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衡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表面看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已死去的许广义。杨衡托女友马兰接近许广义的女儿许欢欢,故意以怀疑李艳是凶手的言论激怒对方,从而不露痕迹地拿到许欢欢的头发,拿到医院做DNA鉴定。
1996年,四零五杀人案是杨三水报得案,许广义的死因和环境状态,可以判定为熟人作案,加上现场只有死者、罗红英和杨衡的指纹。高建设一心认定罗红英就是凶手,可当时,他与许广义感情稳定,并且已经成功逼走了原配李艳,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下毒多为有预谋杀人,罗红英如果是杀人后逃逸,不可能将杨衡丢给对他不好的杨三水照顾,而不选择自己的姐姐。当时,她也没有带走五千现金,这所有的细节都不合理,但高建设却一意孤行,就此定案。
开棺验尸案后,龙湾警局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高四海也因此名誉尽毁,近而波及到了高建设。他很有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加上四零五案涉及龙星集团的压迫和上级限期破案的压力,导致高建设急于下结论。
至于高建设的死,因为没有他杀的痕迹,所以被判定为疲劳驾驶导致坠落悬崖。高建设临走前,只交代过去海东县调查案件,但当时龙湾并没有涉及到关于海东县的案件,导致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去海东县。
为了调查四零五杀人案的真相,杨三水的死就成了突破的关键。高风特意假装熟人,来到杨三水买彩票的店里打探情况。还没说上两句,高风就看见杨衡从门外经过,立刻追了上去。
杨衡坚信自己的母亲不是杀人犯,坚信这一切都是高建设的污蔑,讽刺高家三代都是黑警。在案件没有被查清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污蔑高建设的职业道德和人品,这是高风的底线。
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高风不明白杨衡凭什么认定山洞女尸就是罗红英。当年的专案组那么多人,杨衡又为什么独独咬着高建设不放,不遗余力地想要污蔑他。两个人就此一言不合,当街斗殴,同时被送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内,因斗殴事件,高风被警告之后放走,而杨衡则被暂时拘留,对当年四零五杀人案和杨三水死亡案进行协助调查。
接受盘查的时候,杨衡故意隐瞒了杨三水经济有问题的情况,对自己已经拿到分文不动的拆迁费撒了谎。许广义死的当晚,杨衡明明没有起来过,却对刘青叶撒谎,半夜起来给喝醉的杨三水收拾烂摊子。
杨衡一改在杨三水家的态度,表现出坚定的态度,认为胆小懦弱如父亲,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在杨衡的话中,找不到丝毫破绽,他本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谁也不会想到,他会隐瞒一些重要的信息。
至于杨衡在山洞女尸案泄露的第二天,就赶回龙湾,认定死者就是自己的母亲,所谓的解释,不过是感情依托,并不能从他口中撬出真相。杨衡的证词在冯凯的眼里,也并不完全可信。
至于杨三水死亡之前,监控确实录下杨衡去过双裕小区,但九点进入,二十分后离开,也被拍地清清楚楚。杨三水死于凌晨四点,事实证明,他并不具有作案时间。
被迫贱卖龙星佳桐,许佳桐的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所以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拒绝方式。周浩宇的追求,遭遇了许佳桐给他不确定的爱情和可以抓得住的前程之间二选一,其实这样的问题,足以证明许佳桐在变相拒绝,他自然只能选择看似利益打败爱情的选择。
经过李显的帮忙调查,证实了杨三水是有驾照的人,这也就侧面佐证了高风的想法。毕竟,如果杨三水和罗红英合谋杀害许广义,再杀害罗红英灭口,将尸体运往北山山洞,总需要交通工具。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当初高建设没有推断错误的情况下,且他的任何想法也不过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想。可是根据警局档案记录,许广义死亡当晚,下了很久的暴雨,如果有其他人进入过罗红英的出租屋,必然会留下脚印,但经过考察表明,出租屋里除了死者许广义、罗红英和杨衡,并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为了证实自己猜测的真实性,几句不经意的话,暴露了高风曾经看过四零五杀人案的档案细节。偷盗警局档案是很严重的罪名,高风只是被关了二十四小时禁闭,已经是冯凯手下留情,但他却再次延误了去上海的班机。
