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去世了,林太太的心情同样悲痛,她不再浓妆艳抹,甚至要吃素七天。八卦的钱太太却跑到了林家,带着好奇心来问东问西的,想窥探出一点秘闻再公之于众。黄俪文则独自一人去找了唐医生,她本该昨晚随同志去大后方的,可是事发突然,她还是没有走成。俪文有些难过,毕竟留在上海市是前路未卜,她去了晓光的衣冠冢前,希望他保佑自己和孩子,突然来了个脸生的太太,她也跪在那无字碑前,悼念了一番,黄俪文却很奇怪,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位太太应该也是她们志同道合的同志。
而乔家遭逢困境,一家人都愁着搬家的事,乔智才突然想起那房东无儿无女,唯独喜欢听戏,自家大哥不也是个戏迷嘛,不如让大哥在他面前谈谈戏,再唱一段,最好能把他唱懵,这样就好谈事了。乔智才的计谋再一次成功了,大哥的戏对了房东的胃口,他一高兴果然松了口,承诺给他们十天期限,如果他们能筹到四根金条,就把房子卖给他们。可乔家现在困难,全家人都凑不足四根金条,乔太太把自己的私房钱全拿了出来,也不过一根金条的价值。大嫂把自己的珠宝首饰也献了出来,乔礼杰更是连教授送他做纪念的金表也贡献了出去。
费俪娜接到中介的电话,说她的婚房找到了,就是大名鼎鼎的乔家!林太太一听,当时就翻了脸,她知道乔家现在困难,不愿买乔家的房子。买主没了,乔家筹钱的时间有多了一点,至少这几天可以安稳的住在屋子里,因此他们决定明天就给乔老爷发丧,也就是小年夜。可乔礼杰却也收到了巫云甫的婚礼请柬,按理说他不应该去参加,可是从情分上来说他又必须去,因此他要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小年那天就是俪娜大婚的日子,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宴请了一批小姐妹,伴娘唯独留给了俪文,伴郎正是乔礼杰。林家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可新郎却迟迟没有来,俪娜和客人们都等急了,唯独俪文知道,巫云甫今天可能就不会来,是俪娜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林家喜气洋洋,而乔家却笼罩着一片哀伤,剩下的家人们披麻戴孝的烧纸,等着礼杰回来一起给老爷发丧。乔礼杰在林家等急了,想回去送爹爹,可俪娜却搞不清楚状况,犟劲一犯就不允许乔礼杰先走。
乔家已经不能再等了,他们起棺送老爷去墓地,丧乐响起,惊扰了俪娜的喜气,一帮宾客,眼睁睁地看着乔家一大家子人,捧着乔老爷的遗像慢慢地走着,乔太太把礼杰叫了出来,当场甩了他一巴掌。费俪娜的脸上略有些不快,乔智才心细如发,他主动站出来向大家讲明情况,跟俪娜道歉,接着希望她们能让出道来,好让乔老爷安安静静地入土为安。俪娜泪流满面,她本性善良,最见不得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在她的默许下,乔家一行人走过了林宅。
这个年夜,乔家过得很难,乔太太在年夜饭上任命了新的理家人——乔智才。经过一系列的风波,她终于看到了乔智才的能力,因此她决定把家交给智才。同时,乔老爷的死也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不再想太多的事了,她吩咐家人待她死后,不要与乔老爷合葬,她辛辛苦苦劳心劳力了一辈子,死后只想一个人清静一点。
乔礼杰拦住黄俪文,想弄清楚小年夜巫云甫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婚礼,他虽然是学习上的天才,可在人情世故方面却是个白痴,所有事情他只会用死板的学科知识来分析。这次他又惹怒了俪文,俪文斥责他应该和乔智才学一学,至少不要再那么清高。另一边,费俪娜也因为婚礼的事被气病了,她不埋怨巫云甫,反倒责怪是乔家坏了她的喜事,她气得打电话给中介,要立刻买下乔家的房子。另一边,乔智才果真当起了家,这天他正准备去街上给父亲买些纸钱,乔礼杰却主动要求和他一起上街见见“世面”。
