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天桥洞下,夏木迟疑许久,更多源于警方毫无实质性证据,无法指控凶手,所以他很在意冷小兵的看法。然而冷小兵希望夏木明白,这起案件从始至终都不只是个人私事,已经关系到警队的声誉、牺牲的警察,以及那些备受煎熬折磨的受害者家属,只有相信社会有法治,不要被魔鬼逼成魔鬼。
正因如此,冷小兵来到肉类批发市场,在调取有关夏木的监控过程中,意外发现他曾经犯过病,于是便将视频发给黄院长,证实夏木极有可能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即便暂时有过治愈,后期也会通过各种因素诱发病情。
为能让冷小兵深度了解,黄院长提及前几天心理协会在海舟市举办的讲座,并且发了份视频。冷小兵从视频里看到坐在听众席的沈雨,急忙打电话向黄院长询问,才知他看到沈雨和潘闽生一同离开会场,事后查找名单没有发现沈雨的名字。
而在另一边,沈雨以女友身份来到湿地保护站,很快便打听到夏木的姥爷夏援朝早在去年十月遇害,凶手正是两名盗猎分子,一人逃走,另外一人重伤住院。自从发生这件事,夏木再未回过家,夏援朝的遗体还在殡仪馆存放,沈雨准备去趟殡仪馆,临走之前,看守保护站的大爷让她帮忙将夏援朝的烈士证转交给夏木。
刘宇和陈涵接到冷小兵的消息,私下对沈雨进行调查,尽管她与潘闽生并不认识,可在监控视频里,两人交谈长达二十分钟,尤其潘闽生还给沈雨递交病人资料。考虑到沈海洋失踪得过于蹊跷,冷小兵和夏木顺藤摸瓜找到当年的报警电话,可惜号码根本没有登记。
电信局工作人员给了张地址,疑似电话主人徐英平,怎料周围早已拆迁的差不多。冷小兵让老关帮忙查找徐英平的资料,而后得知他在滨江路开了间小酒吧。两人各自行动,冷小兵去见老关,翻遍所有失踪人口档案,依然没有沈海洋的资料。
纵然沈雨曾来报案,却也只是留下一份受案登记表,走访的民警在沈家找不到任何足迹指纹,但凡是能报送检验科的东西,基本是一无所获。冷小兵觉得太匪夷所思,完全像是犯罪分子清理现场的典型做法,或许沈海洋根本没有失踪,而是畏罪潜逃,所以这个案子不仅要查沈雨,还要查她所接触的人。
反观夏木在酒吧看见徐英平,顺利拿回那部电话,可惜已经彻底坏掉。冷小兵开车送夏木去修电话途中,冷不丁地询问他是否认识心理医生潘闽生。夏木为此矢口否认,等到了维修店,发现电话老旧无法复原,店老板提议根据主板导出电话号码。
沈雨和胡刀刀以房客身份,通过中介找到一户出租房,地点正是夏木家对面。胡刀刀在沈雨的要求下,专门安装监控设备,方便随时监视夏木的一举一动。回到家之后,沈雨主动给何伟光去电慰问病情,并嘱咐他次日来医院治疗。
哪曾想,刚挂断电话没多久,沈雨放在柜子里的老旧电话响了起来,令她犹豫许久才接听。电话里迟迟没人说话,沈雨误以为是父亲沈海洋,试探地喊了一声,结果这声“爸”吓得夏木急忙终止通话。
原来夏木是按照电话储存的号码,挨个拨通,从未料到会是沈雨接听,令他震惊不已。沈雨急忙回拨电话,可惜电话另一头始终没有声音,直到她忽然反应过来,看到监控里的夏木,这才恍然大悟,立马挂断。
夏木情绪激动地念叨着沈雨的名字,直接在白板上涂写她和沈海洋的名字,以及关系,旁边全是有关于海舟案的种种线索。殊不知这一切,皆被沈雨看在眼里,包括夏木因此大受刺激,最终病情发作,当场昏迷。
夏木突然发病昏迷,幸好邻居拨打急救电话,很快将他送往医院。反观沈雨趁乱将透明胶带贴到锁孔处,待所有人员离开后,又开门进入夏木家,拍下了白板上的各种案情分析,以及翻看他的手机内容和房间。
等到夏木醒来时,不由回想到昨晚的一幕,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匆忙拔掉点滴赶回家。此时冷小兵接到电话,对方正是来自新安县刑警队的吴鑫,告知了夏援朝被杀的消息,并且问起夏木是否离开过海舟市,因为那个重伤的盗猎分子早在几天前出意外去世。
