党策反过的将领也一律停发津贴。
黄维来到办公室,向王英光抗议现在就他没有作坊,这是对他的歧视和不公正对待,王英光称这个劳动小组建立时已经广泛征求了大家的意见,黄维自语道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兑现了,他对机械感兴趣,现在申请建立科研小组,王英光要求他写一个详细的报告,注明科研方向、场地和人员要求,他们讨论上报之后再确定,黄维和他相约一言为定,兴冲冲地去准备了,王英光笑他是坐不住了。
街道干部通知英妈,她被大家选为街道代表参加宪法起草的讨论,英妈非常自豪,捧着高平拿回来的宪法草案小册子立即开始了钻研学习,高平告诉她,让人民群众参与宪法的起草,就是让他们在参与中充分理解宪法草案的内容和精神。
黄维很快告诉王英光,他想研究永动机,课题方向是永动机并不是没有动力,而是由重力来提供动力,他申请成立一个劳动小组,提供劳动场所做为实验室,还需要特殊的设备和材料,王英光回复他需要向上级汇报。午饭时,王英光和贺春年商量,永动机是个荒谬的假设,但劳动可以让他们身体健康,巩固他们思想改造的成果,只要黄维能在永动机的事情上全心全意去做,就会起到积极的作用。贺春年还意识到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外面的人知道功德林里有人在研究永动机,而且所里大力支持,还提供了资料和实验室,就能体现他们的战犯政策是教育改造而不是在惩戒管理,彰显了共产党人博大的胸怀。
徐高平将自己采访的照片提供给了功德林,学员们看了铁路建设图片展览后对新中国的建设赞不绝口,很多学员从照片背景中追忆到了当年的身影,杜聿明感慨抗战时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唯有黄维对此半信半疑。
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全票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此时的王隆基报告有重大情况向所里汇报,他告诉王英光,大家都有了劳动小组,独他没有,他直言刚到功德林时他连牙膏都不会挤,他知道自己既是个罪人也是个废人。但王隆基称他的书法很好,他可以成立写字小组,王英光支持他,安排以后功德林里的宣传口号和大小标语都由他来完成。王隆基接着汇报了一个重大情况:他有一笔几十万银元的巨额财富,现在决定全部捐献给国家,那是他当年花了十五万现大洋买的一大批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