四零五杀人案让高建设的名誉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原本还只是犹豫的高风,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龙湾查清真相。周浩宇本就因为许佳桐贱卖龙星佳桐,白费了他们四年的心血而生气,高风又一次次地爽约,让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高风十年前就因为高建设的去世,而放弃高考照顾老年痴呆的爷爷,十年后,他依旧逃不掉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或许,唯有让一切真相重见天日,高风才能拥有崭新的人生和未来。
为了重新调查四零五杀人案,冯凯等人从许广义的前妻,李艳开始调查。许广义当时的经济状况很好,又高兴于罗红英愿意为他生儿子,弥补了李艳无法再怀孕的缺憾,毫无自杀动机。高建设本来怀疑李艳是杀害许广义的凶手,但她对罗红英的愤恨才更为浓烈。虽然,现在罗红英的尸体被找到,但仅凭几句咒骂,自然无法作为质控的证据。
杨三水的死亡原因被确定为服用不致死的安眠药,然后吸入过量一氧化碳死亡,再加上死亡现场的信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案件似乎有充分的理由被定性为自杀。
虽然冯凯质疑高风过于信任高建设,但他内心其实同样信任高建设没有断错案,唯一有可能的误区,就是情杀。从当年的情况看来,很容易让人走入情杀的预设判断,但同样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多年的办案经验和线索整合,冯凯的直觉告诉他,杨三水不可能是自杀,包括当年的四零五杀人案,或许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当年,各种证据让警察的视线盯在情杀,可如果是另有其人,因其他不可告人得目的,而指使罗红英谋杀许广义,再将其灭口抛尸,那么被情杀蒙眼的警察,就一定不会再将视野扩大,从而给了真凶逃避法律制裁的机会。
夫妻离婚对孩子而言,打击并不一定是毁灭性的,但高风的妈妈陈洁和高建设离婚不久后,父亲的死亡才是高风心结难平的根源之一。陈洁的不请自来,让高风原本就低沉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而对方自坐下来后,所言所语在高风的心里,也不过是在痛诉自己的委屈,在抱怨警察这个职业给她带来的孤独。
但真相却并非高风所想,不论日子有多么委屈,陈洁也没有主动提过一次离婚,即便是高建设先一步提离婚,她心里虽并不情愿,可她终究有着自己的骄傲。
然而这段误会的解开,并不能让高风释怀,他心中最难以接受的不是谁主动提出离婚,而是陈洁在离婚后,竟然和自己的初恋同事再婚。这让高风不得不怀疑,陈洁在和高建设的婚姻中,早就已经有过出轨的嫌疑。
第二天,杨衡和马兰赶到医院询问鉴定结果,他们为此额外支付了很多钱请来专家,可医生给出得结果却非常模糊,且神色闪躲。杨三水的尸体还在警局,杨衡非常执拗地认定自己和他没有亲子关系,却又很排斥做亲子鉴定,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敢面对真相。
在芳菲的眼里,杨三水本就命不久矣,加上杨衡的刺激而自杀,本就是一种解脱,一切合情合理。可冯凯坚信杨三水不可能是自杀,哪怕芳菲利用各种线索证明,他也一力坚持以自己的思路查案,寻找新的突破口。
为了全身心投入工作,冯凯等人深更半夜还在警局加班,不过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起码有了新的调查对象。众人调查九六年龙城私家车记录得知,一九九六年五月一号,许达的名下注册了一辆红旗轿车。
许达当时身为龙星集团的副总经理,身价过千万,必然会有私人轿车代步,而四月五日许广义遇害,五月一号,许达就立刻换了一辆新车。两人自小就是发小,许达又符合了会开车的条件,冯凯根据这条线索,决定深入调查这个人,第一步就是从盘查许达名下车辆开始。
杨衡将杀害罗红英的嫌疑人放到了李艳的身上,为此特意不计代价,租了一辆无需质押身份证信息的车辆,用来跟踪对方。得知李艳每天都会叫同一辆网约车,杨衡故意套近乎,留下了司机的联系方式,以图之后加以利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殊不知,在杨衡跟踪调查李艳的同时,杀害杨三水的凶手,早就在李艳的家里装了全方位监控,正实时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李艳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许多人的目标,甚至自己的女儿李欢欢也瞒着她,和一个已经能做自己父亲的许达,维持了许久的地下情人包养关系。
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刘青叶等人的调查结果就已经出来了。九五年二月十二号,许达在上海购买了一辆凌志轿车。经证实,九五年,许达和许军从上海回到龙湾的时候,也把这辆凌志轿车带回了龙湾,但是在九六年的四月之后,这辆凌志就突然从龙湾神秘的消失了。时间严丝合缝,事件行为不合常理,足以让冯凯进一步怀疑许达就是当年杀害罗红英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