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出了点儿事儿,老二这急,是久久郁闷于胸的,而且也急的不是一档子,为着好多事儿呢。可没地儿撒,就缝下蛆,就都撒老大身上了,当着公司那么多人面,老二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老大留。最后那句话是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人! 甚至老大找了过去在澡堂子工作过的老师傅,连修脚都学了,可学了也找不着事儿做,因为就连高档一点儿的桑拿房捏脚按摩的那些人,都是年轻人。这时代,养少不养老,大海差不多就被时代淘汰出轨了。要想刨点儿食吃,发现满地都是刨食的人,哪止是他啊,就连大学毕业生刨碗食也不容易了。 为了金凤,老三跟老大也翻脸了,老三心里嫌弃金凤,可老大照顾金凤老三也不乐意。老大出出进进的,都没人跟老大说话了。 可老大真没跟金凤有什么。老大也是这么跟老三解释的,老三撂了一句,你跟她有什么没什么都应当。 大海真拉住眉眉的男朋友谈话去了,谈的都是男人的责任什么的。眉眉的男朋友耐心地听,听完了问了一句,大叔,您想让我为眉眉负什么责任啊?您不会说现在就让我们结婚吧? 反倒把大海给问住了。 接着,眉眉的男朋友说了一句,那我觉得我没长大呢。我没钱。
老四回来,大海精神抖了一下,出门找事儿有精神了,早出晚归的,什么都干…… 老四每天早出晚归的,兄弟俩照面儿的时间不多…… 大海就提溜着心,不知道老四忙活什么 三下两下的,老四干了不靠谱的事儿,把南城一片垃圾场的垃圾给包了。包了干什么呢?雇一帮人拣垃圾分类卖钱,自己成丐帮帮主了……大海都想不明白了,拼命拦着,自家兄弟,能看着你混着混着混成要饭的吗? 老四不让大哥管自己的事。老四告诉大哥,自己的心里就认钱。只要钱是合法挣的,怎么挣的都叫钱! 时不时的,老四塞给大哥点儿钱。真格的,他比大海挣得快,挣得多…… 弄得大海心里犯毛了,再给钱,大海不接着了,不知道老四怎么挣来的。 老四怎么塞钱大海都不接着。老四急了,说我从垃圾堆刨出来的,你还用我给你拿酒精消消毒啊?知你清白,我身上有污点子,可这钱脏不了你的手。 倒是大海心里又过不去了…… 大海说我给你攒着,你也该说媳妇了。老四一听就翻了,不赶紧的还帐你攒它干什么?我现在用得着女人吗?老大忙活着让老四见了几个,结果都被老四吓跑了。 老四真不见女人了。老大去见了,去了公共汽车总站,把钱还给了女售票员。这女售票员高兴了,说我还当你骗人呢,你还真还钱来了。那我也就接着不客气了,就当白来了一笔奖金。 老大看人家,真羡慕,也真夸,说您心态真好。 女售票员说我又没忧郁症干嘛心态不好。 老大回家把女售票员的收条专门夹在一起,看着心里都特别高兴。老大啊,心里有点儿动荡了。 这时候老二包工队出事了,把工程包给老二的老板赖帐不给,老二要不出钱来了……
老二给民工打了许多白条,民工们要不出来钱,赶上国家严打,严禁给民工打白条,老二被告上了法庭…… 按说也是跟了老二多年的包工队,一个锅里吃过干的,喝过稀的,称兄道弟地都过来了。可现在什么都吃不着,急眼了。这老二心里也明白,商人堆儿里,谈得着什么兄弟友情吗?不都是冲钱吗? 老二蔫了。老二回平房来求援来了。大哥不理他,老三也懒得理,只有老四嘴上还客气,还端茶倒水地让坐。 老二为了包工程铺了不少工程款进去,一时真凑不上那么多钱。严打就是严打,法庭还真就判了,让老二蹲十五天拘留去了。 怎么着是亲兄弟,哥儿仨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了。去看老二媳妇去了。可老二媳妇心里恨哥儿几个该出手时不出手,现在老二在里头都吃上窝窝头了,你们来了,管什么用啊?不给开门了。 派出所通知家属大海因偷东西在派出所,让家里去人,老四和老三都懵了。老三和老四一块儿去的派出所。老三怕事不敢进派出所,在外头揣手等着。到了派出所老四看见警察还鞠躬,报告政府,我来领我大哥来了。等到老四一看大哥给打成那样,一下就跟警察急了,说现在不允许刑讯逼供了你们怎么还打人啊? 捞完老大,老四出手捞老二了。 老四是住过监狱的,他身边又有从狱里出来的哥们儿,下的都是狠招,直接找到了老二上面一层的包工头,把钱给老二要回来了…… 没过多少天,老四的公司开张了,是个讨债的公司。可公司的名称是冠免堂皇的,叫做商业咨询顾问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