乔礼杰跟着乔智才去街上“见世面”,不过这世道的变化也着实让他惊讶。回家后,乔太太却告诉了他们一个坏消息:房东又变卦了,要立刻收走房子,一家人又陷入了惆怅。陈副市长突然来访,他叮嘱乔礼杰要尽快做好实验报告,一旦有了成果就要立刻提交给政府并且保密,政府也会赏他一大笔奖金。可乔礼杰又犯轴了,他不理解为什么要交给政府,知识是属于世界的,为什么还要保密?陈副市长敛了笑容,话里有话的警告家人要好好劝劝乔礼杰。学术上的事家里人也不懂,他们都希望礼杰把报告交上去,一方面不会得罪市长,另一方面又可以得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可这触犯了乔礼杰的原则,他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费俪娜依旧生气,她决定过两天就收走乔家的房子,也不听俪文的劝。黄俪文管不了任性的妹妹,现在她得空就会去墓地看望晓光,这一次她又遇见了上次的那位陌生太太,她在晓光的无字碑前悼念,俪文终于忍不住向她发问了,那陌生太太自称姓朱,其余的却也不愿多说,她越是这样俪文越是起了好奇心:难道她是晓光的故人?一来二去,俪文与那朱太太熟悉了起来,不仅相信她的话,更答应去她家做客。其实这朱太太并不是什么好人,她是楚科长费心布下的一个细作,为的就是引俪文上钩。
费俪娜情伤难愈,她烧了和巫云甫一起拍的照片还有明信片,觉得巫云甫就是想和她分手。看着妹妹伤心,黄俪文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认为是俪娜误会了巫云甫,两人在火车站分别时巫云甫所说的惊喜应该不是结婚,是俪娜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听了这个解释,俪娜的心里也好受多了,至少这证明巫云甫并不是想抛弃她。见她心情转好,俪文又趁机劝俪娜放乔家一马,不要再买他家的房子了,现在乔家很困难,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可俪娜就是不听,她铁了心要用乔家的房子来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乔智才一连几天的工作,总算替六爷清点完了他的财产,六爷一高兴就赏了他一大袋银元。这时几个手下捧着一幅画走了进来,说是画师詹姆斯花了一年时间总算画好了六爷最爱的那匹骏马,可没想到六爷看到后却大发雷霆,当场毁了那幅画,这脾气着实吓到了乔智才。另一边,黄俪文约朱太太见面,正准备出门时林太太却拦住了她,说要带她去买几套衣服,好带她去乔家提亲,一旦俪文和乔智才成了,就可以让乔家一家住过来,那样就算俪娜买走了乔宅也不要紧,俪文对妈妈的脑回路佩服的五体投地。
乔智才揣着一大包银元喜滋滋地回家,不想却被一群巡警拦住,非说他是银元贩子,要抓他进警局。凶神恶煞的巡警追了他好久,搜出了那包银元,也不听他解释就开始打他,乔智才大声呼救,惊动了正在与朱太太逛街的俪文,她急得拦住那帮巡警,替乔智才作证,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救得了人,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智才被宪兵抓走,临走时乔智才向俪文耳语:“找六爷来救我。”黄俪文连忙去找六爷,把乔智才的事告诉了他,求他出面救人,可六爷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他称不方便出面,不顾黄俪文的哀求把她请了出去。黄俪文急得焦头烂额,正无计可施之际却听到那群手下在一个劲儿的聊马,什么六爷的马运不走了……
黄俪文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她担心乔智才的命运,回到家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妹妹俪娜被她吓到了,立马要去亲自求六爷救乔智才。俪文扭头却看见了乔礼杰,一瞬间恍惚以为乔智才被放出来了,乔礼杰还不知道乔智才被抓的事,俪文把事情告诉他,可没想到乔礼杰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却说,如果乔智才真的因为贩卖银元被抓的话,那也是罪有应得,黄俪文没想到他这么冷漠无情,又忍不住训斥了他,乔礼杰思想刻板,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哪里错了,更不知道俪文为什么又无端端地发火。回到家里,发现那房东又来催他们交房了。
