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工地都发了钱,纷纷往家里寄。可是“金瓦刀”的工地上还没有听算盘珠响过。工人们找“金瓦刀”去问。“金瓦刀”去找欠他债的甲方楚经理要债,可楚经理已经携款潜逃,债主盈门,楚经理是个骗子,“金瓦刀”被耍了!百十号工友的血汗钱没了着落,“金瓦刀”垮了! 工友们追着讨要工钱,“金瓦刀”在工友面前失去了信用,失去了脸面,这是“金瓦刀”最不能接受了。“金瓦刀”被彻底击垮了,急火攻心,中风瘫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好了。只说了一个字:“帐”。 “兔子”找回了桂生,桂生在医院守着父亲,还是没有一点主意。帐上没钱了,住不起医院,“金瓦刀”吃力地说出一个“走” 字,让桂生把他背回去。 金桂生背着父亲找律师,付不起律师费,到旧债主处要帐,找到原来一直靠“金瓦刀”扶持的秦经理,因为“金瓦刀”不会说了,秦经理不认帐了。桂生向求秦经理还钱,秦经理说,桂生给他跪下,他就给他钱,桂生给秦经理跪下了! 除了老万和老八,没有人给他们一分钱。经历了这一次人世变故,桂生变得坚强了,成熟了。 要钱的民工堵住了门,恶语相加,“金瓦刀”写下了“父债子还”四个字,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桂生想从楼上跳下去,“老麻雀”拦住他:“娃,回头吧,你爹还欠着人家帐呢,你要是跳下去,你爹他死不瞑目啊!……” 桂生顶着“父债子还”的牌子跪在了工地上…… 宁霄雅来金瓦刀的工地做毕业实习,看到了这一幕。 “老麻雀”说:桂生,你长大了,一夜之间长大了…… 桂生背着父亲“金瓦刀”回到家,“金瓦刀”死在了家乡。安葬了父亲,金桂生又回到了工地上。桂生还是原来那个桂生,只是步伐变得比原来坚定,目光比原来刚毅了。 挣了钱的大群二群去逛商店,花二百块钱买了两套西装,人五人六地走路,大群对二群说,关键是眼睛要硬,要把这些城里人都当成蚂蚁。 桂生来到大群的工地,向大群找活干,大群却向桂生索债。大群说,既然你找到我,我肯定帮你……
大群为桂生派活,说,你把那些砖搬到楼上,我给你五十。 金桂生说,我干。 桂生在大群的工地上搬砖,手磨出了血泡。 大群说,你把搬上去的砖再搬下来,我再给你五十,金桂生又把搬上去的砖又搬下来…… 老本找到大群,说,头儿,过了!…… 王大群喝多了酒,又到歌舞厅找于小莲,没找到小莲,却见到了苏小娜…… 小莲辞了工作,自己卖盒饭。 桂生偷偷到大学夜大听建筑工程的课程,结识了大学后勤处宁处长的女儿宁霄雅,宁霄雅对桂生产生了兴趣。 桂生和“老麻雀”给人捅下水道,“老麻雀”去买饭,碰上了小莲。“老麻雀”极力撮合,小莲对桂生有误解,桂生现在这个样子,又怕小莲看见,两人终于没有见面。 大群喝醉了酒到歌舞厅闹事,被歌舞厅的保安打了。苏小娜把大群救下来,大群向小娜哭诉自己的遭遇。小娜也是四川农村出来的,两人都有相同的感受,她没有收大群的钱,对他说,你以后心烦了,就来我这坐坐。 桂生又去找秦经理讨要三万元欠款,桂生问:做人要不要讲良心?秦经理说,良心是能论斤称还是论两卖啊?良心能换钱吗? 桂生想卖设备,“老麻雀”不同意。秦经理“良心”发现,主动来还桂生三万块钱,请桂生吃饭,席间,却提出想拿三万元来买“金瓦刀”的施工执照。“老麻雀”与秦经理吵翻了,带桂生离开了。 桂生找到大学基建处的宁处长家,正巧宁处长家的水管坏了,宁霄雅找人修,看到了桂生,桂生帮宁家修好了水管和下水道,赢得了宁氏父女的好感。“金瓦刀”的遭遇也让宁处长同情,宁处长把大学泵房的工程交给了桂生。
大群二群想想把采通、电器、装修的技术都掌握了,抽空在装修队打短工学手艺;在夜大,霄雅主动接触桂生。 大群找到小莲卖盒饭的地方,骚扰小莲。大群告诉她,金桂生他完蛋了,他爹死了,他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在我的工地上,他完蛋了! 小莲如梦方醒,她想,无论如何要去见见桂生。小莲到工地去见桂生,桂生上夜校还没有回来,小莲见到了“老麻雀”。 “老麻雀”说,莲,桂生真是太难了! 大群和二群商量,想离开舅舅老万单干,二群不置可否。 小莲在工地等桂生上夜校回来,两人相见,都有了沧桑之感。小莲旧情难忘,桂生顶在头上的债象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变得压抑和冷峻。 小莲受了委屈,回去哭了一夜。小娜到工地上找桂生算帐,桂生说,我不是人,我不要脸,我是王八旦,行了吧? 泵站工地上人手不够,桂生从林州招了一批青工,祸不单行,小莲的表弟宝祥刚进城就被车撞死了!