冷小兵不确定夏木的情况,于是先给他打了电话,恰巧夏木刚从门外回来,很快在沙发下面找到丢失的手机。冷小兵回拨电话,为今天迟到上班的事情而道歉,准备出门去警局报到,忽然摸到锁孔处的粘胶。
趁着高鹏在局里打扫卫生,冷小兵有意无意地凑了过去,向他打探关于海舟案的消息。听闻省物证中心要进一批新设备,所以打算将那些老物件拿去重新筛查一遍,冷小兵立马来了兴趣,但是高鹏提醒他要远离海舟案。
何光伟来到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在沈雨的各种暗示诱导下,误认为自己曾经遭遇的那次车祸是在千禧年九月四日,甚至主动“承认”杀人的事实。何光伟发泄完情绪,整个人变得格外轻松,也不知不觉地睡着,再次醒来沈雨已经将药配好。
沈雨交代何伟光要对这次治疗保密,给了他一部用于两人秘密通话的手机,同时叮嘱他先出去逛逛,两个小时后才能吃药。怎料当天晚上,何伟光回家看到房间贴满受害者照片,电视机里播放着海舟案的报道,尤其是房间里的女尸,吓得他夺门而出。
冷小兵带着陈涵来到夏木消失的地方,以同样的时间和地点,试图还原现场。两人通过环卫大爷得知环卫处有监控,调取监控发现夏木形迹可疑,也就意味着他在那天晚上有所隐瞒。
陈涵实在是不理解,倘若夏木当真有心理问题,为何会通过警校层层面试,况且省厅也从未提及。但是冷小兵分析夏木很有可能因姥爷的事情,导致二次伤害,所以决定要从夏援朝遇害的案子入手,如果找到证据证明夏木有问题,会直接让他滚蛋。
夏木翻看马煜案件的小码脚印,联想到之前那通电话,总觉得种种线索都指向沈雨。尤其冷小兵讲过凶手是用楼下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报警,同样也是夏金兰遇害后,他初次见到沈雨的时候。
为了证实内心猜测,夏木独自来到医院找沈雨,故意将昨晚打电话的事情编成做梦,以此来迷惑对方,亦或者试探。到最后,夏木干脆把话挑明,直言沈雨就是电话里的女人,而沈雨也没有反驳,承认自己接听了电话,可是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因为自从沈海洋失踪,家里的固话从未换过,无非是在期盼着能有一通亲人的电话,即便是接到陌生号码,作为子女都会下意识想到父亲。然而夏木坚持认定十七年前的凶手就是沈海洋,毕竟他当时在夏金兰楼下出现过。
可惜无论夏木如何讲,依旧拿不出实质性证据,反被沈雨嘲讽他患有严重妄想症,就算是梦境和现实都难以区分。如今夏木在外人看来,他所展现的情绪语言和肢体,都足以说明是个患有心理疾病的男人,沈雨提醒他应该控制下情绪,以免让警队发现。
正当此时,何伟光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本来是要找沈雨寻求帮助,可当看见夏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临走之前,夏木警告沈雨不要侥幸,她和沈海洋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岂料夏木走出治疗室去药房取药,未察觉陈涵在身后尾随,转身进了晨光派出所。反倒是陈涵确定夏木取了些镇定安神的药,便打电话向冷小兵请示,认同他之前的判断。
夏木依旧不死心,亲自去找老关了解情况,得知沈海洋当年失踪得过于蹊跷。正当夏木对此有所质疑时,忽然听到大厅传来的慌乱大叫,等他循声赶去,看到一名女子浑身是血,手里紧握着滴血的剪刀。