乔礼杰回家正好遇见房东来催房款,此时大哥二哥都在外为筹款奔波,忽然心里有些愧疚,他决定也要为家庭出一份力。家里人都以为他要去为陈副市长做事,可没想到礼杰宁死也不愿放弃自己的原则,他竟把自己多年来得的奖章和奖品都拿了出去,想换点钱回来。深夜,俪娜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她抱怨着毛六爷根本就不听她说话,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自己的马运到船上。
黄俪文连夜去了警局,巡警都说明天就要送乔智才上刑场,也不许她进去探望。走投无路地俪文靠在街边哭了起来,忽然她看到了保密局的车,恍然间想起六爷的那匹马,他不是急着没办法把马运出去吗?只要自己替他想到办法,那六爷也许就会答应救乔智才。这时黄俪文偶遇了乔礼杰,她知道乔礼杰的物理工作室要运送器材,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把六爷的马运出去。没想到乔礼杰一口回绝了,因为这是徇私,他不能容忍这种行为,哪怕是为了救哥哥也不可以。俪文又被他所谓的正义和原则气到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板纯粹的人?她知道乔礼杰清高,心里一直看不上乔智才的小市民心态,可要是没有乔智才多年如一日的扛着整个家,他哪有机会清静的留学做实验?俪文的一番话骂醒了乔礼杰,他答应了俪文的请求。
黄俪文连夜找到了六爷,说自己有办法帮他把马运去香港,唯一的要求就是事成之后救出乔智才。六爷很乐意做这桩交易,但是他也很好奇俪文是用什么办法帮他运马?俪文说政府要运很多高科技的物理仪器离开上海,她可以把六爷的马和这些仪器一起运走,六爷颔首微笑,很快就把乔智才放了出来。乔智才在警局里被打伤了,黄俪文看到他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正准备扶他离开时,自己的身体却受不住了。
黄俪文动了胎气,乔智才连忙将她送到了唐医生的诊所里,所幸来的及时,孩子很安全。乔智才听到了俪文和唐医生的对话,一时间他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俪文有孩子了?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默契的不说话,最后还是乔智才先开口问这孩子有了多久了?俪文告诉他已经快四个月了,这么说,她结婚应该更早了。忽然间乔智才很失望和难受,她既然有丈夫有孩子,为什么还要和自己处朋友?这不是欺骗人吗?俪文被他的话伤到了,因为自己从未刻意隐瞒,更没有答应和他处朋友,二十五号那天,要不是乔老爷突然出事,自己已经离开上海了。
眼看着时间到了,大哥只借了一点儿钱,智才和礼杰说是筹钱,却都还没回来。正准备搬家时,乔智才回来了,他没想到短短一天家里的境况怎么就这么惨了?当初六爷不是承诺会送来两根金条吗?乔智才瞬间明白了:他被毛六爷骗了!他气冲冲地找到六爷,此时的六爷刚刚发怒打死个人。乔智才知道从自己无端被抓开始,这一切都是六爷搞得鬼,自己点了他的财产,他又信不过,所以要杀他灭口。此时的六爷正在火头上,他当即掏出一把枪,要乔智才自己了断。乔智才用枪瞄准了自己的脑袋,打算用命搏一把,所幸他赢了,那枪里没有子弹。六爷没有想杀乔智才,他拿出两根金条和一堆美钞,说那是乔智才应得的。
乔家被逼债,房子都保不住的消息已经传遍镇宁邨,钱太太特意带着一帮闲妇人去看热闹。为了脸面,她本不想承认,就在这时房东却找了过来,本以为他是来逼债的,没想到他竟一反常态,不仅对乔太太毕恭毕敬,还交出了房契。乔礼杰回来了,一家人如获至宝,他们都以为房子是乔礼杰保住的,刻薄的大嫂一边奉承着礼杰,一边习惯性的贬低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