幸好夏木眼明手快,及时冲上前将剪刀打落在地,同样因为沾染到血迹,令他忍不住浑身战栗,急忙跑去洗手间服药,殊不知药方从衣兜里掉出来,竟被老关拾起。而在另一边,警方成功制服女子后,通过询问证实她本名叫做曹瑛侠,是个已经结婚多年的家庭主妇。
曹瑛侠杀害丈夫吴明,主动来到城关派出所自首,甚至让警察立马判自己死刑枪毙。包括居委会和邻居们也都反应吴明人缘很好,在外企当高管,反倒是对曹瑛侠的评价很差,认为她整日病恹恹地躲在家里,到了凌晨又披头散发地游走小区,简直与孤魂野鬼无异。
刑警队勘察凶案现场,法医老顾确认吴明身体有七处戳伤,说明凶手对死者怨恨极大,属于泄愤,其中致命伤为胸前一刀,只要证实剪刀上的指纹和血迹完全一致,便可结案。刘宇等人查到吴家有个十八岁的儿子吴超超,现读大一,于是便去联系对方。
正因沈雨对何伟光的诱导起到作用,才让他一次次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并且在极度恐惧下,清楚地记住了海舟案死者们的准确信息。沈雨以摄像机损坏为由,故意将同事吴医生找来“作证”,且在两人的见证下,以及沈雨的刻意引导,何伟光亲口讲述自己与海舟案有关。
吴医生分析了何伟光的病情,认为简单的心理疏导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建议将何伟光转送去安定医院治疗,毕竟像他这种重症患者还是要谨慎些,万一闹出人命就是严重的医疗事故。随后沈雨在档案室里翻找何伟光的病历,擅自更改病历日期,加入几张烧伤照片,顺手拿走X光片销毁。
冷小兵知道夏木在服用镇定药物,所以故意试探他为何会在城关派出所。夏木解释要去复印一份资料,却否认与海舟案有关。老关将夏木遗落的处方药单交给冷小兵,怀疑夏木得了抑郁症,但是冷小兵立马否认,声称他为案子焦虑,心情不好,需要吃些安定片帮助睡眠。
老关近几日走访了所有认识沈海洋和沈雨的人,得到的事实正好相反,沈海洋根本不可能抛弃女儿沈雨跟别人私奔,父女俩感情很深。冷小兵让老关帮忙查沈雨的生活细节,这十七年的生活状态。
刑警队从小区搜集到监控视频,以及受害者吴明的手机,唯独没有曹瑛侠的手机。考虑到这起案件疑点重重,冷小兵对曹瑛侠进行审讯,询问她与吴明因何事起了冲突。然而曹瑛侠答非所问,表示周围人包括儿子都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唯有丈夫非常体贴,从不打骂。
可在这期间,曹瑛侠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味,怎么都洗不干净。正当冷小兵追问曹瑛侠的手机下落,吴超超已经来到警队,看似情绪波动很大。讲述父母之间的关系时,吴超超反复强调爸爸很爱妈妈,就算大家指责曹瑛侠患有精神问题,也都会出面维护。
一切看似颇为正常的表象下,还有个关键信息引起冷小兵的注意,那便是吴明经常给儿子灌输曹瑛侠有病的想法,至于曹瑛侠也根本不用手机,每次看到手机都很害怕。技术科查到吴明经常拨打一个不记名的号码,调查缴费账单,发现竟是吴明本人,更觉得有些奇怪。
当天晚上,夏木前脚刚坐车离开,冷小兵尾随跟踪,胡刀刀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赶紧通知沈雨,且在她的示意下,用匿名电话给夏目发消息,提醒他此刻已经被人跟踪。夏木来到吴明家,看见吴超超蹲在门口,本来吴超超是想回来拿点东西,可又害怕不敢进去。
夏木陪着吴超超进了房子,趁着他收拾东西,准备用手机拨打不记名的号码,奈何手机没电。转眼间,冷小兵也来到吴家,他试着拨打号码,听到铃声响,却没有看到手机。循着铃声来到楼上,两人都怀疑手机藏在地板砖里,果然撬开地板发现手机,以及那条威胁曹瑛侠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